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予側首，“同桌，下課帶個路？”

蘇恬才反應過來，看著安冉和宋應景漸行漸遠的影，“啊，好。”

周瑩已經醒了，看了看江遲予，又看了看，蘇恬，一臉懵。

蘇恬面平靜，好像沒看到逐漸變得意味深長的目。

但是這目還是讓很如坐針氈。

于是試圖找個話題打斷周瑩的注意力，“周瑩，你帶錢了嗎？”

“當然帶了。”周瑩了服兜，忽然臉一變，“沒帶！”

蘇恬：“……”

周瑩：“我裝在自己的外套兜里了，一讓換校服外套就給忘了拿出來。”

巧了。

蘇恬也是因為這個忘了帶。

想著江遲予剛剛那個往兜里手然后頓住的作，料想江遲予應該也是因為這個。

三個人都在沉默，過了會兒，周瑩看著蘇恬，“你也沒帶？”

蘇恬矜持的點了點頭。

坐在蘇恬前面的生往后扭了扭頭，掏出來一張五塊錢，弱弱的說，“我帶了，你們要嗎？”

“哎，行啊，到班還你。”周瑩把錢接了過來。

還不知道蘇恬答應幫江遲予捎帶一瓶汽水。

蘇恬看著那張五塊錢，江遲予的荔枝味汽水就要四塊半，剩下的五好像只能讓們買倆泡泡糖分著吃了。

當然可以什麼都不買，把剩下的五讓給周瑩，如果周瑩只打算花五錢的話。

先問了句，“周瑩，你準備買什麼？”

“酸！咱們學校飲水機的水難喝死了！”

周瑩常喝的那瓶酸兩塊半。

并且酸這種東西，似乎沒有五錢的平替。

江遲予在一旁聽了幾句，正想告訴蘇恬不用幫他捎了，蘇恬已經看向前面的生，“王鈺嫣，你還帶錢了嗎，能不能再借我點。”

“你要買什麼啊？五塊不夠嗎，”周瑩問。

“汽水。”蘇恬頓了頓，“四塊半的那個味。”

王鈺嫣也就帶了五塊錢，于是周瑩前邊的生又借了五塊。

江遲予咽下了本想說的話，悠長的看了他那小同桌一眼。

他這小同桌，擱古代要是做了帝王，別人問他是要江山還是要人，一定會說讓去死吧，只盼江山和人永存。

還，舍己為人。

等員大會結束，蘇恬和周瑩直接去了小鋪，江遲予看了眼樓道口烏泱泱的人群，懶得跟別人一塊，于是走到涼站了一會兒，等大部分人都走上了樓梯，才慢吞吞的落在人群最后面。

前面兩個生在說話：

“我們兩個剛剛說的話，你說他們聽到了嗎？”

“……應該聽到了吧，蘇恬咳嗽那一聲就是提醒我們的。嗚嗚嗚你說話的時候也不看看，蘇恬就坐在你后。”

“我覺得我聲音小的啊。聽到也就算了，江遲予聽到了我才是死亡。我對正主犯花癡說的話全被正主當場聽到！”

聽到悉的名字，江遲予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們。

有點眼。

是他們班的。

就剛剛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王鈺嫣，還有朋友。

他挑了下眉。

兩個生慢慢的往前走，像是為了等人了好說些小話。

“臥槽我哪知道，我明明看到和周瑩都坐到前邊去了。誰知道一回頭又跑我后邊了。”

“我記得以前升旗跟周瑩一般都在中間坐著，周瑩個高，一眼就看到了。”

兩個人同時想到什麼，對視一眼。

“……不會是為了跟江遲予挨著吧。”

“他一個人好像跟咱班誰都不太的樣子，孤零零的。”

江遲予不遠不近的跟著們，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這個麼。

們還在繼續——

“還有剛剛蘇恬跟我借錢給江遲予買水，人真好，要我的話就直接說要不你別買了吧。老子幫你買水還得幫你借錢，還是用老子自己的名義跟不的人借錢。這不是真絕對干不出來。”

“所以沒人喜歡你啊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又扯遠了，江遲予慢慢落后了幾步，到階梯下站了一會兒，沒讓前面兩個生看見自己。

生真的是種神奇的生。

短短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教了。

……

聯考當天，老高是第一個到班的。

他拿著前幾次考試的績單放在講臺上，戴上眼鏡細細的看著。

這是他帶三班以來經歷的第一場正經大考試，雖然他面上抱著個保溫杯寵辱不驚，不甚在意，但事實上他還張。

他們班總來說績都不太差，沒有特別拖后的，主要問題就是尖子生太，所以排名上不去。

老高喝了口花茶，擰上杯蓋，在最近的一次績單上的最后一頁，寫上了江遲予的名字。

他指著這個名字，從下到上著，像是能把這個名字推上去一樣。

指尖在十幾名的位置停下。

又遲疑的，往上了，停在了前五名的位置。

因為有考試，怕路上出什麼意外，所以這天早上蘇爸爸送去上學。

到的有點早，沒直接回班，而是先去小鋪拐了一圈，買了三0.5的黑筆芯。

這個牌子的筆芯每到考試就賣的很火，因為它的外包裝上印著孔子的肖像，以及四個大字：逢考必過。

考試前還要回班上一個早讀，在小鋪耽擱了一會兒，到班的時候班里人也來的差不多了。

先走到最后一排把一筆芯給了周瑩。

然后回到座位，又拿出一筆芯放在江遲予桌子上。

見江遲予看過來，蘇恬抬了抬下，朝他揮揮拳，“江老師考試加油！”

江遲予“嗯”了一聲，聲音隨意又懶散：“不用加，滿著。”

話這麼說著，還是手把那個大紅包裝的筆芯拿了過來，并且自然的從兜里掏出一支水筆擰開換上。

江遲予好像很不怎麼喜歡拿東西，平時的作業能寫完就在放學前寫完，然后什麼都不拿直接回家，只有作業布置的晚了他寫不完的況下才會背書包回去。

這次考試，他也是一個人就來了，看起來什麼都沒拿。

考試注意事項老高昨天已經在班里說過了，他們班人都已經非常悉這套流程，所以臺下沒幾個人聽。

蘇恬有點不放心從英國回來沒多久還沒經歷過國大型考試的江遲予同學，“涂卡筆帶了嗎？橡皮帶了嗎？尺子圓規帶了嗎？備用筆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