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和周世安見蕭臨淵進來忙起見禮。
蕭臨淵的目從崔鈺上掃過。
想到那句不及小舅舅萬一,他大發慈悲地放過了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下,問著沈崇禮:“什麼風把沈大人給吹來了?”
沈崇禮道:“林玉郎死了。”
蕭臨淵愣了一下,問道:“怎麼死的?”
沈崇禮將今日發生的事,同他講了一遍,然后指了指崔鈺和周世安道:“他們怕林若謙回侯府會有麻煩,來找君澤拿個主意,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想想辦法,怎麼讓林若謙的世公諸于眾。
蕭臨淵問他:“你確定兇手是個人?”
沈崇禮道:“馬腹上的傷口是簪子這種利所致,而林若謙看見一個臉覆面紗鬼鬼祟祟的子。
此人早就預謀殺掉林玉郎,只不過借著今日這個時機,嫁禍給了林若謙。”
蕭臨淵點了點頭:“眼下找出真兇最為重要。”
話音方落,就見葉沉魚突然站了起來道:“不,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救林若謙,他有危險。”
葉君澤問道:“你是覺得侯夫人就不信沈大人的話,以為林若謙就是殺害他兒子的真兇,想要對他不利?”
葉沉魚不知要怎麼跟他解釋,前世林玉郎是先摔斷了,姚氏一口咬定林若謙就是真兇,所以下毒害死了這個庶子。
林玉郎是在林若謙死后,才死的,隨后瘋了的姚氏拉著韓姨娘一起自焚了。
不同的是,這一世的林玉郎直接斃了命,姚氏表面上信了沈崇禮的話,實則早就將林若謙視作眼中釘,定會除之后快的。
道:“一個母親失去了兒子,什麼樣的事都能做得出來,更何況如今孑然一,就怕會做出什麼瘋狂之事來。”
姚氏和顧相夫人雖然都失去了兒子,但們最大的不同就是顧相邊沒有妾室,而永昌候邊有個得寵的韓姨娘,姚氏一頭。
如今兒子死了,唯一的希破滅了,姚氏指不定會做什麼瘋狂的舉。
當然這些也只是的猜測,畢竟這一世改變了太多。
蕭臨淵道:“說得不無道理,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去給林若謙傳個信,讓他小心一些。”
他將此事給了凌越,讓他去傳信。
而此時,永昌候府,哭聲震天。
得知噩耗的永昌侯林遠清從道觀趕回來,看見的就是兒子慘不忍睹的尸,他子一晃,扶著棺材勉強站穩。
姚氏由丫鬟婆子扶著,眼淚都快流干了,道:“侯爺,你要為玉郎做主啊,是林若謙,是他殺了我的兒子。”
雖然沈崇禮說真兇另有其人,但一個字也不信,認定了殺人兇手就是林若謙。
所以在回府后,就讓侍衛將二公子的院子給圍了起來,只期盼侯爺能還一個公道。
林遠清面悲痛,他道:“沈大人不是說了嗎?兇手另有其人,夫人你又何必針對謙兒?”
來的路上,他都已經聽說了,沈崇禮斷不會有錯,更何況他如今就只剩林若謙一個兒子了。
即便他是兇手,他也得保住他的命。
姚氏紅著眼睛,心中又悲又恨,雖然韓姨娘在府中極其寵,但所生的兒子生來弱,就連侯爺也沒有多關。
侯爺最喜歡的是的玉郎,這是唯一讓到欣,覺得自己勝過韓姨娘的地方。
可是錯了。
的玉郎死了,侯爺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對玉郎的寵都給韓姨娘的兒子。
那個賤人會爬到的頭上,取代,的兒子會繼承侯府,為掌權人。
而這個侯夫人到了最后一無所有,甚至懷疑,之前侯爺對林若謙的漠不關心是不是迷的假象?
想到這,一寒氣從心底油然而生。
姚氏握了雙手,就聽一聲驚呼傳來:“姨娘暈過去了。”
“蓮娘。”
林遠清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暈倒的韓姨娘,著急道:“大夫。”
姚氏看著自己的夫君扔下尸骨未寒的兒子,抱著他心的人匆匆地離去。
這一刻,心中的恨意波濤洶涌淹沒了所有的理智。
剩下的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毀滅。
房間里。
韓姨娘幽幽轉醒,看著守在側的男人,再也繃不住抱著林遠清就哭了起來:“侯爺,咱們的兒子死得好慘,你要為他報仇啊。”
“蓮娘。”
林遠清一把捂住韓姨娘的,低了聲音道:“胡說什麼?咱們的謙兒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韓姨娘瞪大眼睛,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妾把謙兒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林遠清道:“玉郎死了,我也很心痛,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日后若謙兒繼承了爵位,你依舊是他的親娘不是嗎?”
韓姨娘聽著這話心中痛極,哭著道:“誰愿意做他的親娘,我只想我的玉郎活過來。
他長這麼大我都還沒抱過他,我還沒有聽他我一聲娘,我不要別人,我只要我的兒子。”
林遠清將抱在懷中安著:“蓮娘,玉郎不是謙兒殺的。
當年我將他換給你,讓咱們的玉郎做了侯府的嫡子,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正因為愧疚,他一直都不敢面對這個兒子,如今玉郎死了,他就只剩謙兒了。
這侯府偌大的家業,需要后繼有人,他們林家不能斷了香火。
韓姨娘猛地推開了林遠清,緒有些激:“玉郎死了正合你的心意是不是?你當我不知道,你其實早就后悔了。
如今倒是如了你的愿,你去彌補虧欠的兒子,誰又來彌補我?
整整十八年,我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別的人母親,對我冷眼相待,我心中是何種滋味?”
韓姨娘捶著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年我又何必……”
后悔了。
當年不該一心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侯府,將他送給了別人,以至于他們母子十八年,到死都未能相認。
可再后悔又有什麼用,的兒子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更不可能一聲母親。
的玉郎死了,可是姚氏的親生兒子,他還活著。
想到這,一個惡毒的念頭在心底瘋狂地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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