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大家都死，是什麼意思？

衛清晏和藍姝后面怎麼問都無果，皇后徹底瘋癲了，只反反復復吼著那些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最后更是將自己的脖子掛進了布條里，這讓衛清晏心頭有些不安。

皇帝不愿查當年之事，皇后在心智崩潰的況下依舊不肯吐一個字，當年黃沙嶺背后究竟有著怎樣的驚天謀？

兩人都沒有阻止皇后上吊，問不出什麼，活著已無意義，該是為做的孽付出代價了。

在皇后徹底沒了氣息后，衛清晏提取了的執念。

沒有黃沙嶺的線索，也無藍姝孩子的下落，皇后的執念是和皇帝一生一世一雙人，共天下。

因著的這個執念，肆意害人，衛清晏覺得可恨的同時，又覺可悲。

這本就是三妻四妾的世道，如大姐和大姐夫那般恩長的已是極為不易。

何況還要貪圖富貴權勢，選了個天子做夫婿，天子怎可能只有一人，便是皇帝有心，滿朝文武和皇室也會變著法地給他后宮塞人。

除非皇帝強悍到能抵抗所有外界的力。

顯然，皇帝沒有那個能力，亦或者權衡利弊之后，人和在他心里遠不及江山權勢重要。

否則，昔日與他相的阿姑，今日也不會為了報仇，出現在這冷宮。

“走吧，阿姑。”衛清晏握著藍姝冰涼的手。

藍姝頷首，回握住，提前出一步，走在了衛清晏前面。

兩人出了皇后這院子，閃進了旁邊一荒廢的院落。

宮不易，這冷宮里死去的都曾是后宮中斗敗的人，大多有怨氣，衛清晏想趁機在冷宮探取一些畫面，看看能否尋到有用線索。

可令詫異的是，這冷宮很是‘干凈’，干凈的沒有一怨氣。

這怎麼可能？

衛清晏幾乎將整個冷宮走了個遍，除了見到幾個或瘋癲，或睡不著在床上睜著眼的活人，沒有發現任何怨氣。

將事告知藍姝，“阿姑，這太不尋常，我想再去罪奴所看看。”

衛清晏心里始終惦記著阿布的世，冷宮沒有怨氣，那罪奴所呢？

要去一探究竟。

藍姝在宮里呆過，知道在這天下最富貴之地的人，比外面的人更容易滋生執念。

尋常百姓或許只求溫飽存活，宮里頭的人追求更大，更多，未能如愿死后生的怨也只會更大。

姑娘說的況，豈止是不尋常，簡直是詭異。

“姑娘，你剛來的路上有遇到過嗎？是這冷宮沒有，還是整座皇宮都沒有？”藍姝低聲問道。

藍姝跟在衛清晏和胖和尚邊幾年，對怨念一事也是略有了解的。

若是整座皇宮都沒有怨氣，麻煩就大了。

皇宮是天底下最藏污納垢的地方，怎可能沒有怨念。

好在衛清晏道，“有遇到，目前只發現冷宮異常。”

“那便去罪奴所。”藍姝當即附和。

衛清晏對罪奴所不陌生，兩人很快到了地方。

罪奴所里關著的要麼是前朝皇室旁支，要麼是犯罪的僚家屬。

從高高在上的皇室貴族或眷變囚徒，被困在四面高墻的院子里，日復一日，看不到希，死后怨氣可想而知。

可，罪奴所和冷宮一樣，什麼都沒有。

以至于讓衛清晏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是以，離了罪奴所，又進了一個后妃的宮殿，在那個宮殿里看到了幾個宮太監的怨氣。

才讓確信，的眼睛沒有失靈，而是冷宮和罪奴所兩的怨氣消失了。

亦或者被清理了。

宮里有懂玄之人。

這是衛清晏的第一反應。

那人收走了這些怨氣。

怨氣的用途太多，衛清晏一時想不出個頭緒。

有鬼怨魔，也會吸食別的怨氣以增強功力，但衛清晏排除了這個可能。

魔終究是魔，不似人那般意識齊全，懂得顧慮和謹慎，若這后宮真有魔，它定會蠶食整座皇宮甚至整個京城的怨氣。

且，并無應到魔的存在。

那就只能是人，還是能在冷宮和罪奴所走的人。

皇宮其余地方的怨氣未能被吸食，是因那人不便去哪些地方，還是沒來得及？

衛清晏打算過些時日再來宮中看看究竟。

兩人只得暫且離宮，卻在安遠侯府外，被一個黑影住。

那黑影在與他們一丈開外的距離停下，朝藍姝拱手道，“娘娘，主子請您敘話片刻。”

能等在這里的大抵就是皇帝了。

藍姝看了眼衛清晏，“姑娘，你先回去，我稍后就來。”

在決意摘下兜帽，出真容時，就想過，和皇帝遲早是要見上一面的。

從兩人今晚順利出宮和黑影對阿姑的態度，衛清晏看出皇帝不會對阿姑如何，可心里到底怕個萬一。

藍姝見不走，知道不放心自己，便對黑影道，“我在風曉院等他。”

說罷，便率先躍上墻頭，進了安遠侯府，衛清晏隨后跟上。

黑影怔在當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竟然有人敢忤逆陛下的旨意，還要陛下親自去找。

可人已經不見了影，黑影也只得返回不遠的一個院子，將藍姝的話轉告給皇帝。

這頭衛清晏兩人進了風曉院。

還沒等到皇帝過來，安遠侯府的一個暗衛率先出現，“小姐，刑部大牢有靜了。”

“是謝家？”衛清晏擰了眉。

猜到有人要劉荷的命，便讓暗衛盯著那頭，沒想到，謝家這般按捺不住，急著手。

暗衛點頭。

衛清晏略有遲疑。

該去一趟刑部，可皇帝應是會過來找阿姑的。

萬一，談起陳年舊事，又讓阿姑了刺激……

藍姝安，“姑娘，你去吧，有些事我同他說明白便去找你，不會有事的。”

和姑娘的關系，們今夜殺了皇后之后，為何還要在宮中逗留，都需要給皇帝一個理由，免得皇帝將注意力放在姑娘上，壞了姑娘報仇大事。

若是沒發現冷宮和罪奴所怨氣消失一事，衛清晏不會急著去刑部。

劉荷知道的都已吐，而對皇后的指認，隨著皇后的否認和儀宮暗衛頭領的自殺，不了了之，以后也難掀起波瀾。

如今劉荷關在謝家的地盤，謝家要殺，衛清晏阻止得了一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阻止。

也不打算阻止。

相反，如今更在意的是劉荷死前的執念。

有了今晚在冷宮的發現，衛清晏難免擔心劉荷的怨氣也會消失，可留藍姝一人應對皇帝，也不放心。

便用符在劉荷死后，將的怨氣引來安遠侯府。

這雖費些生機，卻也不是難事，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變故。

衛清晏一口鮮噴出，直直栽倒在地，而院外正與藍姝相對而站的皇帝，還沒來得及和藍姝說一句話，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