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顧錦初后,葉沉魚坐在院子有些悠閑的喝了一杯茶,抬頭就見蕭臨淵走了過來。
眉眼一彎,甜甜的聲音喚了一聲:“小舅舅。”
蕭臨淵其實早就來了,只不過聽了一會墻角,他在貢院當值的這幾日,小丫頭可了不得。
這忽悠人的本事見長不說,算計人心這種事也是爐火純青。
“你就這麼相信顧錦初?覺得是可用的那把刀?”
想利用顧錦初來做什麼,他心知肚明,不得不說這步棋走得驚險而又玄妙。
而事的關鍵,就在顧錦初,只不過在蕭臨淵看來此人蠢笨沒有腦子,又容易沖。
是一把雙刃劍,用不好也會傷了自己。
葉沉魚聳了聳肩:“行不行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蕭臨淵敲了敲的頭,夸贊道:“我們家是個能大事的。”
葉沉魚嘻嘻一笑,出淺淺的梨渦:“是小舅舅教得好。”
蕭臨淵自問從未教過這些,雖然知道這是在奉承,但聽著還是極為的用。
他道:“難得你哥哥不在,走吧,帶你出去逛逛。”
葉沉魚眼睛一亮,忙站了起來:“那我去換件服。”
興地回屋換了件服,出來就見蕭臨淵站在紫藤花架下面,他長玉立,一清貴,上穿著那件送給他的云錦鯉。
葉沉魚失了下神,走過去問道:“我們去哪?”
蕭臨淵掃了一眼,故意道:“去醉春樓怎麼樣?我在京城這麼久,還沒去過呢。”
倒是也有僚約他去風月之地松快松快,只是他不喜,加上他年輕同朝中那些上了年紀的僚話不投機。
葉沉魚聽到醉春樓三個字角一抖,有些惱地瞪了他一眼:“你又在耍我。”
哼了一聲,留了個后腦勺給他。
蕭臨淵輕笑一聲,認真道:“沒耍你,我是真想去見識見識。”
“不許去。”
葉沉魚有些兇的樣子,用手指了他的教訓道:“你借病告假不好好養病,跑去醉春樓逍遙快活,就不怕被史彈劾嗎?
再者你怎麼能去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你如果去了,我就……我就不認你當舅舅了。”
蕭臨淵聽著小丫頭一板一眼地教訓他,他應道:“好,聽我家的,你說去哪就去哪。”
葉沉魚簡直要醉倒在他的那聲我家里。
道:“我有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謝九思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要不咱們去看看他吧。”
蕭臨淵和煦的俊臉頓時沉了下來:“他不在京城。”
“啊?”
葉沉魚有些意外:“不在京城,莫非是回邊關去了?”
不應該啊,謝九思如果走的話應該會同辭行,不會不告而別的。
蕭臨淵道:“他去潁州接他三伯一家子去了,謝將軍不日將班師回朝,謝三郎打算回京來。”
提到謝三郎,葉沉魚不由地想起二十年前那場慘烈的戰事,謝家兄弟八人,只有謝三郎逃過了一劫。
并不是他命大,而是因為他自小不好無法從軍。
謝家九個兒郎,只有謝家大郎、三郎和九郎是老夫人生的,其它六人都是謝老將軍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孤,是謝家的養子。
他們自小在謝家長大,同謝家嫡出的三位公子同手足,后來謝家一朝遭難,本就弱的謝三郎驚聞噩耗,直接吐昏迷了過去。
后來謝三郎撿回一條命,但留在謝府他總是睹思人,便舉家搬去了潁州養病,而他膝下只有一,名喚謝安寧。
自從謝家九郎謝既明挑起了父兄上的擔子,他便常年駐守邊關,鮮回京。
如今戰事平息,他們兄弟總算是能夠團聚了。
正想著,就聽蕭臨淵問道:“你知道謝九思的生母是誰嗎?”
“啊?”
葉沉魚被他問得一愣,眨了眨眼睛道:“不是謝將軍在邊關遇到的孤嗎?據說是生謝九思時難產而死。”
謝家這位九爺未曾婚,只不過在邊關遇到一位孤,有了段水緣,但那子命薄,未曾等到大婚就過世了。
小時候,謝九思經常羨慕那些有娘親疼的孩子,可是他卻連自己的娘親長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而他父親,連張畫像都沒有留給他。
蕭臨淵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沉了片刻,然后道了一聲:“走吧。”
兩人正要出門,就見相府的管家和林嬤嬤一道來訪。
他們后跟著一輛輛的馬車,馬車上裝著很多口大箱子。
林嬤嬤上前來見了禮道:“大小姐,這是老夫人留給你的那些嫁妝,夫人讓老奴給你送回來,你清點清點,看看有沒有?
相爺說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的,誰也不許。
夫人也知道錯了,不應該用你的嫁妝,所以給你還了回來,還另外添置了不。”
葉沉魚抬頭去看蕭臨淵,這些東西是不想拿的,一旦拿了萬一和相府鬧僵,還得還回去,麻煩。
蕭臨淵道:“勞煩回去回稟相爺,一個外姓擔不起這麼厚的嫁妝,這些東西,你們帶回去吧。”
他不給林嬤嬤解釋的機會,拉著葉沉魚的胳膊轉上了馬車。
葉沉魚坐在馬車上,看著林嬤嬤等人喪氣地離去,嘖嘖兩聲:“為了留住我,顧相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哼了一聲:“真當我稀罕那些東西,你都不知道,當時顧相夫人看見祖母庫房里的這點東西后,臉都綠了。
口口聲聲說什麼把我當親生兒,到頭來,連我的嫁妝都要惦記,得虧祖母明智。”
蕭臨淵目沉了沉,忽而問道:“老夫人留給你的嫁妝,藏在了哪里?”
葉沉魚道:“榮姑說藏在了雷音寺的后山,只有我的那把鑰匙才能打開,我還沒去看過呢,也不知道祖母給我留了些什麼?”
蕭臨淵想了想:“那咱們就去看看,萬一有什麼好東西呢?”
葉沉魚點了點頭,于是在林嬤嬤等人離開后,他們就返回了蕭府,取了老夫人留下的那把鑰匙。
兩人坐著馬車就朝著西城外的雷音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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