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譚笑要把清幽閣的鑒寶師請過來,許世霆的面“唰”地一下白了。
他走上前,故意沉著臉說,“這個手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貨,還需要請鑒寶師過來嗎?依我看,安夫人這是多此一舉。”
馮素蘭聞言,當即附和,“是啊,請鑒寶師就不用了。今天是我壽宴,不是什麼鑒寶節目。我只是向所有人澄清一下,我收到的手鐲并非真品。不過,看在我今日六十大壽的份上,我不會怪罪你們安家的。”
馮素蘭和許世霆想要就此將這件事告一段落。
可是,譚笑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吃這麼大的悶虧呢。
送出手的東西,絕不可能是贗品,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許世霆對兩只手鐲進行了掉包。
譚笑之前就耳聞過許世霆因為賭石損失慘重的消息。
想來,他故意買一個贗品手鐲來以次充好,也未必沒有可能。
譚笑不依不饒地笑著說:
“許夫人,我知道今天是你大壽,本來也并不想喧賓奪主。不過,既然這件事發生了,要是不做澄清,豈不是申城所有人都會看輕我們安家,還以為我們打腫臉充胖子,故意送你們贗品手鐲。鑒寶師我剛剛聯系過,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想必這會兒,差不多要到了。”
譚笑話音剛落,人群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聲。
“天啊,那不是我們申城的頭等鑒寶專家、頂級收藏界擎天柱先生嗎?”
“哇,擎天柱先生居然來這里了!”
……
暖白的燈,和地籠罩在男人的上。
男人著一襲黑高定西服,里面的黑襯領口微微敞開,未系領帶,有一種邪魅的。
他邁著長款款朝著人群走了過來。
盡管,他臉上帶著一塊半邊人臉的青銅面,可是,南若安還是一下認了出來。
商……商擎?!
南若安捂住,差點兒驚訝地喊出了聲來。
申城的貴圈里,只有極數人目睹過擎天柱這位頂級鑒寶師的真。
但是,他在翡翠黃金鉆石界的名氣,申城卻無人不知。
此刻,看到他出現,大家都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男人的目,隔了很遠,一瞬不瞬地落在了南若安的上。
他的眸仿佛一眼萬年那般,穿過人群,直達南若安的心底。
他抿著薄,當看到人群中那一抹纖細又悉的影之時,他下意識激地蜷了蜷手指。
可是,轉瞬,當他看到旁站著的、和穿著同系白西服的安如煦之時,他心思頓時翻涌,不是滋味起來。
“擎天柱先生,沒想到您竟然親自過來了,真是我的榮幸。”
譚笑看到商擎,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上前,喜不自勝迎接商擎的到來。
商擎微微揚起角,點了下頭:
“那是自然,安夫人是我的貴客,自然要親自服務。安夫人,您我們清幽閣的人過來,有何貴干?”
商擎是申城老字號翡翠珠寶行清幽閣的人?
南若安的心,頓時又微微詫異了一下。
他上,究竟還藏著多驚喜,是所不知道的呢?
南若安看著他,下意識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而就在這時,安如煦卻適時取了一枚新鮮的車厘子,遞到的邊:
“安安,很甜,你嘗嘗。”
這麼多人看著呢,南若安自然不好拂了安如煦的面子。
用接過來,下意識咀嚼了一下,發現這車厘子的確是很甜很甜。
南若安低頭想要將車厘子的籽吐掉,沒想到,安如煦竟細心到早就把紙巾在掌心鋪平,就等著吐出這一顆籽來。
還從未有男人對自己如此細膩過。
南若安微微一怔,正躊躇呢,安如煦湊到耳邊低聲說:
“安安,今晚答應做戲,就要做全套哦。”
南若安這才想起自己今晚答應過,要客串他的朋友。
雖然商擎的突然出現,讓的心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于是,大大方方將那一顆籽吐在安如煦的掌心。
哪知道,安如煦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演戲,竟在抬頭的那一刻,突然勾著的脖頸,輕輕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這個突如其來的淺吻,把南若安嚇了一大跳。
南若安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來,對上安如煦溫和有力的眸子,那雙眸子里散發出的猛烈芒,讓南若安心如鹿撞。
下意識回避了安如煦的眼神,有些局促地重新向了人群。
看到商擎正在和譚笑流著什麼,他臉上表淡淡的,并沒有任何緒。
他,剛剛應該沒看到那一幕吧?
南若安不知道為何,心竟下意識有一微微的心虛。
可轉念一想,即便他看到,那又能怎樣呢。
他們早就說好只是互相把彼此當朋友而已,所以,又有什麼關系呢。
面底下,商擎的臉上滿是忍著的緒。
他的拳頭下意識攥得很。
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讓他心一下揪了起來。
他不過才短短幾天沒有出現在南若安面前而已。
和安如煦之間的進展,就已經如此神速了嗎?
穿裝,陪著他和他父母一起出席前任媽的壽辰,合著,他們這是要宣的節奏?
商擎的心是凌的,可是,他早就習慣喜怒不形于。
更何況,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鑒定手鐲真偽而來。
他是來對他的顧客負責的。
只是,他并沒有想到,南若安也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這樣親昵和別人站在一起。
“擎天柱先生,您看下這個手鐲,是不是上次我在您手里買的那一只?”
譚笑這時候拿著那只贗品手鐲,遞到了商擎手里。
商擎點了點頭,舉起那只手鐲,對著燈一照,當即便十分篤定地說:
“這只并非是清幽閣出的貨,但凡清幽閣出的貨,只要對著燈一照,就能看到手鐲里會有一個很清晰的白圓點。這,是我們清幽閣翡翠的獨有標記。”
商擎說完以后,自然而然從另一個首飾盒里取出另一只手鐲,對著燈照后,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只手鐲,才是我們清幽閣的正品手鐲,也是我賣給安夫人的那一只。”
商擎話音剛落,人群剎那間一片嘩然。
許世霆此時已經站立不安,面慘白,他手指著商擎,臉上的不安地抖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變得夸張:
“你……你瞎說!這是我買的,怎麼可能是你們清幽閣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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