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聶湘想這樣嗎？

而且，這樣會順利嗎？

聶韶音思索片刻，問：“君琰的生母，是何人？”

“昭妃。”君陌歸答道：“母族在早些年因為科舉舞弊一案，節嚴重，全數被發配去了邊疆。”

“可以說，昭妃如今孤立無援。”聶韶音想了想，又問：“那昭妃本如何？”

雖然這半年多也一直在宮里打道，切注意著各方向，但是對昭妃真的完全不了解。

大概是，昭妃太低調了，雖然沒有被打冷宮，因為生了為數不多的皇子，憑著這個，就不可能失寵。但是本不喜歡爭寵，皇帝找就承歡，皇帝不找也不急。

是個不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別人也沒有什麼想去斗的心思。

君陌歸答道：“昭妃深居簡出，本王以前也不與宮里頭的人打道，亦不算了解。不過，早前病了一場，當年仍是明嬪的皇貴妃曾經去探。”

聶韶音朝他看了一會兒，得出結論：“你的意思是……讓我姐姐去打道？”

是個辦法！

只不過，他是不是用的關系，用得太理所當然了？

可不是理所當然嗎？

君陌歸見目似乎不太樂意，便道：“你我是夫妻，就算如今你對我心懷怨懟，也不可否認。咱們不說夫妻，只說利益共。”

這話不假，不說，他們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安全也是。

有人想殺君陌歸，就會想弄死，弄死的兒子！

所以，和君陌歸在同一條船上，船若是沉了，他們誰也沒有活路！

撇了撇，道：“我會讓人給姐姐送個口訊。”

雖說聶湘如今也是在坐月子，君璠只比爭爭早七日出生，但人在宮里，指不定就有法子相遇了呢？早說早好。

君陌歸見同意了自己的計劃，也不再多言，道：“爭爭的大名一事，本王在明日進宮拜年之時，會親自跟他要一個。”

只要君天臨還是皇帝，他們皇家子嗣都是要讓君天臨賜名的，盡管他不愿，也必須如此。

聶韶音瞧了他一眼，道：“都要排王字旁？”

“嗯。”君陌歸點點頭，爭爭這一代的名字，都要排王字旁。不像他這一代，因為先帝強勢不按祖宗禮法，所以名字都是隨心而取。

說起他的父皇，確實是一個比較任妄為的帝王，不然也不會鬧出鸝妃的那個事了。

若沒有鸝妃的事，后來也不會招來君澤寧這個麻煩。

聶韶音遲疑片刻，道：“若不讓他來取名，你打算給你兒子取什麼名字？難道就非要讓大伯來取名字，不能你自己取嗎？”

這話，問得冷漠，也有些故意為難之意。

君陌歸朝暖箱那邊看了一眼，道：“本王是有想過，亦是如此打算。”

他進宮后，請皇帝賜名，但他本來就想好了，自己把名字送上，讓君天臨允許，當做皇帝賜名就行。

這個孩子差點沒能來到這個世上，怎麼還能讓仇人給他取名？

聶韶音見他能夠這麼想，心里聊表安，又問：“你想用什麼字？”

“你已經給他取了名爭爭，大名就君玖，諧音長久。你看如何？”君陌歸確實是認真想過的，所以一問就有了肯定的答復。

還能問的意見，也算對的尊重。

聶韶音抿了抿，心道：父親給兒子取名字天經地義，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點點頭，道：“王字旁的玖？也好。”

寓意不錯，也還算好聽。

名字的事，便告一段落。

兩人接下來，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一頓飯，君陌歸人來把東西都收拾了。

聶韶音斜躺在床榻上，又開始寫診療方案，雖說已經選定了，但還是想要盡量減孩子承的痛苦，所以想不斷完善方案。

君陌歸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暖箱旁邊的椅子上看書。

從他回來后，難得他們之間能夠和睦相。

聶韶音寫著寫著，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后來，是被放煙花的聲音驚醒的，醒來，瞧見燈下坐著的那個人依舊不如山，在那里翻著折子，看樣子是七絕樓送來的公務。

而上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想來是他過來幫自己蓋過被子。

“太吵了？”一醒來，君陌歸便發覺了，放下了手里的書，朝看過來。

聶韶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剛剛睡醒還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忽然說了句：“想看煙花。”

君陌歸頓了頓，轉頭看了一眼關的窗戶，又道：“外面冷，今日雪厚，你坐月子吹不得風。鬼說若不注意，以后可能會劍風頭疼，你自己是大夫還能不知道嗎？”

聶韶音：“……”

竟然被訓了？

不過，這人雖然冷漠無，卻不代表他心不細。

他對沒有，但也極力做到他自己所說，盡一個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竟然連坐月子不能做什麼，他都打聽了！

“待爭爭滿月禮，多準備些煙火，你再看。”君陌歸又說了句。

他走到暖爐旁邊，將放在上頭的茶爐端起來，給倒了一杯熱水，與杯中的涼水兌開，嘗試到不燙口，才送過來給。

聶韶音倒是沒有拒絕，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水是溫的，他能夠有這樣的細心也很難得，但是的心卻更抑郁了。

因為，做這麼的事，卻已經不是的那個芯子了！

多麼可怕的領悟！

外面的煙花還是“砰砰砰”地作響，聶韶音的心越發郁悶。

想起去年君陌歸過來，說了一句“我來看看你”，然后，陪著一塊坐在屋頂上看煙花。

今年，他還在，只是，不是那個人了！

君陌歸自然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只知道大概不怎麼高興，猜想可能對自己的存在覺到煩惱，但他卻不準備離去。

因為，白日的時候，青那個不著調的家伙突然說了一句：“王爺，我覺得王妃雖然上說不想見你，但心里應該還是希你陪著的。”

君陌歸能夠明白青為何說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