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聽到問話回過了神,沉默了片刻。
沒有回答蕭長珩的問題,反倒問道:
“云霧山的山匪,是被蕭子睿的虎賁營悄悄滅口的?”
蕭長珩神一肅,沒說話。
云清清當他是默認了,順著線索理清思路,神冷了下來:
“所以,當時劫糧草的所謂山匪,就是虎賁營!”
見蕭長珩始終垂眸不語,云清清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諷刺。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皇叔還心疼侄子的呢!”
看眼前這人的態度,已經想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蕭子睿沒想到糧草本是個圈套,結果事敗,他為了洗罪名,又派虎賁營悄悄洗山寨,讓他們徹底沒有了開口喊冤的機會。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說富商提供的糧食沒問題,只是運進京時被山匪勾結押運人員天換日了。
太子名聲損,但總比大逆不道劫軍糧的罪名要好上太多。
朝中那些想要廢太子的聲音也能被下去。
“呵,好一個罪的妙計,”云清清冷笑,“可若沒有你這個當權者皇叔的默許,他這些把戲本就玩不轉!”
蕭長珩抬眸,言又止。
云清清心頭煩躁,撇過臉不再看他。
耳邊卻響起他的問話,聲音有些疲憊:
“所以你今天跟我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些猜測?”
云清清眉頭又擰了起來。
剛才發現蕭長珩竟然包庇太子,心頭原主的怨氣騰地就冒出來了,一時間忘了原本去太子府的目的。
這會兒冷靜下來,看了一眼蕭長珩,心口忽地一跳。
這人此刻盯著的眼神很是無奈……怎麼還帶上了幾分委屈?
云清清著額轉過了頭。
片刻后又驀然轉頭看向他,眼睛微微瞪大:
“不對……是皇上要這麼做!”
真正想包庇太子的,不是蕭長珩,而是皇帝。
“……但即便如此,以你的聲和手段,若真想借此機會讓太子下臺,也并不是難事!”云清清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想清楚了原委,心頭平靜下來,只覺得好笑。
“你不會真覺得,太子會領你的念著你的好吧?”
蕭長珩緩緩嘆了口氣,靠回椅背低聲開口:
“當年,我母后早亡,父皇忙于國事無暇顧及我,一個被忘的小皇子就連宮里的下人都敢欺負,若不是皇兄,我早在六歲那年便淹死在花園的池塘里了。”
“那一日皇兄救下我,嚴懲了欺負我的下人,又去求了父皇,把我領回了他的太子府,我是兄嫂養大的。”
“后來父皇生急病殯天,朝局,皇兄在那場爭奪中傷了子,又逢邊境戰,當時朝中不穩,本沒有可以信任的將領可派,自那時起,我便決心,這一條命要為皇兄的江山而戰。”
“我跪在寢殿外一天一夜,他才同意讓我掛帥出征,為守護大梁江山盡一分力。”
云清清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講這些私事。
攝政王十五歲掛帥出征,戰無不勝,揚名天下被稱為戰神的種種事跡,梁國盡人甚知,云清清記憶里也自然有這些信息。
只是今日聽當事人親口講述那些往事,又是另一番境。
倒是有些明白了,為何皇帝如此偏袒甚至包庇太子,他都甘愿配合。
滿朝文武表面上敬畏攝政王,敬他的赫赫戰功,怕的是他手中權力。
背地里不知多人心都認定,攝政王攥著如此巨大的權柄,想要的只會越來越多,遲早覬覦那個位置。
但其實,他心中所愿,只是兄長的江山海清河晏,國泰民安。
云清清深吸一口氣,正看向蕭長珩:
“你不是問,我今日非要跟你去太子府,是為什麼嗎?”
“嗯?”蕭長珩沒料到突兀地換了話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為什麼?”
“為你的。”
淡淡幾個字,蕭長珩的臉驟然嚴肅起來。
云清清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在查害他癱瘓的幕后黑手,卻查到了蕭子睿頭上。
“……”蕭長珩沉默。
云清清斟酌著說道:
“上次我嘗試追溯厄咒源頭的時候就有察覺,但那時我靈力不足,沒能功也正常。”
“最近我積累了許多靈力,如果對方只是個普通人,按說就算不能直接把幕后黑手揪出來,也至能查出些蛛馬跡。”
“但是,我卻發現還是完全算不出對方下落,這說明幕后黑手只能是兩種況……”
蕭長珩面越發嚴肅,坐直了等著后面的話。
“第一種,對方是個世大能,實力足以屏蔽天機,并從我的探查下完藏。
不是我吹牛,這個可能極低。”
云清清說道。
現在已經不是剛剛穿越,是個靈力枯竭的小可憐那時候了。
前些日子經營天命閣時便收獲了不愿力,已盡數轉靈力助提升修為。
而運糧這一趟又收獲了不士兵的愿力。
回來后,還沒來得及去天命閣,但愿力仍在持續增長,應該是那些士兵正在軍中不余力地宣傳自己的事跡。
現在周靈力充沛,狀態是自穿越后前所未有的好。
于是又嘗試著找出蕭長珩厄咒的源頭。
卻又失敗了。
所以云清清懷疑或許有世大能暗中/出手,但懷疑得不多。
覺得更有可能的是另一種況。
“第二種可能……”云清清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如果對方有大氣運加,也會導致問卦失敗。”
“大氣運?”蕭長珩若有所思。
云清清進一步提示道:
“所謂大氣運,便是指紫氣、龍氣、國運這些。
如果對方真的有大氣運,我算不出也是正常的。”
除非能回到前世的巔峰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我今天特地跟去太子府,就是想確認一下他的況,畢竟他是皇室中人。”
結果倒是確認了,太子絕沒本事把攝政王害到眼瞎殘。
聽著的話,蕭長珩沉默了。
害他的雖不是蕭子睿,但很有可能是其他皇室中人。
并且越是權力加者,可能越大。
云清清心知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目前也只是懷疑而已,沒有確實的證據前,也不必再多說。
倒是蕭子睿那邊,雖說知道了他不是下厄咒的人,但云清清用靈瞳觀察他時,卻又發現了奇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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