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謝無熾都很忙。

時書去找了林養春，在軍隊中穩定下來。謝無熾則在爲政事而忙碌，和宙池王約定出兵的使者已派出，需要清點軍需輜重糧草，點取兵將，提前準備以便和宙池王接應時及時出兵。

——同時，眼下正是收穫的季節。大片的田土碩果累累。玉米，高粱，大豆，小麥，水稻，桃子，葡萄瓜果都了，組織軍屯的百姓收割晾曬倉。謝無熾每日與糧農事見面，巡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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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趕上收穫，境的氛圍一片活泛。時書近日在大營中，忙完了事去找謝無熾，經常見他飯還沒吃兩口，有人來通報哪裡軍伍缺額哪裡走了水，當下起便走。

謝無熾治軍理政嚴整，定下了規矩，誰敢犯就殺人。事一多問題也多，近日殺人多，行走間袍底下一腥味，伺候的人一見他兩打。

時書留在大營裡，白天跟林養春出診，夜宿都統制的中軍帳，往往他都睡了，謝無熾深夜纔回來。

一回來，時書起牀打呵欠，見謝無熾眉眼間一疲乏之，坐著都能睡覺，便打來了水，給他乾淨一的汗。

服，汗，把熬好的消暑湯給他喝。謝無熾休息片刻，伏案寫了日記，這便上牀。

一忙起來，沾牀就睡，第二早深更半夜出門，再去製造軍備武的各巡查，以免這羣人懶。

時書每天看謝無熾早出晚歸，忍不住想稱讚：“謝無熾，沒有你的負重前行，我和杜子涵還在村裡餵豬吧？”

一個男人幹活的時候最有魅力。

找對象一定要找勤勞能幹的，不要被花裡胡哨的矇騙了。

時書每天也忙得一頭一臉的灰，挖藥材晾曬藥材，只是稍微比謝無熾好點兒，不加班，回來一洗完澡吃飯，躺下休息等謝無熾。

謝無熾不是那種幹完活回家看誰都不順眼的人，聲氣都很好，唯獨重控制不了，要時書口他口舒服，還要抱著時書親會兒，實在累極了摟著睡，睡多久看運氣，可能剛躺下一兩個時辰，來消息就走了。

謝無熾之所以忙，有朝廷的敵意，急需繕甲厲兵自一氣，當今天下正於變局之中，潛安府的民叛正是訊息。

不能有毫放鬆，也許獨立的時刻就要來了。

最忙的這幾天過去，當時在狁州一起經歷過的朋友，時書早準備請林養春，林百合，子涵，思南一塊兒吃頓飯，到今天才空出時間來。

燕州城皇城寺旁綠意盎然的木樓閣，一片歡聲笑語，時書坐在靠窗邊，吃飯時，便低頭往街道上看。

“謝哥說了今天回來？”杜子涵問。

時書：“他到其他州府巡了三天，說了今天回，東都那邊有旨意。怎麼還沒看見車馬過路？”

“噠噠噠”時書忽然聽到馬蹄聲，謝無熾一朱紫圓領羅袍，被馬匹簇擁過了街。時書眼前一亮，但他的方向不是回行轅大府，而是到宣司。

時書追逐他的背影，謝無熾眼下塵氣，帶著淡淡的厭世的硝煙味。時書實在沒心吃飯，胡刨了兩口：“你們吃啊，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其他人“啊？”“哎？”一陣阻攔，便飛快回了府中。一問，說是謝無熾正和宣司的同僚宴飲，一直等到深夜，才聽到門邊有人提著八角燈，簇擁著人回到寢院。

鞋子踢在門檻，謝無熾有幾分醉意。

參與宴飲謝無熾喝得極，但一人敬一杯也有幾杯。時書走近，扶他進了門。

影有些沉重，時書扶謝無熾到榻上坐下，聞到上的汗味，一邊給他服都了。

時書：“你睡，我給你倒點水喝。”

時書端著水來，謝無熾並沒有幾分醉，眼睫下一片烏黑之，讓時書餵了水，整個人也不怎麼。時書便端來一盆水，一邊頂著帕子轉，一邊用潤溼的帕子給他上的汗。

謝無熾明顯有些疲，在外地長途跋涉回來，立刻就去喝酒。時書他的臉，等謝無熾恢復了神，一起躺在牀上。

謝無熾還有個習慣，一累了還喜歡抱他，時書躺著轉了個方向，被謝無熾抱在懷裡，可以看見他的眼睫正垂著。

時書不了一個人醉醺醺，像在照顧過年酒喝多了的老爹，道：“你去喝點水，把酒味漱一下，我不喜歡。”

謝無熾起，喝了幾口水再吐到金盆當中。

時書抱著他，他眼下的紺青。一到急時刻，有大的作，各方調，謝無熾凡事面面俱到，就算是鐵人也會有累的時刻。謝無熾確實累了，不太說話，也不說那些話了。

不過，時書準備起熄蠟燭時，謝無熾卻探出手臂抱住他，一個打滾兒，把時書摟在懷裡。

時書：“怎麼？我就熄個蠟燭。”

謝無熾一言不發，骨架比時書大許多，摟抱在他的頸間。時書只好將手臂放在他的後背，輕輕，和他說話。

“還忙嗎？”

謝無熾：“接應宙池王的部署已經安排妥當，糧食也都倉了。”

時書親他涼薄的眼皮：“接下來還有事？”

“要。”謝無熾，“部署完，便要打仗。”

燭倒映在時書的眼中：“我靠，翻山越嶺，沒有一件可以休息嗎？”

按照往常，這應該是謝無熾疲憊一整天的休息時間，他往往徑直睡。不過現在，也許是和時書在一起了，喜歡摟著他，抱著他。

時書問：“以前忙累了，倒頭就睡嗎？”

謝無熾：“嗯。”

時書：“那你要不休息了？不用抱著我。”時書怕耽誤他休息，準備走，謝無熾卻抱得更，“想抱你。”

給謝無熾累得，抱著時書在牀上，竟然都沒有邪惡的念頭。

時書在黑暗中睜著明亮的眼，也沒什麼想法，抱著他，能看見謝無熾直的鼻樑，漆黑的眉眼和廓，一派矜貴和淡漠。

時書的腰被謝無熾箍，聽到窗外的雨聲：“跟在潛安府一模一樣，糧食剛收完，雨就下起來了。這雨是不是要下好幾天呢？”

謝無熾：“嗯，雨水大，也許會災。”

“……”時書，“那你又有事要忙了？”

時書撥弄他的頭髮，謝無熾闔攏雙目，竟然就這麼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在軍中點兵點將練武備，關注民生百態糧食收割，趕路回到城裡還要與人觥籌錯，宴飲喝酒。

謝無熾睡著了，時書仔細看他的臉，心想他今天累到都沒親人呢。

時書目放到的脣瓣，雖然薄，脣有些白，但……

時書多看了幾秒，等反應過來，已經上去吻他了。反正謝無熾都睡著了，時書親了好幾口。

謝無熾有輕微的察覺，睡意加上酒，倒是睡得很沉。

時書擔心驚擾他，不過謝無熾上的溫度很高。窗外雨聲淋漓，雨打芭蕉，哨風抖來秋天的寒意，樹葉飄。

時書上也有些冷了，好些天沒和他同牀共枕，竟然有些想法，把手到謝無熾的中底下，到他溫暖火熱的皮。

謝無熾的是健康的麥，很有皮的質，上偶爾有一些殘痕，表明他曾經是冷白皮，但在下曬了這樣健康穩重的。

冷白皮雖然觀，但有一種與塵土隔開的貴氣，他現在的，在一大堆北境邊軍的武將之中，更顯得沉靜自持，有倒的威懾力。時書剛認識他時，也是這種想法。

時書把手到他裡中，在邪念的驅使下，輕輕將手到單薄的裡底下，著他溫暖發燙的寬肩窄腰。

時書被回暖的溫度刺激了一下：“謝無熾……你上好熱啊……”

過他的皮後手隨意放著，竟然有些發涼了。被子裡，時書再吻了吻他的脣，習慣地把手到了的細帶底下。

時書到那悉的林時，手裡更熱，謝無熾仍然在疲乏中閉著雙眼，毫無抵抗。

“你今天也老實一回了吧。”時書忍不住笑著再吻他，謝無熾似乎有一丁點察覺，但只是把時書更往懷裡抱，皮合得更，至於時書怎麼把玩，他只有輕微的反應，低頭吻他耳頸。

時書不想驚醒沉睡的人，連他的背也很輕，像著一塊發熱的天鵝絨。時書掌心下塊壘分明的和腰，人魚線，被他都了個遍，謝無熾眼睫下仍垂著影子，只是脣被吻後有了。

時書忍不住再笑，但他的本意不是弄醒謝無熾，總之上下了一遍後，便把手放在他時常弄的地方，就這麼也睡著了。

直到一早醒來，時書趴在牀頭睜開惺忪的睡眼，覺到一陣秋風席捲時的涼意。

謝無熾卻早已起了，烏黑的長髮早梳理好，一明淨的中坐在牀頭，正目不轉睛看窗外的風雨。

時書：“怎麼了？”

門外，響起僕從急匆匆報信的靜。

“傳謝都統制，陛下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