芳華搖頭道：“那貴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又投靠了柳貴妃，自然不是好對付的。”

“柳貴人還在外面磕頭，看這架勢是不會輕易離開了，娘娘可要再見一面？”

姜皇后眸幽深：“長了一張被上天偏的臉，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此次只是時運不濟，遇到了貴人那樣的對手。”

“既然還有利用價值，本宮便不會將視為棄子。如今只是磨磨的子，讓能更好地為本宮所用。”

“等時間差不多了，你便讓進來吧。順便把父親給本宮的那顆藥，從庫房找出來。”

芳華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娘娘是想讓柳貴人……”

姜皇后冷笑道：“貴人深陛下寵，不如此，怎麼除掉貴人，在新人中立于不敗之地？”

芳華低頭道：“娘娘說得是。娘娘愿意為柳貴人費心思，是的福氣。”

姜皇后輕笑一聲，闔上了眼睛。

半個時辰過后，從小憩中醒來，芳華才走了出去。

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一會兒都凍得不行，更何況是在冰冷的地上跪了這麼久，還磕了許多次頭。

柳如煙弱的小臉，已經白得沒有一，整個人靠在尋幽上，都快昏死過去了。

若不是靠強大的意志力撐著，恐怕早就不省人事了。

知道了姜皇后對柳如煙的打算，芳華對的態度也悄然改變了：“喲，都怪奴婢不好，顧著伺候皇后娘娘小憩，竟忘了貴人還在外面候著。”

隨即，斥責門口的宮人：“你們是怎麼當差的？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把貴人扶起來，竟真讓跪到了現在！”

“一個個如此不用心，回頭我便回稟皇后娘娘，置了你們！”

坤寧宮的宮人哪個不是人，知道芳華只是做給柳如煙看，配合著低下了頭：“嬤嬤恕罪……”

柳如煙顧不上計較這些，麗的眼睛里迸發出了希，虛弱地直了：“芳華嬤嬤，皇后娘娘愿意見我了？”

芳華親自將扶了起來：“其實娘娘心中一直記掛著貴人，剛睡醒聽說貴人來了，便連忙讓奴婢請貴人進去呢。”

跪了這麼久，柳如煙的雙幾乎失去了知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芳華和尋幽一左一右扶住了。

進了室，柳如煙艱難地行禮：“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姜皇后滿臉溫和，揮手道：“好了，不必多禮，賜座。”

“謝皇后娘娘。”

姜皇后薄責地看了芳華一眼：“你也真是，柳貴人來了怎麼不醒本宮，平白讓在外面了這麼久的凍。”

芳華低頭道：“是奴婢疏忽了，請娘娘恕罪。”

以柳如煙的城府，怎麼可能看不出，們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然而還要依附姜皇后，即便看出了，也只能裝不知道。

柳如煙忍住膝蓋的疼痛，恭敬道：“娘娘的大于一切，芳華嬤嬤做得沒錯。若因為嬪妾，叨擾了娘娘休息，那嬪妾真是罪該萬死了。”

姜皇后看的眼神，溫和中帶了一抹心疼：“妹妹如此懂事，陛下怎會不憐？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想必妹妹早已復寵。此次，妹妹也是委屈了……”

尋幽低頭站在柳如煙后，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

還以為計劃失敗了，皇后娘娘定會怪罪小主無能，沒想到竟一句責怪的話都沒說，還心疼小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尋幽都能想明白的事，柳如煙怎麼可能不明白？

并沒有因為姜皇后溫和的態度，就松懈下來，一顆心反而提得更高：“是嬪妾無能，辜負了皇后娘娘的苦心。只要娘娘吩咐，嬪妾莫敢不從……”

姜皇后喜歡聰明人，眼底閃過了滿意之：“陛下如今將貴人放在了心尖上，的寵如日中天，非常人所能撼。”

“妹妹已經失敗了一次，如今恐怕也只有懷上龍種，才能與其一較高下。”

柳如煙一愣，角浮現出了一抹苦：“后宮的人，人人都想懷上皇嗣，嬪妾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并不是每個侍寢的宮嬪，都有這個福氣，更何況陛下已經許久沒召幸嬪妾了。嬪妾就算想，也有心無力啊……”

姜皇后給了芳華一個眼神，立即將手中的匣子，放在了柳如煙手邊的桌子上。

“有時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并不需要分得那麼清。”

“這顆藥是本宮的父親鎮國公，從塞外所得。子服下后，便會產生喜脈，可維持數月。”

柳如煙猛然抬起了頭！

皇后娘娘這是要假孕爭寵？！

“可、可是……欺君是死罪啊……”

姜皇后的目依舊慈：“本宮只是見妹妹如此貌，不忍妹妹被貴人踩在腳下，明珠蒙塵，所以給妹妹指了條明路。若妹妹不愿，也無妨，就當本宮沒說過。”

“芳華，把藥收起來吧。”

芳華應了聲“是”，去拿柳如煙旁邊的匣子。

連忙將手按在了上面：“皇后娘娘誤會了，嬪妾不是這個意思！”

如今已走投無路，若不用這個辦法搏一搏，還能找到什麼活路？

想到這里，柳如煙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娘娘愿意為嬪妾著想，嬪妾激不盡！”

“只是……既然此藥的作用，只能維持數月，那數月之后當如何……”

姜皇后靠在椅上，含笑著：“妹妹覺得呢？”

想到自己的所有屈辱，都是來自沈知念，柳如煙眼底滿是恨意：“屆時自然是……貴人謀害皇嗣，其罪當誅！就算陛下再寵，也得死！”

“既然后面的事，妹妹明白該怎麼做了，本宮也就不啰嗦了。”

柳如煙還有最后的擔憂：“昨晚在乾清宮后殿，嬪妾因為過敏起了疹子，陛下命太醫為嬪妾診治過，并沒有把出喜脈。”

“若嬪妾此時服下藥，產生喜脈，豈不是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