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太客氣了，這也不是啥貴客，哪兒用得著放糖啊！”牛嬸子上這麼說，心里卻是非常高興。

誰不稀罕被別人捧著。

“嬸子這不是頭回來嘛，下次再來我就不跟您客氣了！”程語楠笑了笑。

“客氣啥，都是鄰里鄰居的。”牛嬸子也笑，“你剛過來，周邊的人還不悉，我就過來看看搭把手，可我剛剛看了，你跟陸營長都是能干的，才剛回來呢，這都理好了。”

“我可當不得嬸子夸獎，基本是時野一個人弄，我就在旁邊看著。”程語楠真沒打算接下這個夸獎。

主要是以后肯定得睡懶覺，可不想給人留下個勤快又能干的印象。

以后要是有人想幫忙怎麼辦？

“嬸子，您這菜種得可真好，個頭大，還特別水靈，燉菜肯定特別香。”程語楠就轉到菜上。

“嗨！我在家屬院也沒啥事，就干脆把咱們這排院子后面的空地收拾出一塊，種了點應季的青菜，開春了，像小黃瓜，豆角，茄子，花菜，辣椒這些菜都能種。

今年還種了白菜跟蘿卜，我那邊收了不，你要是喜歡，再去我那邊拿。”

程語楠哪兒會厚著臉皮上門，再說，空間各種小菜不老，想吃什麼都不缺。

“那就多謝嬸子了！”

聊了一會兒，話也越來越投機。

在屋里待的時間一長，這溫度就上來了，程語楠掉外套。

“哎呦！剛剛你穿著寬松沒看出來，你這肚子是懷上了！幾個月了？”牛嬸子看了還真驚詫的。

難怪去鎮上時陸時野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原來人家媳婦兒懷孕了，看肚子可不小。

算算陸時野結婚到現在……

這怎麼看都對不太上啊！難道……

牛嬸子被自己的瞎想給弄得心驚跳的。

“剛四個月，我爸在我們那邊的衛生所上班，給把脈看了，說是雙胞胎，陸時野不放心，今早我們去醫院又讓大夫給看了，這不才確定下來，我們這都是新手怕做不好。”

“哎呦雙胞胎啊！咱們整個家屬院還沒出過一例呢，你跟陸時野可真有福氣。

來我給你算算日子啊……”

牛嬸子就在心里盤算開，還激道：“你們這是坐床喜啊！一次就有了，陸營長的力可真了不起。”

程語楠：那可不是一次，是五六七八次！

陸時野那家伙，新婚夜跟吃不飽的狼似的，逮著差點沒薅禿嚕皮。

一次不中，那麼多次呢，能不中嘛。

見程語楠紅著臉不說話，再看陸時野的格子，牛嬸子笑得別提多曖昧。

雖說老馬現在沒以前中用了，可年輕的時候傳宗接代的活沒拉著陪練，現在是沒那心思了。

主要吧，對著老馬的臭腳，聽著他打磕磨牙放屁是真提不起那勁兒。

“小程啊，你們啥時候結婚的來？”牛嬸子突然問道。

“四月十八。”程語楠回答得標準。

牛嬸子就掐著指頭算起來，大概的預產期還真給算出來，應該在一月份中旬。

還準的。

“不過你這懷的是雙胞胎，沒準要提前生，過完年可就要先準備起來。

我說的話你可別不聽，咱們這邊冬天會下大雪，雪踩實了容易打，到時候你月份大了最好出門。”牛嬸子耐心地叮囑道。

“嗯，我聽嬸子的！”

兩個人說得熱絡，牛嬸子生了三個兒子，兩個閨，大兒子大兒都結婚了，二兒子參軍了，不過不在這邊的部隊，小兒在讀初中，小兒子還在上小學，明年就該畢業考。

一家子人都靠著馬志國一個人的工資過日子，每個月還得往老家寄錢，日子也是的，所以牛嬸子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花。

說了大半天，牛嬸子也要起告辭，這時候，院子里又傳來一個聲音。

“啥味兒啊？咋這麼香呢？我家那臭小子回家就打滾撒潑的要吃，鬧騰的我沒辦法這才過來瞧瞧。”

牛嬸子聽見人的聲音，嫌棄地皺眉。

沒等程語楠詢問，人就扭著腰走進來，看著牛嬸子也在，頓時道：“哎呦你也在這兒呢！”

“你都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牛嬸子反問道。

語氣多有點沖。

可能人被懟習慣了，渾不在意，笑著跟程語楠道：“陸營媳婦兒，剛才我家臭小子聞著你們家的香味兒，回家就鬧騰，我這實在拿他沒辦法了，我不多要，就給孩子嘗嘗味兒，等下回我家做了，我也給你們端一碗。”

程語楠還沒說話呢，牛嬸子就沒好氣地道：“你可真不要臉，這要東西都要到門上來了。

滿院子的香，你說沒聞出來誰信。

誰不知道今晚陸營長夫妻要宴請相的人吃飯，你還拿孩子當借口著臉上門，呸！上次黃連長家的過來隨軍，你也是端著碗上門，大半碗的啊，到現在我也沒見你還，你現在又故技重施。

怎麼著，是欺負小程剛來，不好意思拒絕是不是，你可真是丟咱們家屬院的臉，誰慣得你這樣的臭病！”

葛慧蘭被當眾拆臺，臉上有些掛不住，為自己辯駁道：“我這不是一直票張沒來得及去鎮上買嘛，怎麼就不還了……”

“呵！”牛嬸子冷笑一聲，繼續輸出，“那你可真夠張的，都張三年了，等哪天我到你們家老楊，一定得問問他，大老爺們的，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哪兒能三年不給嘗點腥呢。”

葛慧蘭立馬張起來，“牛嫂子，你這人咋能這樣，這不是故意破壞我們夫妻嘛，你可不許跟老楊面前胡說八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借了就是，有啥了不起的，不就煮嘛！當誰家吃不起似的……”

說完還用力剜了程語楠一眼，像是結了多大仇似的。

把程語楠都整無語了。

這還真是借的大爺，一句話沒說的反倒被記恨。

找誰說理去。

“你既然吃得起，就別忘記還黃連長家半碗。”

牛嬸子喊完，前頭走的倍兒直的葛慧蘭邁門檻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

看得程語楠捂，沖牛嬸子豎大拇指，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