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打？

怎麼打？

打得半死還是半殘。

斐要好好思考一下。

蘇七抵達暴海域，就沒再往前了，斐也十分懂事地去召喚海族。

蘇七一個人站在海上出神，當年來到這片海域，是一群人。

可最終抵達神域的只有自己。

包括周世宸在，其他人全沒了。

死去的人是死了，但活下來的人的煎熬，卻也一點都不會。

怎麼可能會眼生生地把同伴送去獻祭，而無于衷。

怎麼可能會送那麼多人去死，而心境不改。

封行言答應把神骨給自己，除了是因為沒有辦法，也是帶著一種贖罪的心理。

他一直都沒忘記當年的屠殺。

他一直都背負著這一愧疚，所以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覺得自己該死。

可一切都與他沒關系。

他也是被騙的。

能想出獻祭的法子，想出把力量獻祭給天道的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那個人，才是一切的源。

蘇七看著已經破碎的通靈石，悄無聲息地又取出了一個。

云牙：“……”

“這個人會不會又著難過啊，我都這麼說了，他應該好點了吧。”蘇七嘀咕。

云牙：“……讓你裝酷。”

“哼，”蘇七碎碎念，“我就是討厭他說一些我不想聽的話。”

可蘇七還是心疼。

心疼那個人背負的一切。

云牙倒是好奇一件事：“他要是真的逃婚，你真要嫁給破軍？”

蘇七利落地道：“嫁。”

“我忘丹都準備好了，他要是不來，我就吃，吃完就嫁。”

云牙：“……很好，拿得起放得下。”

云牙倒是沒有勸蘇七，如果已經努力到這個程度，而那個人一直沒有表態的話。

那麼云牙也支持蘇七忘記。

它也不想再看到小姑娘那三個月的狀態。

生無可。

那是真的生無可。

嘩啦！

海中浪花突然跳了出來，水花落了蘇七一，蘇七低頭一看，斐踩著一頭海王，躍出了海面，迎著，年朝氣無限。

他偏頭說：“上來。”

蘇七嘖了一聲，回頭看向了破軍，“這小子現在是不是帥的。”

破軍沉，“是蠻帥。”

蘇七欣地笑著，兩個人跟著斐一起坐在了海王背上。

海族居住的海王島，便是破軍他們也很難尋找，因為它們的坐標并不在茫茫大海，而是在大海的深。

除了能在海中行自如的海族，其他人是找不到的。

斐帶著蘇七他們一路往大海深，大家都有修為，也會把氣息調整為部運轉，也不怕會在海中窒息而死。

年坐在前面，他并不認識回家的路，但繼承的蒼離傳承里，似乎有一道約的指引，告訴年該怎麼走。

故而海王帶路時，年心間也有約的應，他說：“在下面。”

蘇七也了下去，“這底下就是暴海域的深了，也是海王最多的地方吧。”

便是剛才，也有許多海王往他們的方向靠近，但斐氣息放出去之后，就沒有東西敢靠近了。

可見，它們也知道誰是它們的王。

斐點頭。

蘇七環視四周，“什麼都沒有呢。”

破軍提點，“空間。”

蘇七眉頭微挑，“居然……還有空間？那口在哪里？”

斐心有應，帶著他們一路往深，眼看底下就是海底珊瑚群，已經沒有路了。

連海王都有些掙扎，可斐卻命令對方沖過去。

蘇七跟破軍都沒出聲，看著海王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珊瑚群。

嘭！

沒有想象中的模糊，而是穿過了水流，進了另一個空間。

空氣一下子迎面而來。

帶著一清爽。

便是四周的線也剎那明亮，藍天與白云，一下子撞了眼簾。

與漆黑的海底是不同的。

這讓蘇七微微瞇起了眼睛。

穿過壁壘之后，前方是一片平靜的大海，而大海的中央。

是一片極大且壯觀的島嶼群，它像是一條匍匐在海上的五爪金龍，在龍頭的方向，則是海皇居住的海王島。

這里的海皇，可不是說玄皇等級，而是一個稱謂，他們的皇便是他們這一族的最強者。

從海皇一族的脈之中選拔出來，獲得第一者，便是海中皇者。

也是大海的統治者。

上一屆的蒼離本是海皇的候選者之一，而且以他的實力，也能登頂這個位置。

但他一心不在此地，在還沒正式繼位之前就跑了，最后更是在萬城出事了。

蘇七如果沒記錯，枯海延那小子（中年人）斷斷續續說的海族故事，現在在任的應該是斐的叔叔吧。

蒼離的兄弟。

蒼冥。

蘇七看向了斐，在思索一件事，上一把鑰匙藏在妖族的圣地。

這次海族的是不是也藏在海族的哪個圣地，要挖斐跟蒼離祖宗家的墳嗎？

要不……

繞過去挖？

這樣也能低調些。

但在蘇七琢磨這件事時，破軍的神卻有些凝重，“況不對。”

蘇七回神，“怎麼了？”

破軍冷聲道：“我們既然到了此地，以海族在海中世界的報網，加上妖帝的氣息影響，他們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了，可從我們一路進來，到現在已經進了海族的領域，可他們卻沒有人出現。”

不管是歡迎還是抗拒，他們總要做出一個態度來。

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蘇七心頭一跳。

來之前就給枯海延去了消息，如果這小子在海族，不可能會不出來。

更別說此刻，整座領域安靜到好似一個人都沒有的詭異。

蘇七冷聲道：“下去看看。”

海王在這里的半空也能游，宛若是在水中世界一樣。

它帶著蘇七他們靠近海王島，可還沒等靠近島嶼，腥氣卻跟著傳了他們的鼻間。

蘇七立馬低頭，就見深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行。

剎那間，那紅就近了海面，向他們來了。

“不對！”

蘇七喝道：“退！”

只瞬間的發現，海王還是來不及反應，作慢了一步，就見藤從海中沖出，掃向了海王跟上面的蘇七破軍他們。

藤凌厲掃過，所過之，萬齊斷。

若是海王被打中，必然片。

這不是藤，這是刀！

只瞬間，蘇七作迅猛，揪著海王的背鰭，立馬把給拉直了子。

它立了起來，往天空上沖。

從漫天藤之中，搶救出了海王的一條命，而蘇七也迅速地翻而下。

踏著藤掃來的路線，在半空從容躲避。

最后拔刀斬出，齊齊斷了這東西，可片刻，它們又從海中生了出來。

無窮無盡。

蘇七眼神一凜，“沒完沒了是吧。”踏空飛出，一個人沖了下去。

刀氣靈力發，隨著蘇七一刀斬出。

刀氣如虹，兇猛地斬向了藤的源頭，亦是海中深。

磅礴的刀氣，一往無前，直接灌了深海。

嘭！

刀氣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像是要把大海一分為二，而此刻，海中的人影也蘇七看見。

那是戰魔白清，以及在他邊的三十七名……魔骸。

守在妖族圣地的神族。

而守在海族的是魔族。

蘇七笑了起來，“真有意思呢。”

魔族，居然也守著神界的鑰匙。

白清此刻雙眼灰暗，向了蘇七的眼神，讓蘇七覺不到緒。

也不像是之前在天宮有過一面之緣的蕭帝的手下白大人。

更像是……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