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當初為了讓蕭子睿那個渣男知難而退離遠點,確實說過,保證讓蕭長珩重見明,一里外都能看清蚊子那種。
可是天知道,那是見他短暫復明又再失明,緒低落,才稍稍夸張了一點來安他的啊!
哪想到他現在竟然拿這個說事兒!
“王妃不會想說,那句話當不得真吧?”
蕭長珩仿佛有讀心般,幽幽開口。
“可當初我答應跟你做易,就是因為對你每個字都信深不疑,尤其是這句話,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王妃若只是說笑,那當初就該講清楚才對,這易也未必做得。”
云清清:“……”
信了他的邪。
可偏偏無法反駁。
畢竟話確實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本來雙方默認是句玩笑也就罷了,但他若一口咬定認真地信了,若強行否認,必會影響道心。
某人盯著的表,出個無辜的笑:
“王妃若能實現自己當初的許諾,這和離書我自然會簽的。”
“……真有你的!”
云清清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狠狠瞪了蕭長珩一眼,邁開大步蹬蹬蹬地走到門口“咣當”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南征終于長出一口氣,丟開箱子一邊轟蚊子一邊撓臉上手上的包,還有些擔憂地看著王爺的臉:
“……王爺,王妃這次好像真生氣了啊,這樣真的沒事嗎?”
自打王妃府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對王爺生這麼大的氣。
蕭長珩臉上的笑意斂去,看著云清清離開的方向,洶涌黑眸中著幾分不舍和惆悵。
良久,他閉了閉眼,啞聲道:
“隨去吧。”
總歸,除了和離以外,想要的一切,他都會給。
……
蕭長珩第二日去找云清清,沒見到人。
并沒離開王府,但那院子竟進不去人了。
院外有一層不明顯的結界,仿佛一堵明的墻,結結實實將整個院子圍了起來。
蕭長珩自己沒能進去,又讓下人試了試,沒一個能功邁進院子的,就連巧兒也被拒之門外。
蕭長珩見慣了冷靜自持從不陣腳,倒是從未見過鬧脾氣。
雖說對自己前日所為有些過意不去,但心頭也有些異樣的覺。
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竟有幾分孩子氣。
他無奈地笑了笑,吩咐下人按時備好膳食,保證隨時出來都不著,便去忙著善后使團的事了。
然而云清清把自己關在院中,足足有三天三夜沒再出來。
蕭長珩忙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終于穩不住了,放下手上所有事務守在院門口,還派人去山神廟去請芷蘿。
芷蘿沒來,只讓人給他稍了句話回來,說云清清好得很,讓他不用閑心。
蕭長珩心頭微松,但仍是放不下心,只能繼續守著。
第三天傍晚,小院外的結界終于消失,蕭長珩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
他剛沖到房門前,門打開了,他差點跟出來的云清清撞了個滿懷。
蕭長珩看著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云清清收回目,垂眸直接從他邊繞了過去。
蕭長珩見神清冷如常,氣并無什麼異樣,終于松了口氣。
他轉頭看著的背影道:
“……我讓廚房備了你喝的湯羹,別壞了子。”
你沒事便好。
這句話他留在了心里。
云清清腳步微頓片刻,仍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院子。
見蕭長珩沒跟過來,緩緩吐了口氣,去隔壁院子找司徒晴嵐。
“清清!”
司徒晴嵐一陣風似地迎上來,拉住的手道:
“你總算出來啦!你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院子里,是出什麼事了嗎?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看著小姑娘關切的眼神,云清清不由得出笑容,將一塊碧青的玉遞給:
“這個你拿好,記得一定要佩戴。”
司徒晴嵐杏眼微微睜大,恍然道:
“你上次才說過要給我做個護符,難道這幾天就是在忙這個?”
見云清清點頭,欣喜地把玉接過來,不釋手地看來看去:
“清清你真好!我一定會好好戴著它,絕不離!”
有些雀躍地勾住云清清的脖子,把頭靠在肩上,笑得仿佛臉上開出了花兒一般。
云清清看著的笑容,心頭因天工魘勝現世而生出霾略散,目和地了小姑娘額前的頭發。
“對啦,既然你送了我禮,那我也要送你一樣東西!”
司徒晴嵐小心翼翼地從頸間摘下一個琉璃長命鎖,塞到云清清手里。
“這是我出生時父皇命人專門給我打造的,雖然它肯定沒有你做的護符那麼珍貴啦,但也是我最珍惜的東西,送給你!”
云清清眸微:
“這長命鎖是你自小就戴著的,你真的要送給我?若讓你父皇知道了……”
司徒晴嵐搶著說道:
“若不是你救我,我的命都要沒了,還要這長命鎖有什麼用呢?父皇若是知道我把它送給了你,也一定會這樣說的!”
“好,那我收下。”
云清清笑了笑,沒再推辭。
想了想,又認真說道:
“其實,你把自己戴了這麼久的隨品贈與我,對我來說也很珍貴。
晴嵐,謝謝你。”
有特殊意義的品,上面附著的愿力不僅沛,而且“質”也跟尋常的愿力不同。
這些愿力不能直接煉化靈力,卻是極好的煉材料,像這種自出生時一直戴了十幾年的隨之,更是其中佳品。
云清清心知司徒晴嵐怕自己嫌棄的禮普通,所以專門說清楚好讓安心。
司徒晴嵐聽著的話愣了愣,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燙,心也撲通撲通像踹了個兔子似的。
咳嗽了一聲掩飾著慌,撓了撓后腦說道:
“那個……你吃晚飯了嗎?不?要是還沒吃的話咱們一起吧?”
“好啊。”
云清清并沒多想,這三天消耗了不靈力,早就了,一口答應下來。
吃過晚飯,說還有事要理,兩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云清清喝了杯茶稍作歇息,再次給院子布上結界,從空間中拿出了一把竹傘。
指尖泛起靈,在桌面上畫了個的陣法,把竹傘放了進去。
傘上封印的八張符依次自行揭開,飄落到一旁。
就在最后一張符揭開的一剎那,原本靜靜躺在桌上的竹傘猛地立起,“刷”地一下撐開。
伴隨著濃黑的煙氣,一陣凄厲的嘯聲在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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