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梧在哪兒呢？

現在這個時辰，皇帝應是在勤政殿召見臣子和批閱奏摺。皇帝特意前來，自然是得知皇子落水一事。

按理來說，衆人應當去主殿議事。

但現在任誰都能看得出，坐在主位的皇帝心正不好，誰也不敢提移駕這茬兒。

太后坐在皇帝旁。

滿臉揪心地道：“元珩怎麼會好端端地落水，是不是有人要謀害皇嗣，這事一定要仔細查一查！”

“母后說的不錯，是要嚴查。”武肅帝的語氣淡淡。

但眼神中的冰碴子，像是要把在場的人都要穿。

“李渝宗，把照看皇子的宮人帶進來。”

片刻之間，殿門口就帶過來十幾個宮和太監，還有嬤嬤。

李總管低著頭走到皇帝下首回話，恭敬地道：“陛下，人都已經帶過來了。”

武肅帝趙明琰掃視跪地的這些人。

“皇子落水，旁沒有一人陪同。”

沒有疾言厲，但就無端地令人懼怕。

聖上剛說了一句，已有一個不事的太監，抖著尿了子。

李渝宗眼神示意手底下的人趕拉人下去，以免污了皇帝的眼。

也不怪那人心理承能力弱，新帝是從戰場上一路征伐過來的，帝王之路，背後堆得是森森白骨。

這幾年，他勤政民的形象深人心，又因爲長了一張神俊朗，舉世無雙的俊逸臉龐，衆人都快忘了他還有這副神態。

他已經許久沒有出此種可怖模樣。

殺戮之氣，登時盈滿了整間宮殿。

紀青梧在屏風後打了個寒，環住雙臂，抱自個兒。

看不見這位北黎帝王是何表，但那肅殺的氛圍，同一個空間，也有所，加上現在裡未乾，全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虛。

太后面上還算鎮定：“皇上，這些宮人沒有盡責，是該罰，只是元珩是教養在衛妃前，皇子出了事兒，這個母妃怎麼還未現。”

衛妃消息得的晚，正在過來的路上。

太后見皇帝沒有遷怒衛妃的意思，皺著眉開口：“元珩被抱回慈寧宮，滿髒污被風吹的直抖，小臉慘白的，我瞧見都覺得可憐的。”

元珩安靜地坐在一旁。

皇帝看向了他，聲音沒有一安，反而帶著質問。

“元珩，你爲何會落水？”

武肅帝踐祚三年，後宮妃嬪無所出，膝下僅有這麼一個皇子。

但皇帝也沒有太過寵，犯錯懲戒起來絕不手，因此元珩沒有養驕縱橫行的子。

四歲的，口齒清晰地道：“回稟父皇，兒臣從下學後，路過太池，聽見草叢中有小狗喚的聲音，就讓邊的小圈子去查看，之後兒臣在岸邊不小心落了水。”

武肅帝頷首，眸發寒，“小圈子在何？”

未等應答，從門口傳來子悅耳的聲音。

“陛下，臣妾已經找到了小圈子的首。”

穿著霧藍煙紗散花宮，頭戴金步搖的衛妃，帶著兩個侍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陛下，見過太后。”

衛妃屈膝行禮，一雙明眸皓齒，顧盼神飛，是不可多得的明豔人，不愧是皇帝的寵妃。

得了皇帝的允許後，來到小皇子面前。

語氣輕地道：“元珩，母妃來晚了。”

太后見的態，氣不順地道：“衛妃，敢你遲到這許久，讓哀家和皇帝等著你，你是當判查案去了。”

不僅男人們追求權柄，後宮的人們也爲能手握六宮大權爭破頭。

太后未做過皇后，沾了繼子的才得這等尊容，沾染了權利滋味兒後，便不捨得放手，眼看著衛荔如從貴人升到妃位，問鼎後位指日可待，如何能不防著。

衛妃和太后不和，在宮中不是。

衛荔如訝異地道：“太后娘娘別打趣臣妾了，臣妾擔憂小殿下的安危，心裡急得厲害，來的時候途徑太池，就順便讓人搜查了一番。”

順便？

太后心中冷笑，這是去給自己尋破局的法子了。

陛下唯一的皇子出了事，這個母妃難逃其咎。

武肅帝神未變，未把兩人的爭鋒看在眼裡。

“說吧，找到了什麼。”

“除了小圈子的首，臣妾還有更大的發現。”衛妃期期艾艾地看著皇帝，“陛下，湖邊的臺階有不青苔。”

永王覺得衛妃大驚小怪，嗤笑道：“今年雨水多，下雨後湖邊長些青苔和綠藻也是正常的，衛妃不會連青苔都沒見過吧。”

衛妃沒理會永王帶著嘲諷的話，一雙水眸看著武肅帝。

“只是，恰好臣妾邊婢春杏老家在南，認得這青苔品種是們老家纔有的，這南的青苔忽然出現在皇宮之中，元珩又不小心湖中，讓臣妾不能不多想。”

這話已經是明示了，青苔有問題，皇子是被人暗害。

衛妃敢當衆揭發，背後指使之人定然和沒有關係。這線索被扔出來了，再找不出背後之人，就是務府辦事不力。

大總管李渝宗立馬躬退出殿，著手去查辦。

太后眸沉了下來，衛妃是個聰明的，先去查了皇子落水的原因，也算得上將功補過。

但太后怎會輕易放過，“皇上，不管怎麼說，元珩爲此差點殞命，我們北黎皇室就這麼一個皇嗣，此事絕不能從輕發落，所涉及的一干人等都要重罰。”

武肅帝道：“母后以爲如何？”

“服侍皇子的宮人們罰俸一年，杖責二十，衛妃負責教養皇子，皇子險些出了大事，育不夠細心，也要足三個月，另外，是不是考慮給元珩換個更合適的宮居住？”

太后負責後宮諸事，提出這些理法子，倒也是分之事。

皇帝角卻勾起了一笑。

“母后，覺得哪個宮更適合元珩？”

太后目轉了轉，不能直接張口就要了皇子到這兒來。

迂迴地道：“這還要從長計議，只是再不能把元珩放在關雎宮了，哀家聽說元珩是被人救上來的，是何人？哀家一定要好好重謝。”

石溪邁著碎步上前回道：“正是今日來給太后請安的紀府五小姐，不顧安危，跳進湖中把小殿下救出來。”

趙元珩豎起小耳朵，原來這子和太后一樣，都是紀家人。

他不關心自己要移住去哪個娘娘宮裡，相比這個，他更在意那個子姓甚名誰。

皇帝似笑非笑地道：“是太后的孃家侄，這麼巧。”

太后像是剛得知一般，問道：“五姑娘原是這麼心善又勇敢的孩子，青梧在哪兒呢？”

在屏風後的紀青梧：.

在這兒呢。

紀青梧：默默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