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將那“瘋牛”劈醒。

牛大紅的眼睛慢慢恢復清明，轉眼變了一個高長的人。

誰是牛大？

在去南云國的路上，君家派出來滅殺楚瀟瀟的牛妖。當時他說自己是雌雄同，化形為男人，說話做派卻是個人。

黑炭頭不知道多嫌棄他。

一個大男人總是哭哭啼啼的，比人還。

那時他被打敗了，楚瀟瀟沒有為難他，讓他離開，希他能在剿滅君家時出力。君家早沒了，卻一直沒見到牛大。

團子也沒想起來，要不是這會兒遇上，都把這只牛妖給忘了。

“牛大！你怎麼，在這里？你被誰，抓來的？”

化形為人，團子就坐在牛大的肩膀上，牛大將拉下來，抱在懷里。

“我不是被人抓來的，我是被一個人騙來的。”

“誰？哈伊諾？”不用想，團子都能猜中答案。

這地方，除了，沒別人知道。

牛大將楚瀟瀟放在地上，一屁毫無形象地坐下，兩人視線剛好齊平。

“是，就是，國師！你好聰明，一猜就中。”

走了不路，團子也累了，坐在牛大邊，灌了幾口，覺得有點，又從小布包里掏啊掏，掏出兩塊蛋糕，遞給牛大一塊。

這蛋糕是南云王都點心鋪里做的，存了不。

牛大本來不想吃，抵擋不住蛋糕的香味，一口咬下，眼睛瞪得老大，里直喊：“啊啊啊！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大，一個蛋糕，兩三口就吃完了。

團子小，咬一口，慢慢地咀嚼。

牛大吃完了自己的，眼瞅著手里的那塊，團子被看得不自在，又從布包里掏出一個遞給。

“再給你，一個，吃完，不能，再要了。沒惹，沒惹。”

“嘿嘿嘿！好！”

接過蛋糕，牛大這次學著楚瀟瀟的樣兒，慢慢品嘗，邊吃邊訴說自己遭遇。

“那天我們分開后，我還沒回到王都，被個人撞了，說自己傷得很重，讓我送回家，我就送來了這里。”

團子吃驚地看著，大眼珠子全都寫著“你就是個傻子”。

“這你都，能信？”

知道自己傻乎乎地被人騙了，牛大苦笑：“我以為就是只小妖，還是個子，我很同。沒想到把我帶來這里，給了那個老妖。

好在我機靈，不然早被他煉化療傷了。國師！你也是被騙來的？你別進去了，趕逃吧！那里頭的老妖法高強，我怕你不是他的對手。”

【傻子！我都來了，還能往哪兒逃？老妖吃了太多的孩子，不弄死他，將來不知道有多南云國的孩子要遭殃。唉！我就是個苦命打工人，上哪兒都得打工。

剛升為南云國師，就要理老妖怪，要是不小心嘎了，老頭會不會再將我丟下來一次？】

咬一口蛋糕，喝一口牛，團子好奇地問：“老妖怪，很厲害？”

“是，很厲害，我打不過。”牛大非常沮喪，“我跟那人說過我想變人的模樣，老妖怪原本要吃我，說我修為低，吃了沒啥用，就把我的雄因子走了，讓我變了人，為的仆，專門照顧那些花。”

“那些花？”

團子轉頭繼續吃東西，可不想說那些花是收走的。就算牛大知道，也不說，收進乾坤袋的東西，絕不拿出來。

那些毒花很罕見，都是世間有的寶貝。

它們生長在魔王谷深，極難弄到，在這里遇上了，不收才怪。以后它們在的乾坤袋里安家，更有利于它們生長。

老妖怪的寶貝，全都要收走，一不留。

“聽說都有劇毒，那妖好像中了毒，必須用到那些花，沒了也好，沒了我就不用做仆了，也可以離開這里，你走不走？”

“不走。”團子搖頭，表認真堅定，“我，要去，會會他。”

牛大看著，想起的能耐，覺得讓去會會那妖也不錯。那東西雖然厲害，不一定是東盛國師的對手。

那妖欺負的他好苦，要是國師能滅了他，等于給自己報了仇。

吃完蛋糕，拍拍手上的蛋糕碎屑，牛大抱起楚瀟瀟，往黑水里頭走，邊走邊叮囑。

“這地方十分寒，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一旦寒氣，會很麻煩。”

團子抱著瓶，將最后一口蛋糕全塞進里，腮幫子被堵得鼓鼓的，連話都說不了，只能不停地點頭。

步黑水，首先出現的是一條狹長而深邃的通道，線在這里似乎被無形之手悄然吞噬。

深，逐漸展現出令人嘆為觀止的鐘石。

這些由水滴千萬年積累而的自然雕塑，形態各異，有的如飛瀑流瀉，有的似神盤踞，更有的如同古老城堡的殘垣斷壁。

團子看得雙眼睜大，震驚不已。

【這地方好漂亮，老妖怪真會找地方，給自己找了這麼個漂亮的家。】

在行走，不時能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奇異聲響，有的如遠傳來的低語，有的則似巨沉睡的鼾聲，這些聲音在空曠的中回。

這是回聲。

團子知道，用雙手做喇叭狀，小小聲地“啊”了一下。

立即傳來“啊啊啊啊”的回響，仿佛有另外一個自己在回應。

“咯咯咯！好玩！太，好玩惹！”

話音落下，馬上出現了回音。

“好玩！太，好玩惹，惹，惹......”

牛大看玩得開心，跟著笑，心想，到底是個孩子，這麼玩，那妖魔早知道來了。

聽說他很喜歡吃男，這麼萌可的娃娃，應該是他最喜歡的。

讓走，偏不走，非得要會會老妖。

也好，一塊兒陪著，要是國師打不過那老妖，就趁機帶著逃走。

是沒手段對付那妖，逃跑還是很厲害的。

團子覺得一個人玩沒意思，將黑炭頭，靜蘭，小金從乾坤袋里放出來，告訴他們：“這地方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