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其他人都忙著伺候小主,走不開呢。”
沈知念“哦”了一聲,含笑道:“天氣這麼冷,上祥殿的紅梅肯定開了。我和康姐姐約好了,等得空了要一起賞梅煮茶。”
小太監語氣恭敬:“是啊,紅梅開得可漂亮了。貴人,我們快走吧。”
沈知念的心猛然一沉,冷聲問道:“上祥殿本沒種梅樹,你若是在那里伺候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太監眼底滿是驚慌,轉就往假山里跑去。
菡萏下意識想追,沈知念卻將攔了下來。
“別去!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是他的對手?萬一他還有幫手,更是有去無回了。”
“回聽雨閣,喊小周子去追!”
菡萏轉往回跑去:“對!小周子會武功,肯定能把人抓到!”
芙蕖攙扶著沈知念:“小主,我們現在怎麼做?”
“此事著蹊蹺,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說。”
“是!”
回聽雨閣的路上,迎面遇到了小周子,沈知念沉聲道:“雖不知道背后有什麼謀,但今天的事,明顯是沖我來的,你務必要把人抓到!”
小周子拳掌:“奴才定不辱命!”
然而誰知道,沈知念和芙蕖還沒走進聽雨閣,就被趕來的侍衛團團圍住了。
不過畢竟是寵妃,侍衛們的態度十分客氣:“屬下給貴人請安!”
“景業池那邊出事了,屬下奉命來請貴人過去一趟。”
沈知念的心倏忽一沉,但還是維持著鎮定,拍了拍芙蕖的手背以示安:“走吧。”
不管是誰想害,見招拆招就是了。
過去的路上,沈知念問道:“如此勞師眾的,不知景業池出了什麼事?”
侍衛的態度依舊客氣,卻一個字都沒有:“貴人過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沈知念明白宮里的侍衛都忠于帝王,問不出什麼了,沒有再說話。
遠遠就看到了帝王的儀仗。
除了姜皇后病重起了不,派了坤寧宮的掌事太監高云懷過來,其他高位妃嬪都到了。
如此大的陣仗,在后宮還真是見。
沈知念下心中的冷意,福行禮:“嬪妾給陛下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帝王的目落在上,溫聲道:“起來吧。”
“謝陛下。”
來看熱鬧的低位宮嬪,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還是得按照宮規,在沈知念起后向福了福。
“不知陛下喊嬪妾過來,是出了什麼事了?”
上庶人被打冷宮后,姜皇后將新人里只侍寢過一次的錢常在,擢升為了貴人,住進了以前住的麗宣閣。
同是新人,沈知念卻如此寵,錢貴人本就嫉妒得不行。再加上依附于姜皇后,自然要幫著針對沈知念。
“可憐陳答應,年紀輕輕的,就這樣被人謀害在了景業池的假山里,嬪妾看著都心疼呢。”
“貴人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沈知念還沒來得及說話,康貴人就蹙眉道:“錢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殺死陳答應的兇手還不能確定,你就在這里含沙影,是存心要挑撥后宮的姐妹們不合嗎?”
錢貴人如今攀上了姜皇后,可不怕一個區區的康貴人:“誰不知道康貴人和貴人一向好,自然會幫著說話。”
孫常在也聞訊趕了過來,行禮后急忙道:“陛下都還沒有下定論呢,錢貴人何必這麼急著往貴人上扣黑鍋?”
若沒有貴人教曲子,幫爭寵,陛下早就把忘到腦后了。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錢貴人對付貴人。
錢貴人嗤笑了一聲:“孫常在不是總截貴人的寵,對不敬嗎,今日怎麼反過來幫說話了?”
兩人之前故作不合,是為了找出藏在暗中的敵人。敵人已經死了,自然沒必要再裝下去。
不過這一點,孫常在當然不會承認。
“貴人子純善,滿宮就沒有不喜歡的,嬪妾自然也不例外。連嬪妾之前的屢屢冒犯都不計較,又怎麼會謀害陳答應?”
錢貴人冷笑道:“有沒有謀害,講的是證據,可不是你們一張說……”
“夠了!”
帝王不耐地打斷了們,幾人瞬間噤若寒蟬。
沈知念算是聽明白了,陳答應莫名被人害死了,不知怎麼的,嫌疑都指向了。
咬著,一雙眼睛里帶著三分害怕,七分疑,不解地看向了帝王:“陛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陳答應好好的,怎麼會……”
南宮玄羽從未懷疑過沈知念,這個小子如此純善,在后宮沒有做過一件惡事,怎麼可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殺死?
看到這副惹人憐的模樣,他更是心疼得不行。
只是他是帝王,不管心中偏誰,明面上事都要公允。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將對沈知念的偏心,表現得太明顯。
帝王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宮:“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宮噎道:“奴婢鏡花,是伺候陳答應的宮。”
“今天下午,我們小主聽說花園的梅花開了,就想去賞花。走到半路忽然起風了,奴婢擔心小主著涼,于是回去給拿斗篷。”
“可奴婢拿了斗篷折返,卻沒看到小主。最后……最后竟發現死在了景業池旁邊的假山里……”
“奴婢當時嚇壞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卻看到貴人帶著的宮匆匆離去……”
“陛下,我們小主死得太慘了,您一定要為做主啊!”
孫常在道:“便是如此,也不能證明陳答應的死,與貴人有關。”
錢貴人不依不饒:“鏡花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有假?如果不是貴人殺了陳答應,那個時候,在這里干什麼?”
良妃溫和道:“事還沒查明白,先不要妄下定論。”
“妹妹,你別怕,若此事不是你做的,解釋清楚便是了。那個時辰,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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