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在這兒探討誰比的心好看，教室門口于和走過來，經過他們旁邊時輕咳了一聲，瞥了眼屋外：“江遲予同學，外面有人找你。”

他們一同看過去。

教室外面站著一個生，穿著玉潭三中啦啦隊的隊服，外面套了件外套，能看出上是一字肩的。

是那個領舞。

杏眼，尖下，和鼻子都小小的，頭發披散在后背。

蘇恬本來在大屏幕看就覺得好好看，現在離近去看，果然更好看了。

林輕輕也在看著。

他倆拉拉扯扯你儂我儂是常態，人家是青梅竹馬嘛，班里人早就見怪不怪了，于和坐在他倆后邊，天天看下來更是習以為常。

但在林輕輕眼里，意義就非常不一樣了。

輕輕皺了皺眉，不是說這個人沒對象嗎？

江遲予漫不經心的放下比心的手，走了出去。

于和屁剛挨上板凳，等江遲予走出教室，又站了起來，給蘇恬比了個“放心，我去看看”的口型，蹲下來，鬼鬼祟祟的從課桌之間挪了過去。

蘇恬看著他就以這麼一個艱難的姿勢挪到了教室前門旁邊的墻下。

他把耳朵了上去。

蘇恬：“……”

這是在，干什麼。

林輕輕早就聽說揚明一中有江遲予這號人。

傳言都有夸大之嫌，但是今日一見，林輕輕一下子就對這個男生有了好。

確實，很優秀。

把一張紙遞了過去，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江遲予拿過來，看了一眼。

林輕輕鼓起勇氣，“你是不是沒對象。”

江遲予瞥了一眼，沒說話。

林輕輕繼續說：“這是……”

旁邊有人經過進班，看了他倆一眼。

林輕輕忽然頓住。

等人走過去了，才繼續說，“……我的微信。”

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

林輕輕是趁休息時間跑來的，他們學校馬上就要集合回去了。

說完，不敢再看，說了句“我得走了”，轉跑下樓梯。

江遲予單手把紙條一折，握在手心，轉進班。

蘇恬看到他坐下的時候順手把一個紙條扔進了兩人中間的垃圾袋里。

“書？聯系方式？不要了啊？”問。

江遲予看一眼，“你倒是。”

“太明顯了嘛。”蘇恬說：“那個三中的領舞，跳完之后老是看你。”

聞言，江遲予重新扭過頭，意味深長的盯著看了一會兒。

蘇恬被他盯得渾發麻，“干嘛。”

“你怎麼知道？”江遲予抓住的一邊辮子，像是怕跑了。語調拖得長長，尾調上揚，重復了一遍：“你怎麼知道看我？”

蘇恬一怔，“我看到了啊。”

“你怎麼老盯著人家？”江遲予循循善，“不然你怎麼看到人家老看我？”

嘖。

除了吃醋，他還真想不到其他原因。

然而。

蘇恬眨眨眼睛：“因為長得好看。”

“……”

江遲予翹起來的角瞬間抿直了，他垂眸，垃圾袋是剛換的，不臟。

他直接從垃圾袋里把紙條撿了回來，扔在蘇恬桌子上，語氣冷嗖嗖：“那送你了，不謝。”

說完，坐正了，從桌兜里拿出本課外書看。

這人，喜怒無常，莫名其妙。

蘇恬把紙條重新扔回垃圾袋里，抿了口溫水，舒適的嘆了口氣。

忽然覺得，現在心也不是那麼煩悶了。

看了江遲予一眼，沒說什麼。

于和鬼鬼祟祟回來，剛想跟蘇恬告狀，就聽完了全程。

哦，他在不放心個屁。

……

之后好幾天，蘇恬都沒見過魏思。

雖說他們班本來就不在同一層，但因為魏思是特長生，天天都要訓練，所以一般上育課或者從去小鋪從場經過，都能看到他。

但這幾天，還真是一次都沒跟他偶遇過。

要麼是魏思在躲著，要麼就是真這麼巧兩個人剛好錯開。

不管哪一種，都松了口氣。

不然見了面，不知道說什麼，很尷尬。

于是整個十一月份都過去了，也沒看見魏思一次。主問了周瑩，才知道校隊這次四強晉級，學校第一次取得這麼好的績，大手筆的在外面租了個軍事基地，讓校隊眾人專業化的訓練，等比賽結束才回來。

但是據說校隊其實沒人愿意去，因為那邊沒網沒超市，唯一的休閑方式就是打牌，醒的比早，睡得比狗晚，又苦又累。

蘇恬同他之余，也徹底放了心，每天就該學習學習，學習之余跟江遲予打一下無聊稚的仗。

十二月份，學校強制要求生全部換上秋冬校服，不準再穿春夏的了。

蘇恬早就換了長袖長，外面還罩了件線，雖然這很顯矮，但還是溫度最重要。

抱著保溫杯，趴在茸茸的袖子上，看著這次考試卷上的錯題。

這次考試考的還不錯，班級第六名。

隔壁某人依舊是雷打不的年級第一。

無論卷子多難多變態，他的數學和理綜永遠都是滿分。

英語偶爾聽力錯一道。

據他說是式英語和英式英語發音不同的問題。

反正這績夠上個大學了，他也懶得解決。

放完寒假，過了年，高一下學期就要分文理了。

江遲予肯定會選理科。

肯定會選文科。

“唉。”蘇恬嘆了口氣。

江遲予看了一眼，“怎麼，第六名，不高興？”

蘇恬頓了一下，慢吞吞的說：“江遲予，你知不知道下學期就要分文理班了。”

“嗯。”

“你要選什麼？”

江遲予頓了頓，結滾了一下：“……理。”

“我想著你也要選理。”蘇恬想象了一下將來的場面，“等你選了理，那才是真的……無敵。”

沒有文綜拖他后退，數學理綜滿分，英語保持在一百四十五以上，語文保持在一百三十以上。

蘇恬算了下總分，咂舌。

理科狀元現在已經定了。

沒再說什麼，又悵惘的嘆了口氣，“我肯定要選文，那這樣下學期咱倆就分道揚鑣了。”

江遲予抿了抿。

蘇恬繼續說：“理科班樓層低，文科班樓層高，那以后放學肯定是我去你教室找你。我們要這樣兩年半呢。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提前收拾好東西的，不會讓你等太……”

“不是。”江遲予輕聲說。

“啊？”蘇恬停住。

“不是兩年半。”

“高一下學期，還有高二高三。兩年半，對啊。”蘇恬扳著手指。

江遲予看著懵懂的眼睛，角扯了一下。

“是一年。”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