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回過神來，問：“可是治病的療效甚佳，因而賞賜給聶二小姐的？”

君陌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的話有這麼難理解麼？”

青了后腦勺，還是沒能意會，只能用著頭皮問：“王爺，可否說明白一些？”

君陌歸臉一沉：“你去挑就去挑，什麼事都需要本王說清楚，要你做什麼！”

青哭喪著臉去了庫房，挑了好久，想到聶韶音見錢眼開的樣子，終于選中一件一尺高的玉觀音！

涎著笑送到了聶韶音這里，道：“聶二小姐，這尊玉觀音是先帝賞賜，價值連城！你看喜不喜歡？”

看著眼前這尊觀音像，雕工湛，玉質通，絕對凡品！聶韶音瞪大了眼睛，一臉莫名地問：“這是干什麼？”

青笑道：“這是王爺差我送來給聶二小姐的，聶二小姐醫驚人，王爺的病有了起，這算是答謝禮。”

“這麼大一尊玉觀音……”居春看了一眼，覺得有點不明白這意思：“莫非逸王認為，我們姑娘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聶韶音只覺得皮疙瘩都起來了，了手臂，道：“拿回去，給他治病本來就是之前說好的，沒有必要因此又給我一些什麼。”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答謝禮，也沒必要送這麼大一尊玉觀音啊！

這是讓念佛的意思麼？

好像聽到了畫外音：我勸你善良！

“什麼，你不要？”青不解地問：“聶二小姐不是喜歡金銀財寶嗎？這尊觀音是上好的翡翠整塊雕刻而，老值錢呢！”

聶韶音覺得這麼大一尊玉雕，看得眼睛都痛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誰給你說我喜歡金銀財寶的？我喜歡的是金銀！”

可以扔進市場運作的資本，而不是這種肋的寶！

現在雖然不是一窮二白了，距離收藏家卻還遠著呢！

紫看了一眼青，皺起眉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試探問道：“青，王爺是怎麼說的？”

青便把君陌歸的話重復了一遍。

紫：“……”

居春：“……”

聶韶音角一：“……”

人家君陌歸的原話是挑一件姑娘家喜歡的，可是他青這是干啥！

送的玉觀音！

是想要吃齋念佛？帶著濃濃的嘲諷！

哪怕隨便一枚玉佩，都要比這塊玉疙瘩討孩子關心好嗎！

鋼鐵直男妥妥的！

紫若有所思，朝聶韶音看過來，道：“小姐，醫館擺上這麼一尊玉觀音，似乎也不錯的，彰顯財力？”

“別別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在自吹自擂，覺得自己好像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樣！”聶韶音擺擺手，朝青看過去，道：“東西拿回去，君陌歸的好意我心領了！”

青傻眼了：“你不要啊？”

“我喜歡金銀，不喜歡珠寶，懂麼？寧愿你折現給我！”聶韶音沒好氣地說。

喜歡金銀的原因，也只是因為現在需要啟資金，說真的，雖然這個玉擺件很值錢，總不能拿去當了換銀票吧？

還不如鄺于彥那樣，直接送銀票來得讓喜悅！

青鎩羽而歸。

至于君陌歸是不是生氣，聶韶音就管不上了，在房中休息了半個時辰，補充了因為行針消耗的力，便急急忙忙招呼居春和紫，又往西市去了。

*

浮云閣是做生意的老手，遍布四國天下的旗號在那里擺著，有姑派人盯著裝潢，聶韶音每日都去看一眼，七八日景大便裝修好了。

聶韶音進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木匠的舞臺了，藥柜還有一些別的桌椅都已經擺在一樓大堂門一側。

“對了姑娘，咱們醫館什麼呀？”居春那幾日在正德醫館照顧藺畫扇，所以不知道聶韶音和姑談得怎麼樣了。

“明鏡堂。”聶韶音笑答：“這個啊，還得謝姑的提醒，不然我都忘了還有取名兒這回事兒。”

居春咀嚼著“明鏡堂”三個字，問：“可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的意思？”

聶韶音輕笑一聲，道：“是本來無一，何惹塵埃的意思！”

“啊？這有什麼區別嗎？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何惹塵埃。這是一整首呀！”居春不解地朝紫看了一眼。

紫笑道：“我一開始不明白也是這麼問的，小姐的意思是：這大部分的人，生下來都是沒有病的，很多病啊，都是自己惹出來的！或者是吃出來的病從口，或者是生活習慣不好引起的，那麼，來到明鏡堂治病，便是回歸本源，百病消除！”

“原來如此！”居春恍悟：“姑娘好高深的妙義！”

紫也是佩服得很，道：“可不是嗎？”

卻見聶韶音已經進去，指揮四下訂正了一些件兒的擺放。

“姑娘，你屬意梵音做二掌柜，那麼大掌柜呢？”居春又提了一個問題。

這可是個大問題。

大掌柜的，需要懂得醫藥，還需要為人圓潤擅打道，最好還會算賬。

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聶韶音擰眉，道：“這個問題我想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時間迫，一時半會兒……實在不能找到，也只能從大舅那里調一個人過來幫襯一段時間，容我再找找吧。”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姑娘看小老兒怎麼樣？”

聶韶音一愣，回過頭去，卻是一臉的驚喜！

“老丈，你愿意給我做大掌柜的？”

紫朝這人看去，竟是中秋那日，聶韶音花了五千多兩銀子買了他五株藥的那個小老頭！

也是驚喜地道：“原來是老丈。”

那小老頭將手中的羊脂玉牌拿出來，道：“小老兒聽說了你給一個小姑娘治了尸毒的事，又聽說你要開醫館，便找到這兒來了。小老兒不才，年時便是藥，雖然不曾習醫，卻懂得藥理。年輕的時候，也給藥房做過幾年掌柜。若姑娘不棄，可以一試！”

聶韶音掃了一眼那刻著“韶”二字的玉牌，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