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那天,江知宴和初芷是回季婉寧那邊吃的團圓飯,江母給拿的中秋禮品塞了一后備箱。
當時江知宴環抱著臂,整個人懶懶的倚著車,他困得不行眼睛半瞇著。
江母把最后一盒阿膠補禮盒塞進去以后,瞪了自家兒子一眼,“你給我神一點,明天可是你和彎彎確定關系以后的第一個團圓飯,給你季阿姨留個好印象!”
江知宴臉上寫滿了我不理解,他又打了一個哈欠,棕眸子潤,“媽,現在是半夜一點,都這個點兒了誰不困啊,您還心來非要喊我起來裝禮品。”
“明天去南屏要開三個小時的車,您是真不心疼您兒子啊。”
他邊說邊關了路虎車的后備箱,摁了車鑰匙。
“再說了,季阿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小時候做的蠢事兒多了去了,第一印象早就不在了好嘛。”
江母,“……”
江知宴隨手把鑰匙掛在了玄關,他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厚重落地窗簾遮住月,房間只有一盞昏黃的掛壁夜燈。
覺到旁的床輕陷,初芷迷迷糊糊的翻了個,下意識就往他那邊靠過去,江知宴自然的手接住,將手搭在腰上,又往自己這邊兒摟了下,將下擱在頭頂蹭了蹭,然后閉上了眼睛。
“你剛才和……江阿姨出去干嘛了?”沒舍得睜開眼睛,問話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呢喃,尾音盡是沒睡醒的糯。
“沒干嘛,去車上放了點兒東西。”江知宴的聲音很低沉。
“……哦。”
“睡吧。”
江知宴親了親的白皙耳垂,初芷抱著他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鬧鐘響,初芷閉著眼睛往旁邊一,落了個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江知宴早就起床了,忍著困意也坐了起來,爬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今天給自己上了一個淡妝,重新拉開洗手間的門時,看見穿著白襯衫的江知宴正站在落地鏡前系扣,他影高大,肩寬腰窄,短發利落干凈。
初芷最喜歡他穿白襯衫,永遠都有一種干凈的氣質。
揚起角,雙手背在后蹦跳過去,在他后探出了頭,江知宴看著鏡子里的人,也勾了角,轉過,把手里的領帶遞給。
“這麼正式嗎?”初芷稍微驚訝了一下,“今天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只是跟我媽他們吃一頓飯而已,不用打領帶了吧。”
“要打,要留下一個好印象。”江知宴朝著彎下了腰。
初芷看著面前俯下的人,笑著抿了抿,突然輕啄了下他的角,江知宴一愣,耳廓迅速變紅,他站直子,“你……你占我便宜。”
初芷輕輕歪頭,眼睛輕輕彎起,笑明亮人,“對呀,我就是在占你便宜。”
每次他穿白襯衫,干凈氣質太引人,引得一直想占他的便宜。
初芷輕輕踮起腳,拿著領帶的手繞過他的脖頸,又作輕的把他的領邊兒翻折下來,低著頭認真的給他打領帶。
這場景似曾相識。
“江知宴。”初芷了他一聲。
“嗯?”
“你記不記得高中那年的運會,你的號碼牌也是我掛的。”
江知宴深棕勾人的眸子一直盯著。
“嗯,一直都是你。”
寧溪開車到南屏三個小時,路虎停在四合院的門口,當江知宴打開后備箱的時候,初芷驚訝的小小哇了一聲,“……不用買這麼多東西吧?”
季宇的車也跟在后面拐進了巷子,季舒晴下車跑上前幫忙拿了一部分,江知宴和初芷手上都是滿滿的東西,一群人進了院子。
季婉寧早就做好了一大桌的飯菜,初芷和季舒晴去廚房幫忙端上桌,江知宴挽起襯衫袖口,拿著工包站在小院里給季婉寧修電路,他彎腰洗手的時候初芷正好出來喊他吃飯。
站到江知宴旁邊,神兮兮的拉開自己呢大的口袋,里面有兩個厚厚的紅包。
初芷俏皮的朝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看。
“這個是舅舅給咱倆的紅包。”
江知宴紙巾手,然后勾著對點了頭,兩個人邊往屋走邊商量,“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給小舒一個紅包?”
“是該給,我來吧。”江知宴接的話。
“啊?”初芷一愣,“你真準備了?”
“嗯,之前我那聲姐夫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
初芷還是有些愣,“什麼時候你姐夫了?”
江知宴沖一笑,去牽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初芷被他牽進屋。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宇一直想和江知宴喝酒,但是初芷不讓,一直在擋,“一會兒我們回寧溪有個同學聚會,他還得開車呢,不能喝。”
季婉寧也在旁邊勸,不讓他灌江知宴酒,但是季宇今天很高興,有些喝上頭了,誰勸也不聽,非要給江知宴倒酒,一邊倒還一邊說,“你們一會兒回寧溪時候,彎彎開車,他不就能喝了嘛。”
季宇作為長輩,江知宴不好拒絕,配合著他舉起了空杯,結果酒還沒倒進杯,桌子底下,他就被初芷踹了一腳。
江知宴無奈,沒辦法,老婆生氣了。
他只好放下手,把杯口反扣在了桌子上,季宇的酒倒了個空。
“舅舅,我下次有時間再陪您喝吧,回寧溪三個小時,我怕彎彎開的太累,還是我來開吧。”
“……”
一頓飯吃下來,初芷沒讓江知宴沾上一滴酒,季婉寧把他們送到門口,初芷不舍的退出季婉寧的懷抱,江知宴單手打上方向盤,趁著等紅燈的空隙,他去牽初芷的手,握在手里輕輕著的手指,“你想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們就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怎麼樣?明天我們就回來。”
初芷被他哄得高興點了,靠在副駕駛上翻手機,給簡萱撥了個電話過去。
簡萱把手機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正往柜子里掛白大褂,對著手機喂了一聲,今天是高中同學聚會,特意跟別人調了一下值班時間。
“彎彎,你們回寧溪了嗎?”
“還沒,我們在路上。”
簡萱喔了一聲,一邊聽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一邊關了柜子拿上了包,“……我在等肖宇航接我,他還在路上堵著呢,我們估計比你們遲一會兒。”
“嗯……知道。”
又說了幾句,簡萱才掛了電話,穿著常服回病房又逛了一圈,見剛做完手的病人沒什麼不良反應,放了心,囑咐了小護士特別注意的用藥量,才出了醫院。
肖宇航的車幾乎是同時間到的,簡萱拉開副駕駛門上車,肖宇航摘了墨鏡隨手扔到后座,下一秒就勾著一雙濃的眼神俯過來,簡萱捂著他的把他推遠。
“不行。”
肖宇航的手重新上方向盤,有些泄氣,“為什麼不給親,你連值了好幾天的夜班,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簡萱白了他一眼,“我值夜班不回家,都沒人管你,你天天打游戲通宵豈不是正好?”
肖宇航一心虛,了下,“我沒有通宵。我聽你的話這幾天睡得很早,家務也做得很好。”
“是嗎?”簡萱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我都累瘦了,不信你看我。”肖宇航一臉認真的說。
“嗯?”
“你看你看,你快仔細看看。”肖宇航俯過去,簡萱的臉也湊近了一點,正認真看著,誰知下一秒就被肖宇航襲了,肖宇航趁機親了一下。
簡萱表有些無奈,作利落的系上安全帶,“快點開車,我要去見彎彎。”
肖宇航有些吃醋,哼了一聲,“三天不見,也沒見你這麼想我。”
車開在半路,肖宇航的手機響了,他單手低墨鏡,看向旁邊的簡萱,“你幫我接一下。”
簡萱收了自己的手機,拿起一旁他的手機看了一眼,“是周仲尹。”
摁了接聽鍵。
“你今年到底回不回來?”肖宇航重新把墨鏡推上去,先開口。
“回不去,我爸真的把我放到非洲挖礦了,你們別不信……”周仲尹在電話那頭再一次強調自己已經說麻木了的事。
“這都連著三年了,你家那礦還沒挖完?”肖宇航看了眼后視鏡,單手轉方向盤駛上了高架橋,接著問他。
“不說我了,哎,簡萱在你邊不?”周仲尹問他。
“廢話,可是我媳婦兒,不在我邊在你邊?”肖宇航反問他。
周仲尹,“……”
他輕咳了一聲,“簡萱,我想問一下,今年的班級聚會,姜悠參加嗎?”
他的話一問出口簡萱就懂他的意思了,低頭瞥了眼手機屏幕,開口的語氣有些無奈,“周大爺,這都多久了,小姜都有主了,你還惦記人家呢?”
“在A市呢,應該回不來。”
周仲尹那邊有些沉默,然后就是一些窸窸索索的聲音,他又開口,“那我先掛電話了。”
“……”
江知宴的車駛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文重班和理重班的人本來就很,聚會的包廂訂一起了,隔壁的距離。
初芷坐在副駕駛,對著后視鏡補妝,江知宴耐心的靠著車門等,過了好一會兒,初芷推開車門下了車,江知宴雙手兜,低眸看,“口紅太艷了。”
“嗯?”
是嗎?
初芷想返回車上找紙巾,結果被江知宴拉住了手腕,悉的氣息襲來,江知宴的上來,溫繾綣的輕吻。
好一會兒,江知宴才放開。
他拇指抿上的,幫把剩余的口紅抹勻,自己欣賞了一會兒,“這樣剛剛好。”
初芷紅著臉看了他一眼。
兩人進電梯升頂樓,走到包廂門口,初芷踮起腳幫他整理了一下襯衫,然后裝作嚴肅的樣子警告他,“不準喝酒!”
“他們要是強行灌我怎麼辦?”江知宴低頭看,似乎在認真討論這個問題。
“那……你也只能喝一點點。”
江知宴勾,答應。
“好。”
推開包廂的門,班里的同學已經來了一大半,姜悠有事不來,簡萱還在路上,初芷拿了杯葡萄水作禮,和他們互相敬“酒”。
有些班里的生們和初芷搭話,好奇的問了和江知宴的現狀,初芷抿一笑,給們晃了晃右手,白亮的銀圈戒指惹眼,這是今早出發時江知宴堅持讓帶上的。
周圍的人哇了一聲,紛紛祝福。
初芷笑著低下了頭,這時包廂門被人拉開。
“彎彎!”
簡萱朝撲了過來,兩人也好幾天沒見了,和初芷一起舉著葡萄,在包廂里逛了一圈,十幾次杯下來,杯中見底。
這個包廂是套式,沙發客廳在外面,餐桌電視在里面,兩人推開門坐到了外面的沙發上,幾面白墻隔了里面的熱鬧嘈雜,此時的氛圍安靜的舒服。
初芷從零食盤里挑了一顆糖,含著糖,腮幫子有些鼓,手托著腦袋和簡萱說話,“你和肖宇航的婚禮日期定了?”
“嗯,他翻了三天三夜的日歷定好的。”
簡萱撇撇,原本不想這麼早結婚的!
但是自從答應了肖宇航的表白,他們的速度好像坐上了火箭,肖宇航像是怕跑了一樣,三個月見了家長,半年訂婚,一年同居,現在已經準備領證了。
他們的速度快到初芷和姜悠都震驚了。
初芷這邊剛訂婚,姜悠那邊還在熱期,他們都已經準備合法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陣細碎的事,約好了陪簡萱試婚紗的日期,們又進了里面的房間,窗外的天已沉,墨藍天空上掛著一個明月,圓的和玉盤似的,今天本該就是團圓。
服務生推開門,后面跟著幾個后廚的人推著小車進來,開始布菜,初芷中午在季婉寧那兒吃得有些撐,此時也不怎麼,抿著白水安靜的聽其他人說話,偶爾會附和兩句。
飯局中間,的手機響了。
江知宴的號碼,但是接通以后,那邊是肖宇航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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