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垏珩翹著二郎，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他完全沒有被拆穿的窘迫，眼睛泛著亮，“慘了我，的無法自拔。”

“呸，信你個鬼。”

弗蘭克今年六十左右，專業能力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

有人說過，弗蘭克是可以從死神手里搶過人的，足以見得他有多權威。

弗蘭克毫不留破他的謊言，“上京醫院雖然是許氏名下的產業，可這些年就沒見你手過，你這突然讓我飛到北市做什麼研討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我是想明白了，你這臭小子是為了討好心上人。”

有關盛梵音的事，許垏珩了如指掌。

上次誤以為盛梵音去醫院是懷孕了，后來打探一番才知道，是孫儷肺癌，盛梵音去做咨詢。

恨孫儷是真，不想死也是真。

許垏珩沒多說什麼，“中午吃飯，一起去。”

倔老頭端起架子，“不去，我才不想為你們play中的一環。”

“真不去？”

“難不你還打算把我綁過去。”

許垏珩邪魅一笑，“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讓我想想，用什麼繩子綁才好呢？”

……

盛梵音在車里等待快十二點，終于看到一高定西裝的許垏珩，這麼耀眼的人，只要一出現那便是焦點。

盛梵音從車上下來，主迎上前。

烏黑的眸子從推開車門的瞬間，就落在了弗蘭克的上。

弗蘭克依舊是一臉，看上去很難相的樣子，“我剛剛查了一下，這附近有一家非常好吃的中餐館，您一定會上它的味道。”

從看見兩個人一起出來，盛梵音就知道，許垏珩是決定幫了。

弗蘭克多看了兩眼，“倒是個聰明的姑娘。”

開車十分鐘，盛梵音提前訂了位置，三人去了樓上的雅間，推開窗戶，屋后就是綠竹林。

弗蘭克對這個地方非常滿意，眼神里流出幾分欣賞。

三人坐下。

弗蘭克要比他們放松得多，他略帶深意的問，“許總和我說，你慘了他，的無法自拔，這事兒是真是假？”

許垏珩眸如墨，指骨分明的手指挲著面前的竹節杯，深諱莫如深。

盛梵音的目不經意看向他，烏黑的瞳孔如一潭波瀾不驚的水。

“許總說得對，我是慘了他。”

弗蘭克聽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開口。

倒是許垏珩的笑容里多了幾分得意，眉眼都笑彎了。

一頓午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期間盛梵音一直沒有說自己的目的，看快要接近尾聲，才拿出孫儷的病歷。

弗蘭克端詳著病歷上的數據，還有肺部造影，半天沒說話。

“患者是你什麼人？”

盛梵音如實回答，“我母親。”

見弗蘭克遲遲沒開口，盛梵音追問，“其實來見您之前，我找別的專家咨詢過，大致況我也都了解。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不用有什麼顧慮，我有心里準備。”

弗蘭克深呼吸，愁眉不展，“況非常不樂觀，不過，如果想你的母親多活幾年，手是唯一的選擇。”

“您是說，還有手的必要？”

弗蘭克把病歷還給，“其他醫生一定告訴你，沒有手的必要了。那是因為有數的風險巨大，極有可能下不來手臺，所以沒人想去承這個風險。但若是我來做這臺手，可以把3%的功率提高到13%。”

盛梵音幾乎不假思索的點頭，“我愿意接您的所有治療方案。”

說到這，弗蘭克話鋒一轉，“可是盛小姐，我已經不手了，這件事行業人盡皆知，我不想因為你而去破這個例，希你可能理解我。”

其實盛梵音明白他的顧慮，但凡開了一個頭，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找上門，麻煩不斷。

悄悄看向許垏珩，不過很快就收回視線。

他能把弗蘭克約過來同吃飯，已經是仁至義盡。

若是沒有把弗蘭克說服，只能說明，是能力不夠，怨不得任何人。

盛梵音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我知道，今天這事兒是我強人所難了，您有您的顧慮我都懂，但我也希您理解我的自私，我還是希您可以考慮考慮。”

弗蘭克還以為盛梵音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用道德去綁架他，沒想到，竟然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自私。

弗蘭克笑了，“小姑娘，不然你別喜歡他了，我有好多學生都很優秀，家境也不錯，我給你介紹一個？”

盛梵音淺笑，“其實……也不是不可。”

弗蘭克笑的更加開懷，轉頭去問許垏珩，“到時候你這個前男友別忘了包個大紅包，必須豪氣一把。”

許垏珩挑眉，隨手出來一支煙，“想嫁，就怕到時候沒人敢娶。”

“我怎麼就不信呢？”

下午還要繼續做研討，中午都是以茶代酒。

盛梵音目送兩人進去，還是沒有要走的打算。

盛梵音想要盡最大的努力，如果最后還是不行，也算是不留憾。

研討室，許垏珩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視線時不時的看向窗外，弗蘭克順著視線看過去，正好是盛梵音的位置。

弗蘭克小聲說，“就這麼喜歡？”

“有嗎？”

弗蘭克笑的像只狐貍似的，“沒有嗎？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怎麼自始至終都沒有替說過話。”

許垏珩反問，“替說話，你就能同意？”

“不能。”

“那不就完了。”許垏珩看向樓下那抹纖細的影，“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若是有這個能力，自然天空任鳥飛。”

弗蘭克白了他一眼，“你怎麼比個人都做作，惡不惡心？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我還欣賞的，我最討厭那種哭哭啼啼，道德綁架我的，臭小子，眼不錯。”

傍晚，盛梵音看見弗蘭克的時候，依舊是笑盈盈的。

選好了餐廳，連吃完飯后的娛樂都安排妥帖，許垏珩全程陪同，弗蘭克到的是滿滿的誠意，對盛梵音贊不絕口。

吃好玩好，盛梵音開車把弗蘭克送回酒店，許垏珩坐在車上，沒要走的打算。

盛梵音多問一句，“許總是需要我送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