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清清莫名其妙。

“那要不然呢？我跟人打賭，拿別人作賭注那合適嗎？”

 “別人？”蕭長珩幽幽地盯著云清清。

“那后來呢，七公主改條件說讓你離開本王，這明明算是你自己的事，你為何也不答應？”

 云清清轉回正對著他，認真道：

 “那當然也不行，我跟你有約定在先，要先治好你的才和離，自然不能拿這種事再去跟別人打賭。”

“就只是這樣？”蕭長珩并不滿意的回答。

云清清盯著他看了片刻，額道：

 “你今天有點奇怪，到底是想說什麼？”

 “你明明有把握自己不會輸，又何必糾結輸后賭約的容？”男人眸幽深，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循循善的意味。

“云清清，你仔細想清楚，讓你放棄做本王的王妃，你明明能贏卻仍不愿意答應以此作賭注，到底是為何？”

 “原來你問的是這個。”

云清清終于明白過來。

毫不遲疑道：

 “賭約在說出口的一刻便是承諾，代表我對此事的認可，不會因為我一定能贏而改變承諾的本義。”

“我修的是天地大道，最重要的便是道心，若我用一個虛假的承諾去贏一場必勝的賭約，看起來結果沒有變，但卻會令道心不穩，只會后患無窮。”

“現在明白了？沒有別的事就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早起程呢。”

說完，云清清大大打了個哈欠，扯過一張毯子合往小榻上一躺就睡下了。

蕭長珩靜靜地看著，半晌沒有作，黑眸暗流涌。

天地大道……

 為何當你說出那幾個字時，本王的心口會發悶，仿佛……仿佛曾失去了世上最珍視的東西……

 云清清，你說的天地大道，可有給本王留一分位置的可能？

 良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了眉心。

……

 夜半十分，云清清睜開眼。

看了一眼床上正睡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起，轉到屏風后去掉了一套方便行的黑。

再轉出屏風時，卻見蕭長珩已經坐了起來，直直地看著：

 “你要去哪？”

 “……”

 被抓包的云清清了鼻子，輕咳一聲：

 “有些事比較在意，白天不方便，趁現在去調查一下，很快就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本王跟你一起去。”

蕭長珩撐著子就坐上了椅。

云清清瞪大眼睛：

 “不行！你看看你這樣子是怕不夠顯眼嗎？”

 蕭長珩面一頓，繃著臉喊來了南征。

“那就讓南征跟你一起。”

他又沉聲吩咐南征：

 “王妃若有半分閃失，本王拿你試問！”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云清清嚴肅地看向南征，“王爺一個人呆著會怕黑，你在這里陪著王爺，我很快就回來。”

南征：……？

 啥？王爺怕黑？王妃你認真的嗎？

 蕭長珩：……

 忘了上次忽悠留下說怕黑的事，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本王現在不怕了！要麼你帶本王一起，要麼帶著南征，你自己選！”

 云清清聽著他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只好點了點頭：

 “行行，我帶上南征就是了，你好好留在這里休息。”

想了想，又說道：

 “白天給你那張符呢？還完整嗎？”

 蕭長珩見還算聽話，臉這才緩了些，從懷里拿出遇刺時甩過來的符。

“很完整。”

他看著手上的符說。

云清清接過來看了一眼，臉卻變了。

這符沒有破損，說明白天他沒有刀劍所傷。

但黃紙上原本的圖案卻多出了幾道，那本不是出自手！

 這分明是有人暗中對蕭長珩下了咒，被擋災符給擋下了。

竟敢在眼皮子底下使這種毒手段！

 云清清頓時就不淡定了。

指尖輕抖，那張符就直接化為齏。

“怎麼了？”蕭長珩敏銳察覺到的異樣，神也凝重起來。

云清清卻改了主意。

原本可以布下符陣確保離開時蕭長珩不會被暗咒襲擊，但這幾日靈力消耗極大，白天又畫了一張符。

而且回去時要靠符陣加持運送大量糧草，更需要靈力。

于是對南征說道：

 “你背著王爺，你們跟我一起來！”

 “啊？這……”南征有些傻眼，王爺何時讓人背著出行過啊。

“聽王妃的。”

蕭長珩倒是沒怎麼猶豫。

南征微微有些驚訝，趕應是，拿出一黑斗篷給他披上，將人背了幾來。

云清清帶著兩人悄然離開房間，一路掐著手指，輕而易舉避開了所有崗哨，來到院墻邊。

南征低聲音：

 “屬下先送王爺過去，再來接王妃。”

說著他輕跳上了院墻，落在墻外。

然而他正想把背上的王爺找個地方放下，就見墻頭突然多了個影子。

南征以為是有外人，一個激靈抬頭，卻見云清清正輕飄飄地躍下來，落在了他邊。

“走吧。”

云清清面不改地指了一個方向。

南征直吸氣：

 “王、王妃您輕功原來這麼好的嗎？”

 云清清：“……還行吧。”

倒也不是輕功，有了靈力，就能做很多事。

只可惜在這世界攢點靈力太難了，還要因為不知哪來的幕后黑手花掉額外的靈力。

一想到這里就更氣了，憋著勁要查一查那件事。

一路仍是挑著避開所有巡夜守衛的路線走，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終于在一宅子后門停下。

“這是……什麼地方？”蕭長珩問道。

云清清言簡義賅：

 “義莊。”

“啊？”南征倒吸一口涼氣。

也難怪他到驚嚇。

義莊，那可是停放尸的地方。

南征又一次覺得，自家王妃的膽子超出自己的想象。

這一次，他暗暗作了個決定。

以后不管王妃做出多夸張的事，他都不再驚訝了。

每次都被震驚到，自己不要面子的嗎？

 反正王妃不管干出啥事都正常就對了。

“來這里做什麼？”蕭長珩忍了一路沒問，聽到義莊兩個字終于覺得不能再沉默了。

云清清推開小門，一邊觀察里面的形，一邊說道：

 “找人問問，到底是誰派人來刺殺王爺。”

蕭長珩張了張，又閉上了。

但南征沒忍住，口而出：

 “找誰問啊？這里除了……”

 他聲音一頓，有些不可思議地張著看著。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

云清清一臉平靜面不改。

“問死人。”

南征：……

 恕他想得太簡單，這麼快就又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