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派了許多人手查奚容的過去, 連朝云的過去都查了出來,竟沒有查到奚容任何痕跡,更別說海市蜃樓里看見的那個男人。
但看樣子朝云又是認識奚容的,還下了什麼相思咒。
朝云被關了起來, 他幾乎是認定了奚容是自己的人, 是魔尊搶走了奚容, 因此總是不配合, 問什麼也問不出。
直到魔尊說:“容兒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那賤人不僅是個廢, 還要容兒萬般討好才青睞于他, 本座想找出他,你可知道什麼?”
朝云愣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的?”
朝云什麼記憶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失去了記憶,下了相思咒,他以為自己和奚容會有轟轟烈烈的過去。
現在魔尊說奚容曾經喜歡過別人。
還是萬般討好。
他和魔尊是一樣,都想要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
“別問本座如何知道,本座問你。”
朝云終于說了出來, “我沒有關于容容的任何記憶,但他上有我的相思咒,一定和我有關聯。”
魔尊皺起了眉頭,他仔細查過朝云的過去, 朝云沒有失去記憶的經歷, 也沒有遇見過奚容, 他也查過相思咒, 的確是需要強烈的執念的。
可是他竟然沒有關于奚容的任何記憶, 說是人, 也只是憑空猜測。
太奇怪了。
唯一知道的只有奚容, 但他不想問奚容關于那個賤人的任何事。
奚容如今好像已經喜歡他了,替就替,近來看了好些替類的話本,最終也是替修了正果。
他必然也是一樣可以修正果。
一點也不希奚容想起過去。
回去的時候奚容正在梳妝鏡前玩一件他新送給他的珠寶,那是一件天階龍珠,金黃亮,流溢彩,在奚容手里更是麗。
他俯下去,從奚容的后把人摟在懷里,吻了吻他的耳垂和兩鬢,親昵的蹭了蹭,“喜歡嗎?我再給你多找些這些珠寶。”
見奚容坐在凳子上真是討人喜歡得要命,待會兒要給奚容梳妝了,將漂漂亮亮的首飾掛在奚容上,打扮得如同巧的禮,摟摟抱抱親親太過分了會把首飾弄壞。
奚容喜歡這些漂亮玩意,他不想弄壞。
便是忍不住一把將奚容摟在懷里。
本是俯將奚容抱在懷里,奚容是坐著的。
這會兒,一抱就把奚容抱了起來,他坐在奚容坐的凳子上,讓奚容坐在他上。
奚容被他突然摟抱,輕輕的呼了一聲,手里還拿著那金黃的天階龍珠,可得要命。
魔尊親了他一口,笑著看了他兩息,又是吻了起來。
“寶貝容容,給我親親,你好可……”
本來是側抱著奚容,如今吻了起來,想要得更近,便是讓奚容正對著他親吻。
這樣奚容會比他高一點,他微微仰頭捧著奚容的后腦和人親吻。
奚容的臉一會兒就紅彤彤的,眼眸水潤麗,被吻得水汽氤氳,更是惹人憐,忍不住多吻了一會兒。
奚容摟著他的頭,抓著他的頭發扯了扯。
“唔……難……”
魔尊不舍了一下他的,終于是放開了他,又摟在懷里好好的哄。
“對不起容兒,我吻太重了,親親容兒,不難……”
這會兒不正兒八經的接吻,要麼親親頭發,要麼親親手,一邊又輕輕的哄。
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把奚容還沒梳洗的頭發弄得更加糟糟了,服也被弄出了一些褶皺,好在魔尊上靈力十足,用手就可以熨平褶皺。
又悉心的給他梳頭發。
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突然看見自己的臉,沒由來的有些生氣。
故意咬牙切齒的問:“容兒說,我好不好看?”
奚容愣愣的看著鏡子,一瞬間好像又看到了寒清玉,寒清玉臉蒼白,在鏡子里說著什麼,他睜大眼睛去看,才要看清他說話的口型,魔尊一句話又讓他醒過了神 。
如果寒清玉在鏡子里面,那麼剛才魔尊吻他,又被看到了吧?
一開始嚇得要命。
他知道寒清玉很喜歡他,寒清玉曾是他的爐鼎,也為了他進險要之地,如今不知道什麼狀態,偶爾在鏡子里看見。
生怕他看見自己和魔尊怎麼親熱的,是如何變了魔尊的寵侍。
恍惚間自己反抗過,但魔尊和他太像了,渾渾噩噩之時幾乎是分不清的。
同樣的容貌和型,同樣的每次都讓他修為更高一點。
本來并沒有什麼承諾,但自覺又有些對不起他。
本來合歡宗可以有很多爐鼎,可是寒清玉要是看著,那是張得要命。
仿佛他在背叛他似的。
而現在,魔尊又問他了,瞧見鏡子里和寒清玉一模一樣的臉,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
“好看……”
這張臉確實好看,銀發金眸,更有一種妖異的麗,像強大麗的雄野,卻又乖乖待在人類的邊,好似被馴服了。
魔尊又是高興又是泛出酸意,他的心理簡直要扭曲了,很高興奚容在夸他,又覺得奚容是在夸那個賤人。
便又問:“我是誰?”
奚容說:“寒清玉……”
下意識的說出這個名字,說完才驚出一冷汗。
沒想到魔尊卻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一把將他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容兒好乖。”
…………
又是許多日,魔尊依舊沒有查到奚容的來路,仿佛真的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于是開始監視奚容。
離開時總是把意識線分了一支在奚容這里。
久而久之便發現奚容有時候會在鏡子前自言自語,或是在水潭邊。
仿佛有誰在那里似的。
他的無極宗如同鐵桶一般,他是寢宮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做好了結界。
一只蒼蠅都要進不來。
但他仍舊在奚容駐足停留的水潭邊和鏡子前仔細勘察痕跡,探測靈力波。
竟然沒有一痕跡。
獨自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恍惚間覺得自己變了另外一個男人,是奚容喜歡過的那個男人。
咬牙切齒的盯了一會兒,見鏡子里的人黑發黑眼的盯著自己。
忍不住冷冰冰的出聲,“廢!這麼久都無法找到容兒,可真是個廢!”
海市蜃樓里的那個人和奚容是多麼恩,卻連奚容在哪里都找不到。
他仿佛聽見鏡子里的人破口大罵,“賤人,竟讓容兒哭那麼久!”
魔尊冷笑起來,“他如今是我的,不久后我們要婚了,你去死吧。”
說完之后格外的暢快。
曾經喜歡你又如何,如今他是我的,他將來會忘記你,只會喜歡我,我將與他共度一生。
不,是生生世世。
聽聞朝云那個相思咒可以在給對方印記幾生幾世。
他也會找到這樣的法子。
不過,只要他和奚容多多雙修,他好好增加修為,兩個人也可以活的長長久久。
鏡子里的人氣急敗壞說了句什麼,魔尊冷笑一聲,突然一拳把鏡子砸碎了。
“嘭”得一聲,七零八碎的碎片落了一地。
奚容以為發生了什麼了,連忙沖進了屋里。
魔尊這才后知后覺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心魔又出現了,他甚至把鏡子都打得稀碎,奚容就在外邊玩,看見他這個暴戾的樣子,一定是嚇到了吧?
見奚容睜大眼睛看著,真是被嚇著的樣子,連忙過去哄他,“沒事的容兒,是不是嚇到了?我方才不小心把鏡子弄壞了,地上臟,我們出去。”
說著連忙把奚容抱了起來。
奚容回頭看了一眼那鏡子,心里猜測會不會是魔尊發現了寒清玉?
又過了幾日,終于尋著了機會單獨待著了,奚容在院子里找來找去,又去了其他鏡子前找。
就是怕鏡子被魔尊打碎了,或是已經殺掉了寒清玉。
便是有些焦急,魔尊的寢宮除了那鏡子沒有什麼可以照出人的地方了,就在水潭邊喊。
“你有沒有事?你在哪兒呀?”
之前見過的地方都走遍了,竟是沒有看見。
此時此刻已經是黃昏,而寒清玉的每次出現都沒有什麼規律,只能總結出來是在反的地方也許會看見他。
他仿佛被封印在那些東西里面,無論如何都出不來。
今日天已晚,奚容已經不抱什麼希,可能過會兒魔尊又要回來了。
沒想到在回寢宮的路上,在半明半昧的轉角,黃昏與夜匯之時,竟然看見了寒清玉!
不是在鏡子里。
不是在水潭的倒影之下,是直接站在他面前的。
奚容一時間沒看清,以為是魔尊。
仔細看才看見是黑發黑眼。
“你怎麼來了?”
奚容東張西,生怕被魔尊看到了。
“你有沒有事?為什麼總是在鏡子里看見你?”
寒清玉的影在昏暗的線里若若現,許久,才聽見他的聲音。
“容兒——”
明明近在眼前,那聲音卻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拼命吶喊才讓奚容聽見的。
“快回來,不要待在這里了——”
奚容說:“怎麼走?你帶我走嗎?這里是哪里呀?從來沒有聽過無極宗,你有沒有事?”
那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奚容往前一,竟然是不到他。
寒清玉眼睛紅紅的看著他,他好像在說什麼,奚容聽不見他的聲音。
他往前一撈,似乎想把奚容拉過了,卻無論如何也不著。
最終只能安靜的,看著奚容,無聲的說話。
奚容仔細看他的口型,似乎好像在說:[這個時空的我不應得到你,只要你想,就能回來]
奚容眼眸睜大。
“容兒。”
一聲喚,奚容緩過了神,只見魔尊過來了。
奚容再看,已經沒有了寒清玉的影。
魔尊一把將奚容摟了起來。
“容兒在這兒做什麼?方才一個人在說什麼?”
奚容似乎怔怔的看著他,突然說:“寒清玉。”
魔尊笑了笑,“寶貝容兒,怎麼這麼喜歡喊我的名字?”
奚容眼眸微。
果然是。
魔尊原來就是寒清玉。
原來之前的覺是沒有錯的。
奚容麗的眼眸微垂,翕間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他輕輕的問:“你多大了?”
這似乎是奚容第一次問有關他本的問題,魔尊這一瞬間突然想了特別多。
奚容突然關心他了,很高興。
但是問的是年紀。
他一眼就能看出奚容的骨齡不過二十多歲,他比他大太多了。
如果說出自己的年齡,是不是覺得他是老男人?
魔尊面沉沉的,奚容一瞬間以為自己問錯了。
剛想岔開話題,魔尊突然說話了。
“五千歲。”
其實是五千零四百歲,四舍五,年齡往小一點說了。
奚容愣了一下。
五千歲。
那就是未來的寒清玉。
不知道這個時空發生了什麼,他竟然魔了。
奚容再仔仔細細看他的樣子,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連靈氣在他也是一樣的,每每都會讓他混淆,原以為是兩個人太像了,才讓他混淆,沒想到竟是一個人。
魔尊見奚容一直看著他,以為自己年紀太大了,“可是覺得我年歲太大?”
這還不大嗎?都幾百倍的年紀了。
奚容搖了搖頭,直接問了:“你為何魔?”
魔尊沒想到他這麼關心他的過去,便是如實說了,“我修為已到達巔峰卻無法飛升仙,如此便生出了心魔。”
他笑了笑,輕輕吻了吻奚容,“不過現在有了容兒,我便不稀罕那什麼飛升仙,現在的愿是和容兒親,喜服做好了,我們去試試?”
奚容回頭看了一眼,寒清玉剛才所在的位置早就沒有了任何靜。
【奚容:阿爾法,你早就知道了吧?】
意識阿爾法閃了閃紅,沒有回答。
奚容已經被魔尊樓回了房間。
到了房間親親好一會兒,奚容乖呼呼的,一會就睡著了。
魔尊幫他蓋好了被子,緩緩站起來,金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的冷。
他來到了剛才奚容所在之地,在回廊的拐角停留,渾殺意的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