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于此,說完轉背著手就快速離開了這里。等莊家的人再次找來時,莊魏失魂落魄的靠坐在水缸旁,猶如一條喪家之犬。
此刻他腦海里,全是那雙,過于明亮的黑眸。
他竟罵他,是廢!?
莊魏此生都未曾過,此等侮辱!
李卿落終于來到西市,轉了兩圈后,才選了最小的一家打鐵鋪,并走了進去。
“店家,我想打樣此,不知你可否能做的出來?”
李卿落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走出來的打鐵壯漢。
那漢子赤著油黑亮的上半,李卿落盡力讓自己的視線落在那漢子的臉上,并竭力穩住自己的呼吸,不讓對方看出自己有一不自在的異樣。
李卿落自己畫的圖,想要一把能防的匕首。
這匕首不能太大,能隨攜帶。
也不能只是匕首,想要雙頭,一端是刀,一端是尖銳的鐵杵。
經過上次和李恪川手,李卿落深刻知道,只是一把剪刀,并不能護住自己。
所以,連夜才有了這個想法,并自己憑著腦海中的想象,畫了這個東西出來。
原本心中還沒底,卻不料那鐵匠看到這圖紙,眸竟然亮了一下。
“此……是小郎君何得來的?還真是巧妙啊!”
李卿落沒想到,自己不過腦海中隨意想的,竟然能得人夸贊。
并未說那是自己所畫,只想知道:“能做嗎?”
鐵匠:“能做!這當然能做,不過要給我三日時間。”
李卿落很高興,“好!我三日后來取便是。對了,不知要多銀錢?”
鐵匠:“二兩銀子便可!”
李卿落松了口氣,雖然并不便宜,但也比猜想的要便宜的多。
爽快的先付了一兩,另外一兩三日后貨再付。
如此說定,李卿落也不再多逗留,立即就回了李府。
三日后。
李卿落如約而至,到西市的鐵匠鋪取了自己定做的匕首。
這匕首做工細,看著像把再普通不過的小刀,但刀柄這端亦能輕易推開,里面正是李卿落想要的,同樣鋒利到能當個武的鐵杵。
付了錢,李卿落正要離開,鐵匠卻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小郎君,不知你這小刀的圖紙,可否能賣給在下?”
李卿落不知,這竟然還可以賣錢?
想要賺錢,這圖紙,自然可以賣。
鐵匠手請道:“小郎君若是愿意,咱們里面請。”
李卿落看向那黑漆漆的屋,搖頭:“罷了,就在此說便行,我不進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不愿將人想的太壞,但這天底下也絕非那麼多的好人。
鐵匠也不勉強,拱手道:“我們東家瞧上了小郎君這把小刀,所以想要批量多做一些。不過東家說了,既然是小郎君拿來的,想必小郎君知道畫這圖紙的人是誰,便想做個生意。”
李卿落:“是我自己畫的,你們可以直接與我商談。”
鐵匠看向李卿落的目多了一分欽佩:“小郎君真是奇思妙想。這匕首,如此巧,看著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已算是一把暗了。”
李卿落:“謬贊,不過是防的玩意兒。”
鐵匠:“既如此,在下也不啰嗦了。小郎君,我們東家愿意出這個數,買下小郎君的圖紙,不知小郎君可否愿意?”
鐵匠出一個掌,李卿落心中暗驚:五兩銀子?這麼多?
還未回應,對方接著又道:“若是五十兩,小郎君仍不太滿意的話,此事還可商議。”
多?
五、五十兩?
不是五兩,是五十兩?
當初在劉家時,五兩銀就能夠劉家所有人過活一年了!
而這幾日,已前后幾乎攢了快一百兩!
今日出門,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了。
李卿落立即就同意了。
一手了圖紙,另一只手接過鼓囊囊的銀袋子,并迅速離開了此。
鐵匠捧著圖紙回到屋,走到黑暗,將之奉給一個戴著黑斗篷的高瘦黑影。
“主,那小郎君拿著錢已經離開了。”
黑影抬頭,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但出來的皮煞白的像死人一樣,角更是沒有半點。
正值夏日,黑影卻仍在烤著爐火,只是渾仍不住的偶爾瑟然一下。
他接過那張畫著匕首的紙張,看了一眼,便丟進了一旁的火爐里。
“主!這……”
這可是五十兩銀子!
那黑影卻道:“難不,你還記不住此是怎麼造的?”
鐵匠低頭:“屬下自然記住了。”
他只是不明白,主為何要給那小郎君五十兩銀子?
便是瞞著做一千把這樣的小東西,那小郎君也未必知道。
再說,天下巧合之多,那小郎君便是發覺了,也是找不到說理的。
黑影只道:“此人貪財,卻并不貪心。所以,他必然還會再來的。興許,他還會帶給我什麼驚喜呢……咳,咳咳咳……”
李卿落一回到將軍府,便先藏好了這五十兩銀子。
而此刻坐在屋里,按著還在狂跳的口,腦中也確實因為此事而活絡了起來。
沒想到,不過一張防武的圖紙,就能換來五十兩銀子!
而且,那鐵匠之意,原本還有更高的價格可談。
但并不想暴自己的張,所以見好就收,拿錢走了人。
可若是……再畫出更多的圖紙呢?
這些圖紙,是否還能賣錢?
或許,是要讓對方覺得滿意又未曾見過的兵。
李卿落想去祖母那里,借一本兵書回來瞧瞧。
剛有這個想法,翠兒便來敲門:“姑娘,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李卿落趕洗了一把臉,換了裳出門。
“落兒見過祖母。”
李卿落拜見了裴老夫人,看到了一旁坐著的曲氏,又喊了一聲:“見過母親。”
這還是自裴老夫人回來后,曲氏第一次來給婆母請安。
與上一世不同,李卿珠的假尸并未在將軍府停放太久,已在昨日下葬。
李卿落在裴老夫人的庇護下,也并未像上一世那般,日日都被李恪川摁在靈堂前跪著燒紙。
就連昨日下葬,裴老夫人也并未出面,甚至整個靜慈堂都無人敢來打擾,自然李卿落也得了個清凈。
不過知道,李恪川必定不會就如此算了。
上一世,李卿落被在李卿珠的靈前給守靈整整七日,然而李卿珠下葬那日,李卿落被李恪川繼續罰跪在已經走了棺材的靈堂前。
他要李卿落,再替李卿珠誦經七日。
“珠兒神魂難安,而這一切都是你造的!李卿落,你必須為珠兒誦經超度七日!若是七日后,仍未安息,你就再念上七七四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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