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回到了侯府,虞歲晚不再黏著虞疏晚,生怕虞疏晚想起來要給講課的事兒,一頭悶進書房不吭聲。
虞疏晚也不在意,先過去見了虞老夫人。
不知道慕時安什麼時候找的戲班子,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唱起戲來。
虞老夫人戴著一個帷帽,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慕時安瞧見虞疏晚回來,率先從一側走了過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
虞疏晚含笑看他,
“陪祖母看戲覺如何?”
慕時安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笑。
虞疏晚挑眉,不輕不重地在他肩頭輕輕錘了一下,
“你笑什麼?”
“沒什麼。”
慕時安低聲道:
“我就是高興。”
昨日回去的時候遇見了容言謹,容言謹將他找虞疏晚的事說了。
慕時安一夜都沒有掉下過角。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疏晚的心中是真的有他!
即便兩個人之前也確認了心意,可到底虞疏晚沒有說過什麼喜歡,他的心中坎坷也非虛假。
雖然這對容言謹有些殘忍,但是對于慕時安來說,虞疏晚這是行表示了自己對他的歡喜,他能不高興麼。
虞疏晚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麼勁兒,抿著也只是輕輕地笑。
虞老夫人察覺到了回來,跟知秋低聲說了兩句話,便就繼續看戲沒有理會這頭了。
知秋走了過來,對著慕時安微微福,又看向了虞疏晚,
“小姐,老夫人讓奴婢給您帶兩句話。”
慕時安很是識趣道:
“我先去陪祖母。”
看著慕時安的背影走遠了,知秋這才低聲道:
“侯爺……發現了竹林小筑。”
虞疏晚也沒有多的驚訝。
畢竟侯府也就這麼大點兒,只要是多用用心,其實就會發現竹林小筑這麼個地方。
虞方屹如今極盡所能地像對好,不得會多在意的一舉一。
虞疏晚心下沒有什麼波瀾,只是問道:
“他怎麼說?”
“侯爺來找過老夫人,老夫人的意思是,侯府的大小姐是罪人,早已經被流放出去,與侯府沒了關系。
您不過是在府上養了個小玩意兒,讓侯爺心。
侯爺沒有說話,陪了會兒老夫人就走了。”
虞疏晚哦了一聲,點點頭道:
“多謝知秋姑姑,我知道了。”
知秋主上前小聲道:
“其實奴婢也有一個拙見。
就是……您若是想要收拾,也不該留在侯府,不然到時候若是連累了自己,可怎麼是好?”
虞疏晚笑了笑,向搖搖頭,
“姑姑放心,我心里清楚。”
知秋便就不再多言這些,只是將一份名單拿給了虞疏晚,
“這個是侯爺今兒順便拿過來的。
說是,讓小姐看看有沒有其他想要加上去的,他好添上去。”
虞疏晚看著知秋拿出一卷紅軸,上面滿都是名字。
每一個名字后面都特意標注了此人的家世和格,可見是如何的用心。
那些字蒼勁有力,虞疏晚便就是看著這些字,腦海之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了虞方屹提筆寫字時候的神。
想起那一日自己跟虞方屹之間爭執,虞方屹正在謄寫的那些請帖,虞疏晚的眼睫低垂,收斂了所有的神,
“我稍后看看。”
知秋很高興虞疏晚沒有直接拒絕,笑呵呵道:
“那行,奴婢就先去伺候老夫人了。”
虞疏晚點點頭。
見知秋回來,慕時安也被虞老夫人給打發走了,他迫不及待的找到虞疏晚,
“你今日在萬佛寺,可有遇見什麼事?”
“要是遇見什麼了,離戈不也跟你說了?”
虞疏晚看向他微微側頭,慕時安只覺得這副模樣最是乖巧,道:
“我更喜歡聽你說。”
“哦……”
虞疏晚收回目,淡定道:
“我遇見葉瀾了。”
“?”
慕時安站住腳步,臉瞬間沉如鍋底。
虞疏晚心下嘆,慕時安是真會變臉啊,就這麼一下子臉就黑了下來。
“你是遇見葉瀾,還是故意去見的?”
“萬佛寺可是你我初遇的地方,我快要及笄,去還愿重游故地,順便抓個人很過分嗎?”
虞疏晚鄭重其事道:
“你瞧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能不能學學我?”
“學你?”
慕時安聽著虞疏晚的話,臉竟然也慢慢的好轉了一些,可語氣依舊有些不痛快,
“別以為說這些話我就能夠原諒你。
你不安生,也不信鬼神。
虧了我信你說的要去祈福,你定然是知道在那里,故意過去的吧?”
“你真聰明。”
虞疏晚毫不吝嗇地夸贊著,慕時安臉一黑。
還好意思夸贊他!
見慕時安的臉不太對,虞疏晚輕咳一聲,
“好了,你瞧你,我都已經平安回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要不要一起去瞧瞧葉瀾?”
慕時安想瞪,可是又舍不得,更怕自己真生氣了虞疏晚不哄他,癟了癟認命地跟著。
這輩子算是完了。
被一個黃丫頭給吃得死死的。
兩個人一路到了竹林小筑,虞疏晚也已經將葉瀾的事都給說了差不多。
彎著眉眼問慕時安,
“同我說,是重生的。
可是我瞧著怎麼也不像。
果不其然騙了我,你說,這些腦子若是用來去寫書,那豈不是一夜火整個京城?”
慕時安看著笑,也忍不住的彎起角,
“重生之事著實荒誕。
若是重生之后也真會盯著你們這群子,踩著你們上位,只能說是上蒼給錯了機會,重生錯了人。”
“重生錯了人?”
虞疏晚反問,
“那該重生誰?”
“自然是我。”
慕時安出手,在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彈,
“我最好重生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剛巧你才出生,我直接帶著你回來,也就不會有后面的這些事。
說不定我還能提前混一個你的未婚夫做呢。”
“越說越沒正行。”
虞疏晚下了小石橋,
“走吧,看看們一場相遇,又是怎樣的你來我往。”
還沒走近,竹林小筑里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罵聲。
虞疏晚駐足聆聽片刻,狹促地笑著,
“平日最是溫大方的虞大小姐,還有冰人葉小姐,怎麼也會這種破口大罵?”
們之前不是老罵自己鄙嗎,怎麼自己也變這樣了?
聽了好一會兒,虞疏晚這才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屋子里的場景說混,倒也簡潔。
畢竟整個屋子也就只有幾個簡易的家。
此刻凳子也被踹爛了,桌子更是在一邊倒著。
嘖嘖。
誰再說京城中貴是,可要反駁了。
這桌子凳子雖然老舊,可也有一定重量。
盛怒之中的人還真是潛力無限啊。
兩個人對罵的厲害,本沒有注意到進來的虞疏晚。
好在是有兩個啞奴看著,否則的話,也只怕早就廝打在一起了。
葉瀾恨不得用眼睛殺了虞歸晚,
“你說過會讓我為太子妃,原來都是騙我的!
你害我了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自己貪心還怪我?”
虞歸晚氣吁吁冷笑,
“我說讓你為太子妃你就信,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呢?
把你的事兒往我上推!
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找虞疏晚的麻煩,還想著來找我的事兒?
是我讓你來到這兒的嗎?!”
“你簡直無恥至極!”
葉瀾氣紅了眼睛,顧不得一邊的啞奴拉扯著,連服被扯開,還要往著虞歸晚那里撲去。
偏偏虞歸晚的雙不便,本躲不開,眼睜睜地看著葉瀾沖上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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