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眼前的陌生人,云川眼底閃過一抹慌,好似到了驚嚇一樣。
云棠見他清醒,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哭著喊道:“哥哥。”
云川有些詫異的樣子,分明這聲音是妹妹的,可是妹妹怎麼變了一個男人?
沈崇禮見他一臉詫異,便解釋道:“你別害怕,我乃是京城大理寺卿沈崇禮,我和你妹妹易容喬裝正是為了尋找你的下落。”
云川聽著這話,目落在他妹妹上打量著,余瞥見妹妹脖子上掛著的長生牌,他激不已,里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
云棠愣了一下,狐疑的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沈崇禮卻是覺察出云川的異樣來,他開云川的下,卻見他的舌頭不見了。
他大驚:“你的舌頭被人割掉了?”
云川點了點頭,一行眼淚自他的眼角流出,他里嗚咽著卻說不出話來,手中也不知道在比劃什麼?
“哥哥。”
云棠哭著道:“怎麼會這樣?”
哥哥走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如今卻被人割掉了舌頭,究竟是誰這麼狠的心?
沈崇禮蹙了蹙眉,問他:“你會寫字嗎?”
云川搖了搖頭,小時候他家中窮苦本讀不起書,至于妹妹也是在私塾里幫工,自己學了一些。
后來妹妹也曾教過他,只不過那時他年歲已大,也只認識一些最簡單的而已。
見云川不識字,也不會寫字,沈崇禮不免有些失,但不管怎樣云川還活著,總有辦法知道那座宅院的。
他道:“你先好好休息。”
沈崇禮想出去氣想想別的辦法,誰料云川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手比劃了一下。
這個作他看懂了,問道:“你的意思是,可以畫下來?”
云川匆忙點頭,他由妹妹扶著坐了起來,然后撿了一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他畫了一個大大的宅院,以及宅院里的人。
沈崇禮和云棠以及暗影三人蹲在地上,看著云川筆下的畫。
他不懂什麼畫功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將他所知道的東西畫了出來。
“這是一個人?”
“我看著像棵樹。”
“我覺得就是一柱子。”
三個人,三種說法,沈崇禮的頭都要大了。
云川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聲,然后繼續畫著。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最后還是云棠看出了端倪:“哦,我知道了,是個老人對不對?”
云川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沖著妹妹出大大的笑容。
沈崇禮問道:“你是說那座宅院里有個老人?”
云川點頭,然后繼續畫著,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畫有些復雜,眾人圍在一起七八舌的討論著,也沒有得到云川的肯定。
云川著急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雙,因為太過激扯了他前的傷,疼得他咧發出一聲悶哼。
云棠忙扶著他,擔心的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云川擺了擺手,他知道沈大人來承安是為了查那個宅子,而那個宅子確實十分的古怪。
里面伺候的人都被割去了舌頭,失去了自由,而宅子里有層層護衛,那些護衛和他們一樣,也都是不會說話的。
他們誰也逃不出去。
正想著,就聽沈崇禮道:“你畫中之人可是斷了雙,不會走路的男人?”
云川匆忙點頭,他又用手比劃著,其中的意思沈崇禮倒是看懂了:“你們在那座宅子就是伺候那個男人的?那他多大年紀,長得什麼模樣?什麼名字?”
云川著三個手指頭,但關于男人的外貌他無法描述,名字更是不會寫,最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前的傷。
沈崇禮會意道:“是那個男人殺了你?”
云川點頭,他當年為了厚的報酬,來到那個院子當長工,結果去到的第一天就被人割掉了舌頭,從此淪為了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寫字的奴仆。
剛開始他是負責在外宅打掃,那宅院非常的大,每個人都是各司其職,負責宅中事宜的管家是院子里唯一正常的人。
有人不了這宅院冷的氣氛,想要逃跑,無一例外都了一尸,有人死去就有人進來。
而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沒有親人,不識字。
不知道在外宅待了多久,終于有一日他被指派去了院,見到了他們所伺候的主子。
那是一個面蒼白,雙眼無神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俊郎只是略顯憔悴。
他被一個老婦推著在花園里散步,后跟著伺候的仆人,全都是男人。
他聽那個老婦那個男人兒子,才知他們是一對母子,想來是兒子了殘廢,疾病纏所以才需要有人仔細伺候。
而這對母子的份想必不同尋常,否則又怎會割了他們的舌頭,讓他們不能言語?
后來,他被選中了伺候的人,男人雙俱廢,行不便,而他就負責給他洗,更換。
不知男人是不是同他一樣不會說話,總之他從未聽過他開口,只聽那老婦人喚他:“軒兒。”
而男人邊還跟著一個奇怪的侍從,手中拿著一支筆,一個冊子不時的在記錄什麼?
直到有一日,管家找到他,扯下他脖子上掛著的長生牌,而他莫名其妙的被關去了柴房。
沒過多久他被下令死,本該是管家親自手,可就在這時那個男人被人推著過來了。
他拿起管家手中的劍,毫不留的一劍貫穿了他的口,醒來他就在這個破廟里了。
沈崇禮蹙了蹙眉:“你這一劍看似兇險,實則避開了心臟,此等手法定是通醫且劍法高深之人才能做到的。
那人看似是要殺你,實則是在救你,又或者說他是在自救。”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顧魁為什麼會關著一個老人一個廢了的中年男人?他們是什麼關系,又是何人?
沈崇禮對著暗影道:“去給蕭臨淵傳信,就說我們已經救下云川,只是他負重傷讓他派人來接應。”
暗影應了一聲是,隨即便傳信去了。
沈崇禮留云棠照顧哥哥,而他則站在破廟門前,手中握著一只瓷瓶。
這是來承安郡之前,蕭臨淵給他的東西。
看來,他有必要來個引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