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初匆忙爬起來,就見秋香下流出來的,染紅了裳,瞪大眼睛僵在了原地。
“秋姨娘。”
孫嬤嬤驚呼一聲:“姨娘流了,快去請大夫啊。”
眾人驚慌失措,七手八腳的將地上的秋香扶了起來,送回了芳菲苑。
顧錦初跌坐在地上,一張臉嚇得慘白。
低頭看著自己手上不知何時沾染上的跡,知道自己這次是惹了大麻煩了。
本來的親生母親就因為大哥的死對耿耿于懷,如果秋香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那估計要給大哥和這個孩子陪葬。
更何況自己的親生父母原本就懷疑是侯府派來的細作,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就更加洗不清了。
不。
不能坐以待斃。
顧錦初知道留在相府的后果,怕是只有一死,趁著現在無人發現要快點逃出去。
站了起來,腳步踉蹌著朝著府門跑去。
待一走,王舒綰抱著盒子從一塊假山石后面走了出來。
方才經過此地時,聽見秋香的聲音便躲了起來。
沒曾想,倒是讓看到了一出好戲。
王舒綰走過來,看著青石路上留下的一灘跡。
秋香本來胎象就沒坐穩,這一摔肚子里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表哥僅存的唯一脈就這麼被顧錦初給撞沒了,姑母想必會恨不得殺了這個孽吧。
真是報應啊。
王舒綰輕笑一聲,手從青石路的石里撿起了幾顆珍珠。
這珠子珠圓玉潤小小的一顆落在地上,若是不仔細很難發現。
但如果踩上一腳,那必然是要摔跤的。
王舒綰本來也沒抱什麼希,灑下這幾顆珠子,原本是想讓秋香出意外,報復姑母讓失去這唯一的希。
誰曾想顧錦初這麼倒霉被給撞上了,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王舒綰看著手心那幾顆依舊散發著瑩潤澤的珍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既然都不給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芳菲苑。
顧相夫人匆匆趕過來,就見大夫正在給秋香施針,而床榻上秋香汗流滿面,臉蒼白。
下的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很快就了床褥。
大夫見止不住,也有些慌了,他匆忙站了起來道:“夫人,這位姑娘小產流不止,老夫施了針也沒有起,這樣的病癥實在見,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吧。”
他收了銀針,提著藥箱就要離開。
顧相夫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大夫,你想想辦法保住孩子,只要能保住孩子,我必有重謝。”
大夫已然盡力,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他道:“請恕老夫醫不,無能為力。”
顧相夫人臉大變,反應過來匆忙對著林嬤嬤道:“去蕭府,把葉夫人請過來要快。”
現在能想到的,只有葉嵐了。
半個時辰后,葉嵐帶著葉沉魚一起來到了芳菲苑。
看見葉嵐,顧相夫人激的差點就要跪下,道:“妹妹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孫子。”
葉嵐拍了拍的手,隨即快步走到床榻前給秋香把了把脈,蹙了蹙眉,隨即拿出金針開始施針。
不多時,終于止住了。
葉嵐對著顧相夫人道:“孩子已經保不住了,這姑娘失過多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
顧相夫人子一晃,一旁的林嬤嬤匆忙扶著:“夫人。”
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那滿含怒氣的目看向房間里伺候的人,怒聲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秋姨娘為什麼會小產?你們究竟是怎麼伺候的。”
孫嬤嬤跪在地上嚇得渾發抖,道:“是二小姐做的,秋姨娘在花園里散步的時候見二小姐,兩人起了爭執,二小姐就把秋姨娘推倒了。”
跪在一旁的兩個丫鬟匆忙點頭附和。
顧相夫人聽到是顧錦初做的,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捂著口面目猙獰的喊道:“來人,去把那個孽障給我綁來。”
葉沉魚走過去,扶著顧相夫人坐下,給倒了一杯茶道:“母親小心氣壞了子。”
顧相夫人悔恨不已,道:“秋香剛剛有了孕,便迫不及待的下毒手害了我的孫子,看來的確是侯府派來的細作。”
抬頭看著葉沉魚:“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話,將顧錦初給放出來。”
葉沉魚:“……”
這是要把責任推到的上去?看來這慈母的偽裝,怕是也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餡了。
低垂著眸子道:“是我的錯,母親怪我也是應該的。”
顧相夫人猛的打了個激靈,方才是口不擇言把話說的重了一些,忙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捂著口,痛苦非常:“文兒好不容易留下這麼一點骨,就這麼沒了,我對不起顧家的列祖列宗啊。”
這個孩子于而言是僅存的一希,是能夠與姚氏一較高低的底氣,可是如今希徹底的破滅。
焉能不恨?
“我知道。”
葉沉魚握著顧相夫人的手道:“母親失去了大哥,不是還有二哥嗎?
雖然二哥不是你親生的,但這麼多年你也未曾苛待過他。
二哥只是不善言辭表達,只要別人對他一分好,他就會回報十分,二哥以后必能為你的儀仗,讓你安枕無憂的。”
顧相夫人將自己的手了出來,心中有些不悅,庶子哪里比得過自己親生的?
若是顧溪舟年紀小也就罷了,還能裝裝慈母的樣子,可如今他已年,就算想做慈母,他會信嗎?
心煩意,道了一聲:“我知道了。”
葉沉魚知道讓顧相夫人接顧溪舟很難,但必須這麼做。
一個陷絕境中的人,什麼瘋狂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只有讓顧相夫人將顧溪舟當是未來的依靠,才不會下毒手去害他。
等了一會,林嬤嬤匆匆回來稟道:“夫人,二小姐不見了,府中上上下下都找過了。
門房說一個時辰前二小姐出了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顧相夫人聞言,氣的一拍桌子厲聲斥道:“去給我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給我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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