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鳴仙姬，怎麽覺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

膳房裡，一個和小鳴一起洗著果實的仙廚突然發問。

“最近藏書樓又找到一批舊書，忙著修補呢。”連頭都沒抬，神自若地說著謊話。

那個藏書樓的裡裡外外早被翻完了，泰山老君的記仇小本本都被找出來了，本就沒什麽舊書。

最近沒出門，不過是近日神君來得有些頻，兩人一直躲在樓裡溫存。

“那個藏書樓還能翻出舊書啊？泰山老君到底收了多書啊？”憨厚的仙廚信以為真。

“不是說不只是仙界，就連三千塵沙世界的書都被他攬盡了嗎？”小鳴把一顆小點的果實放口袋裡。

這時，銀珊仙娘終於忙完，坐在旁邊，很嚴肅地審視。

“小鳴你可別跟我扯謊，你最近是不是談了？”

仙娘看著眼前的小仙姬，最近這一年來膳房不再頻，而且眉目間總有一春，皮也愈發水潤煥亮，今天的髮型更是纏了一從未看過的綠發帶。

那個發帶看著平平無奇，但在日下會有蝶翼似的流微閃，明顯是用上好的金蝶蠶編織而的。

“藏書樓那破地方，誰跟我談？古書裡走出來的妖嗎？”面對銀珊仙娘靈敏的覺，小鳴依然面不改。

雖然小鳴表現得毫無破綻，但作為九重天八卦第一把手的銀珊仙娘，並沒有被糊弄過去。見不說也不勉強，只是語重心長地提醒幾句。

“年輕人談是好的，這九重天也不止神仙。找到合適的人，也能結伴度過未來的幾萬年歲月，不過……這對象可不能找……”

“我知道的，仙廚長。”小鳴打斷了仙娘的話，神落寞喃喃道。

看著的反應，銀珊仙娘也跟著沉默了。

一旁的仙廚見們突然消沉，一時不著頭腦。就在這時，白玉京的仙侍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他說青丘國的七公主貪玩，炸了白玉京最大的膳房，許多仙廚都被炸傷了，現在天帝的金池宴嚴重缺人手，讓他們趕上去白玉京支持。

就連只是來嘮嗑的小鳴也被他抓了去，說那個七公主還施法讓一眾仙娥變了鴨子，讓去充當宴會上的仙侍。

小鳴偶爾來膳房串門時，也會被拉去某些小仙府的宴會端茶倒水，但這還是第一次接白玉京的宴席，還是天帝五年一度，專門招待四海八荒各地來使的金池宴。

白玉京不比他，規矩更為森嚴，在此當差的仙娥仙，皆是耳聰目明，進退有禮。

小鳴踏金池宴時有些張，機靈地先觀察邊仙子的舉止，依樣畫葫蘆，倒也有七八分像。

且份低微，還是臨時被拉來的，僅負責招待坐於金池宴外圍，位階較低的上仙們。

小鳴捧著玉盤，跟在仙娥的隊列裡，穿梭在觥籌錯、笙歌鼎沸的宴席中。一時倒酒，一時布菜，一時扇風，一時還要陪些上仙說笑，一時又被掌事仙子催促去膳房幫忙。

“小心。”邊的水彤仙姬又不小心摔了個盤，小鳴眼捷手快地接住。

“謝謝你，小鳴仙姬。”水彤仙姬手忙腳地接過盤子。

也是被臨時拉來金池宴服侍，本是負責照顧藥草園的，甚乾過服侍人的活兒，以致頻頻出些小差錯。

再加上……

“水彤仙姬，別再看了，酒要灑出來了。”小鳴低聲提醒，水彤才回過神來，把視線從上方轉至眼前，趕收起酒壺。

“奴婢失禮了。”水彤紅著臉跟服侍的上仙道歉。

“哈哈哈，無妨無妨。”這位上仙很是友善，酒喝多了更是心暢快，調侃起年輕仙侍，“難得能見到神君，仙姬自然是想多看幾眼。”

被說穿小心思的水彤仙姬臉更紅了，隻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其實整個宴席上，一直向宴會上席的仙子仙娥，不止是水彤一個。

金池宴上席位於水池的最上位，除了主席的天帝天后之外，所招待的貴賓皆是掌管四海八荒的幾位帝君，以及九重天最為尊貴的上神，赤瑛神君。

他坐於天帝的左側，著湖水綠的袍子，烏發用一白玉簪子扎簡單發髻，比起天帝華麗莊重的金袍金冠，顯得淡雅清致。

神君正巧坐於一棵玉雪松樹下，如冠玉，神采英拔，上仙們都在暗自歎，神君清雅絕塵之姿，既是姑山千年不化的半峰雪，也是瑤池捧水的倒影之月。

他甚開口，僅是喝酒及偶爾回應天帝幾句，卻是整個金池宴中所有仙子的焦點。

小鳴所在的宴席外圍，離金池中心甚遠，只能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卻不減眾仙娥看神君的興致。

正服侍的那一桌，是兩個小海國的年輕公主，也不知原是什麽，視力特別好，在宴席外圍，也能將遠的事看得清楚，連松樹掉了片葉子都能看到。

們全程直勾勾地盯著神君，毫不避諱地議論。

“眉這麽濃，眉型還這麽好看，難道神君也畫眉嗎？”

不是畫的哦，不過倒是有趁他睡著，拔過他眉。

小鳴倒著酒，在心裡默默回答公主。

“手指也好好看，骨節分明又修長，像是白玉雕出來似的。”

手的確是白的，青筋也很明顯，就是手繭蠻多的，大概是常年握劍的關系。

小鳴利落地把沾酒的桌面乾淨。

“脖子那紅點是……痣嗎？又好像胎記？”

他的脖子沒痣，倒是鼻頭有一顆，每次接吻時都忍不住盯著看。

小鳴把果盤擺上桌，告退走人，轉時突然停頓片刻。

等等，脖子的紅點……難道是……

想起了前兩天的事，耳朵有些泛紅。

這時掌事仙子又來催促，說另一桌的上仙喝醉了在大聲囔囔，讓去把醒酒湯灌進酒壺裡，哄上仙喝下去。

沉著臉，還補了一句，如果上仙不喝就拿酒壺敲昏他拖下去。

看來這位掌事仙子的耐心已到極限。

未免被波及，小鳴低下了頭，降低存在，乖乖照著吩咐做事。

形小，面容清麗，比不得其他仙子的仙姿佚貌，靈活穿行在浮碎影的盛宴中毫不起眼，像是遊在瀲灩泉水的一群錦鯉中，那條永被同類掩住，永不被矚目的小錦鯉。

整場盛宴，僅有赤瑛，一直在看著這個小仙姬。

雖相隔甚遠，但在怯生生捧著酒瓶，跟在隊列中場時，發間的那綠帶就尤為顯眼地晃進赤瑛眼裡。

那是他送給小仙姬的禮。

坐在赤瑛神君鄰座的康華帝君，覺到今日的神君似乎格外和善。

康華帝君雖不常駐九重天，但與神君打道了近萬年，也是了解他的脾。

赤瑛神君卸下重任後，就甚出宮，唯去各仙府巡視仙兵仙將，下場指教，還有出席各山老君的講禪大會，舌戰群雄。

簡單來說，神君隻打架和吵架。

現任天帝鋪張，喜熱鬧，總會找各種名目，舉辦大大小小的宴會。有時來了興致，連宮裡一株最普通的海棠牡丹開了，都要辦個賞花宴。

這些宴席無一例外，都會去邀請赤瑛神君，也無一例外都會被回絕。

只有金池宴等數的重大宴席，天帝才會強烈要求神君出席，要這個四海八荒第一戰神來撐場子。

往日這位神君出席金池宴，雖面無表，舉止有禮，但總散發著一冷若冰霜、生人莫近的氣場，低垂著眼，連一句話都不想說。有時宴席還沒散，就已沒了影。

他與諸位帝君上仙的關系一向都是公事公辦，毫無私，偶爾想請他私下一聚或談，幾乎都會被婉拒。

康華帝君還曾親眼目睹過，烈風山谷的谷主想把鎮守山谷的神所產下的崽獻予神君，被他冷言拒絕。

聽聞神君年在天柱群峰修煉時，曾馴養過一隻神崽，只是在戰爭後那隻崽便不知所終，也不知是戰死還是走丟。

烈風山谷的神百萬年來就隻產下一子，谷主見它的風暴元神與神君的風雷神力完全契合，便想投其所好，可神君不為所，還說自己不養坐騎，神語氣比平時還要冷上幾分。

那次之後，四海八荒的各路神仙就不敢再獻殷勤。

但今日金池宴上的赤瑛神君，雖還是面無表，但明顯整個氣質和了不，還會跟在場的人聊幾句，甚至還會側跟他敬酒。

康華帝君並不知道，赤瑛今日那麽好，只是在借故瞄遠的小仙姬而已。

他看到學習白玉京仙侍的步伐，優雅靈俏地遊走在人流中、看到幾次暗中幫忙其他不練的仙侍、看到及時偏頭閃過一個上仙潑出來的酒、看到會在沒人注意時出很微妙的神。

赤瑛猜，大概是在困，都當神仙了為什麽還要辛苦侍奉他人。

小鳴仙姬如果能躺著把事解決就絕不坐起，但該做的事也不會含糊。更願意花心思去研究，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把事辦得最好。

是個即懶散又聰明的可仙姬。

赤瑛舉起酒杯，掩飾住角的笑意。

當小仙姬再一次走出他視線時，他又一個側向康華帝君敬酒，將那個影盡收眼底。

神君仰頭喝酒，康華帝君突然看到他領下的鎖骨有些紅痕。

“神君，您脖子上好像沾了些東西。”帝君此刻喝了不酒，有些眼花，看不清那是什麽，以為是沾上了汙跡。

赤瑛神君放下酒杯，輕聲道謝，並挪了下領，遮得更為嚴實。康華帝君又覺得有些不對，恰好有人喊他喝酒，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赤瑛波瀾不驚，只是在那抹綠發帶又再晃進他眼裡，忍不住微揚角。

那不是什麽汙垢，是小仙姬留在他上的吻痕，而且不僅鎖骨有。

前兩日，他送發帶，卻玩心大起，用發帶把他的手綁在榻架上。

然後小仙姬伏下，在他腹間不斷吮吸咬，兩顆紅珠被吮得腫脹，、腹、側腰滿是曖昧的吻痕和咬痕。

後來在他掙開來，並用回發帶把的一隻腳綁在榻架，張開的雙狠狠弄時，的指甲也在他背部留下了不的抓痕。

小仙姬說他結實，需吮得用力些，那些痕跡到今日都還很明顯，被遮蓋在一層層的袍下。

在座的神仙不會知道，赤瑛神君清逸綠袍下的軀，其實滿是歡後的靡痕跡。

下一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