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小德子是姜皇后的人，幕后真兇已經呼之出！

然而宮中等級森嚴，給這些低位宮嬪一百個膽子，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牽扯姜皇后，只能跪在帝王面前哀求。

“陛下，您一定要為嬪妾們做主啊……”

沈知念的晃了晃，臉上帶著一抹不敢相信：“嬪妾一直想和陛下有一個孩子，心愿卻始終未能達。原以為是嬪妾沒這個福氣，誰知道竟是、竟是……”

帝王震怒，亦心疼這個人無辜被害。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太過偏沈知念，便揮手道：“都起來吧，此事朕定會徹查到底！”

新人們這才抹著眼淚起：“多謝陛下……”

柳貴妃臉上難掩訝：“皇后娘娘向來賢德，臣妾本來不相信，會做出這樣不容人的事，可小德子確實是皇后娘娘的人……”

“事關后宮開枝散葉的大事，臣妾不敢擅自理，還請陛下定奪！”

良妃打圓場道：“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雪嬪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帶了一抹譏誚。

姜皇后近日越發不好，自然沒辦法傳過來，帝王起道：“擺駕坤寧宮！”

眾人都烏泱泱跟在后面。

柳貴妃和沈知念，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才懂得眼神。

……

坤寧宮。

雖然柳貴妃沒讓消息傳開，想打姜皇后一個措手不及，可畢竟是后宮的主人，還是有眼線過來通風報信。

芳華沉聲道：“小德子沒按時回來回話，奴婢就猜測出事了，果然如此！”

“娘娘，貴妃這次是有備而來，只怕陛下馬上就要到了……”

“慌什麼？”

相比起來，姜皇后就淡定多了：“小德子的確是本宮的人，可只要他不招認，誰敢強行國母認罪？”

“可是……可是即便沒證據，陛下也會在心里覺得，此事是娘娘做的啊……”

姜皇后冷笑了一聲：“貴妃以為，這一招很高明嗎？實則愚蠢至極！”

“陛下是帝王，帝王之道，講究制衡。”

“本宮病重，貴妃在后宮本就一手遮天，就算陛下心里清楚，此事是本宮做的，也不會對本宮怎麼樣。否則陛下的后宮，豈不真是定國公府的天下了？”

“如此急功急利，只會惹陛下忌憚，得不償失！”

芳華終于松了一口氣：“娘娘高瞻遠矚，是奴婢愚鈍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太監的通傳聲：“陛下駕到——！！！”

“貴妃娘娘到——！！！”

姜皇后在芳華的攙扶下緩緩起：“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妃嬪們也恭敬地行禮：“臣妾/嬪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只不過此刻，新人們心中都帶著幾分怨懟。

帝王掃了姜皇后一眼，沒有像往常一樣說子不好，不必多禮，而是走到了主位落座：“起來吧。”

姜皇后用帕子捂著，咳嗽了幾聲，沒有起：“今天發生的事，臣妾已經聽說了。”

“臣妾雖然不知，小德子為何會做出這種事，可終歸是臣妾下不嚴，讓新宮的妹妹們了委屈，請陛下降罪……”

柳貴妃譏諷一笑：“先是借本宮的手，斷了新人們遇喜的路，萬一此事敗，也可以嫁禍給本宮；后來事有變，又指使小德子試圖銷毀證據。”

“若不是本宮運氣好，及時發現了這些謀詭計，恐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皇后娘娘一句不知道，就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得干干凈凈？呵……”

姜皇后虛弱道：“這半年，本宮一直在坤寧宮養病，連宮務都不過問了。確實不知，小德子是聽了誰的命令行事，貴妃妹妹誤會了。”

芳華磕頭道：“請陛下明鑒，皇后娘娘每天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如何有力去謀算這些事？”

“而且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更沒必要提防剛宮的新人啊！”

帝王眸微沉，氣場冷凝，沒人猜得他的想法：“李常德。”

早在接到匯報時，南宮玄羽就命李常德去調查此事了。

帝王出手，真相自然一覽無余。

李常德上前道：“啟稟陛下，小德子扛不住酷刑，試圖自盡，被慎刑司的人救下后，依舊抵死不招。”

“但調查的顯示，負責打磨那十條手串的小張子，和小德子是同鄉。奴才第一時間，命人去抓小張子，可他知道事敗，已經畏罪投井了。”

“奴才發現，小張子曾在三個多月前，以失眠多夢為由，私底下到太醫院購買過紫茄花。紫茄花除了避孕以外，還有安神的作用，所以當時的太醫并未生疑。”

“而且……而且……”

匯報到這里，李常德似乎不敢說下去了。

帝王沉聲問道：“而且什麼？”

李常德只好著頭皮道：“而且……而且在那之前，小張子和皇后娘娘邊的芳華嬤嬤，多有接……”

柳貴妃嗤笑了一聲：“小德子是皇后娘娘的人。負責打磨手串的小張子，和小德子是同鄉，購買過紫茄花，又跟坤寧宮的管事嬤嬤接過。”

“皇后娘娘不會到現在還說，此事與你無關，你完全不知吧？這是把陛下，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嗎？”

姜皇后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算到了一切，卻完全沒算到，帝王出手，會查到芳華上！

不等姜皇后說話，芳華就不舍地看了一眼，視死如歸地叩頭：“陛下，這一切都是奴婢所為，奴婢死罪！”

“皇后娘娘病重，奴婢擔心新人宮后，若生下皇嗣，會威脅到娘娘的地位，所以擅自命小德子和小張子做了這件事。”

“娘娘一直在養病，從始至終都不知，陛下明鑒！”

姜皇后的心猛然一痛：“芳華……”

芳華是從小就照顧的嬤嬤，兩人名為主仆，卻極為深厚。

見芳華為了保全，將罪名都攬到了自己上，姜皇后怎能不難！

“皇后娘娘，是奴婢擅自行事，險些連累了您，奴婢對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