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

在殘界的遠古森林的遠，沙漠的盡頭，一片霧蒙蒙的灰空間深。

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一座空間的邊緣。

走到這里，似乎空間就到頭了。

但斐并不知道，他還在推。

年站在這里已經有一刻鐘，可怎麼都不過去，似乎有一層結界在阻擋著他。

斐眼眸微深，不信邪地繼續往前推。

想要推出一條路來。

他是在半個時辰之前醒來的，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蘇七跟姜落言。

可不管他怎麼喊，都沒有人回應他。

年便在沒有方向的沙漠里選了個自己覺比較好的方向，然后埋頭往前走。

一直走。

想到走到五行山。

可他不知道五行山被藏了起來，在沙漠里是看不到的，他一路飛行，直到撞在了山壁上，才摔了下來。

年的想法也很簡單。

可能這里就是五行山的結界。

所以他站在這里，死命地推。

“讓我進去！”

“進去！”

年把整個空間邊緣，推出了一米，兩米，三米，但年也覺出了一大汗。

可他執著不懈，沒有停下。

埋頭，就是干。

直到推出空間十多米，數百米，上千米，斐直接倒下，他茫然地看向了天空。

在懷疑人生。

在懷疑自己吸收丹之后，是不是還很弱。

他懷疑了很久，就是沒有懷疑過這個地方不是尋常人能進來的，而這灰霧也不是普通質。

而是混沌盡頭才有的混沌之力。

年休息不過一陣，覺到灰力量又席卷而來，他立刻翻而起，繼續推。

沒人知道這個年在空間里推了混沌之力多久，也沒人告訴年，你推的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天地盡頭。

這是天涯海角。

但你在天涯上，架了一座橋，在海角上填了土，就這麼鋪了一塊陸地出來。

斐就這麼埋頭做著，直至天地之間一龐大的力量，涌著無盡的神進來。

斐親眼看著灰霧之中，有力量釋放出來，而后它緩緩地變化，分出兩氣，一上升為天。

一下沉至地。

而后灰霧，在斐面前分開。

他怔愣地看著眼前一切，看著灰霧之中分出來的東西，看著這一由人力凝聚而來的信仰之力。

而在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團。

團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斐看了看左右，沒人，年往左邊移了一下，這東西就跟著他往左了一下。

斐往右邊邁出兩步，它就跟著往右邊邁出兩步。

年想了想，還是出手。

規則之力從指腹涌，斐腦海里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覺有些清涼。

還有些輕盈。

更多的是舒服。

剛才的疲倦一掃而空，斐好奇地看向了深，這麼好的東西，如果能給蘇七跟姜落言帶，他們一定很需要。

年決心一下，埋頭沖了混沌之。

而這一次沒有任何阻礙。

天地大開。

五行之力凝聚而來，大地在年的腳下一寸寸地鋪開，直至流落在了地面。

斐開始看到了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直至數十萬人出現在前方，斐的腳步徹底剎住，他盯著這些人影，直至看到人群里悉的面孔，他才放松了。

是哭哭啼啼的宋世安。

是虛無力靠在寶寶上的東方浮玉。

是嫌棄東方浮玉，但還是認命背著他的于鮑鮑。

是在調息的燼天。

是在與族通的冥夜。

斐笑了起來，跑了過去喊他們，可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也沒人看到他。

斐著急了。

“你們，聽不到，嗎？”

他站在東方浮玉跟于鮑鮑面前，大聲地起來，“寶寶，我你的錢了。”

可于鮑鮑沒反應。

“東方，我把你乾坤袋里的吃食都丟了。”

沒理他。

斐有些泄氣。

可似乎有蒼老的聲音在說，“誒，怎麼傻乎乎的，你元神都出來了。”

斐聞聲看向了四周，“誰？”

“……”老者無力又滄桑地道，“為什麼都是一樣的招呼方式。”

開口就是誰！

“你跑到我這里來了，回去吧，這是水鏡，你能看到能聽見，但他們聽不到你的。”

“這里是哪？”斐疑地看向了的景象褪去，于鮑鮑跟東方浮玉他們都消失了。

可自己還在灰霧之中。

只是這次，面前多了一個灰霧凝聚的人形。

有點老。

還有點破破爛爛。

斐打量著這個人，“你為什麼在牙牙空間，你是誰？”

“這不是那小東西的空間，這是我的地盤，你誤混沌深，所以到我這里來了。”

老者疲倦地解釋，因為斐看著是要出手了，他抬手一揮，“回去吧。”

斐被推得趔趄，但他上的規則釋放出了芒，擋了老者一擊。

老者一僵。

斐也一愣，但年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他轉就跑，這會后頭的人在喊。

“等等等等！”

“帝心！”

“你不能帶走！”

可斐已經沖出了灰霧，而這一次，被另一吸力扯了進去，斐猛然睜開眼，發現回到了自己的。

他迅速地拍了拍自己的上，發現自己還在沙漠邊緣，本就沒有沖過去。

“元神跑出去了……”

斐思索，難道是元神出竅？

他疑地看向了四周，手推前方的霧氣，而這一次抬手，那灰霧能推了。

灰霧像是霧氣一樣，迅速消散，前方視野開闊，而在另一頭，正是進來空間的東方浮玉他們。

年見狀立刻把剛才的念頭拋之腦后，高興地直奔東方浮玉他們。

并未發現自己的異象，更沒想過當他行之間，中州高空，神域之境，出現了紫罩頂。

彩霞紛飛，整個天空似乎是有仙音繚繞，有仙鳥在慶賀，而明明此刻的中州天火肆。

人間地獄。

可神域大門之，卻是一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每個人都因這矛盾以及極其割裂的場面愣住了，實在難以想象在人間這麼慘的時候，為什麼天道在慶祝。

然而破軍跟南玉的臉卻變白了。

連君凜也猛然變。

高空，四字浮現。

“妖帝誕生。”

第五帝。

不是神域之主，而是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