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到底還是考慮到,面前的人是貴不可言的皇帝。
因而,只是把日常用來侍弄花草的銅水壺給了他,就讓他在一旁風雅地澆澆水。
這些挖土刨的活,還是來做好了。
武肅帝也是頭回見到有人跟他討賞賜,不爲名不爲利,是讓他陪著幹活的,真是稀奇。
這會兒,紀青梧衝著他揮舞著小鏟子,說道:“陛下,這些倒伏的,它們的還未斷裂,都還可以搶救。”
對著藥草,也用上了搶救一詞。
不曾輕視每個生命,連植也不例外。
紀青梧蹲在了花花綠綠的藥草叢中,小鏟子靈活又小心地挖出草,重新爲它挖了個新家,請它住下。
而後擡起頭,目直直地看向武肅帝。
他著蹲在綠葉叢中的臉龐,正怔忡著,眸底的變幻莫測。
他在想,自己應在花園裡,也種上這麼一棵小藥草。
爲了防止出現今日這般,被某人破壞的況,他得儘快移栽過來。
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些棘手的事,他要小心地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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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肅帝心中已開始盤算,沒有迴應的眼神。
等到紀青梧蹲的腳都酸了,忍不住出聲喚道:“陛下。”
語氣裡多有怨念,武肅帝這才恍然回神,朗聲問道:“嗯?怎麼了?”
紀青梧不想說話,用手比著一個澆水的作。
武肅帝這才走過來,銅壺握在他的大手中,彷彿就了兒的小玩一般,澆水的姿勢更像是斟酒。
細細的水流分灑下來,原來還在這壺做了改造。
見他開始澆水,紀青梧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蹲在剛扶起重新栽種的藥草前,裡碎碎念著。
“能讓皇帝陛下親自給澆水,你也是草中的貴族了,你一定要好好長大,早點結種子來報答我。”
聽清楚在說什麼,武肅帝的脣角本不住。
怎麼對著藥草,還要催著它生子和報答。
紀青梧的話還沒說完,繼續道:“每日好好喝水,多曬曬太,別不就尋死覓活的,堅強一些。”
還要給藥草鼓勵,皇帝的神越來越。
紀青梧認真地指著邊的男子,語氣半真半假地道:“看見了嗎?我旁邊這位可是皇帝,可以誅了你的九族,你們同屬同科的親戚,都跑不掉。”
武肅帝直接笑出了聲音。
紀青梧轉頭著他,一本正經地道:“陛下笑什麼?這些植也可以聽得懂說話聲的,你誇誇它,它的葉片會格外地翠綠有生機。”
武肅帝察覺到認真的語氣,就收起了笑,問道:“阿梧剛纔還要拿朕的份來威脅它,那它豈不是要萎靡不振了。”
紀青梧搖頭道:“不會的,這一株極爲特別,你若是誇的多了,它猛長好幾天就會懶不長,所以我還需要經常督促它。”
不管是再珍貴的藥草,它也只是一棵小草,武肅帝沒聽過有這樣的植株。
但是,一個敢說,一個也敢信。
他順著紀青梧的話道:“好好長大,下次朕會來看你,長得不好,滿院子的藥草都得給你陪葬。”
紀青梧朝著他,投以肯定的目。
其實,沒說的是,這一株植是外來種,正是之前在系統中,用了不積分兌換的。
至於效用,也是極爲特別,但自來到此後,還沒有用過,希可以一直不要用。
紀青梧看著皇帝陛下的俊朗面容,看著他澆水的英姿,倏爾發現,那銅壺還在灑水中。
忙按住皇帝的手:“陛下,它快溺水而亡了,不用澆了。”
武肅帝本沒管銅壺有沒有在灑水,他早就心猿意馬,澆花草之時,也一直在看著旁之人。
紀青梧塗了正紅的口脂,更顯齒如含貝,且離得近了,還能嗅到一花的甜香。
“不用澆水了?”他確認道。
紀青梧點頭,這個活也給來做,四不勤的皇帝還是在一旁看著就好。
武肅帝果斷地放下銅壺。
最後,忙活了一通,他就澆了這麼一株藥草。
但也不止這麼一株。
去喬氏安居苑的蘭芝,把今日之事簡單代後就回來,看到自家小姐正盯著面前的藥草,臉紅彤彤的。
蘭芝對自己上了什麼妝,記得清清楚楚,五小姐沒有塗那麼紅豔的胭脂啊。
而且,紀青梧脣上的嫣紅口脂沒了,出的原有的脣,飽滿鮮如同的桃。
蘭芝再往旁邊一看,驚嚇道:“五小姐,咱們院子是來了土匪了嗎?”
已經變了含草的紀青梧,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等和蘭芝整理好滿院子的狼藉,換了清淨的打扮,就去尋喬氏。
打算把今日發生的事,細細跟喬氏覆盤一下,順便也想聽到喬氏誇幾句。
喬氏剛理好了賬本,讓管家分好給各院的例銀,就拄著頭,讓春華給按著太。
紀青梧進門後,就見到分外頭疼的模樣。
也顧不上說自己的事,急忙問道:“娘,發生了何事,甚見您這樣焦慮。”
喬氏本不想把這事兒同別人說,打算自己找應對之法。
但現在邊,大兒青容已經出嫁,現在又有孕在,此事提都不能提。
紀長霖遠在南楚出使,幫不上忙,況且來回書信時間太長,說的太多,也徒增他擔憂。
喬氏看著面前的小兒,小五是個眼亮心明的,一眼就看出的不對勁兒之。
小五今日拒婚之事,喬氏已經從蘭芝那聽到了是如何出地完了計劃。
紀青梧佯怒道:“娘快說,您跟我還藏著掖著,娘之前還說我對你們不信任,現在看來,是娘沒有跟我心。”
話音落下,的表似是帶上了幾縷傷心。
喬氏嘆了一口氣,道:“娘怎麼會把你當外人,”而後皺眉頭:“還不是因爲你爹。”
紀青梧回家之後還沒有見過的親爹。
只是在喬氏和兄姐的口中聽到過。
紀伯連在外爲,家中全靠喬氏撐著,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令喬氏如此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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