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的傅辰安,無論如何也需要人守夜。
免得半夜死在這兒了,晦氣是其次,主要是錢。
這可是自己時空超市唯一的客戶啊啊啊!
開著空調,盤坐在傅辰安旁邊,肖迎春毫無睡意。
開始捅咕手機,時不時一傅辰安的額頭和手掌。
戴恒新那邊,肖迎春禮貌又直接地拒絕了他:“老戴,我對你沒有覺,我們做合伙人就好,談傷錢,還是別了。”
戴恒新再次表達了愿意將自己的份轉讓給肖迎春的意思。
肖迎春再次拒絕:“你付出那麼多努力,分是你該得的,怎麼能不要?”
“如果你不要,我們這個拍賣公司也可以散伙了。”
戴恒新在那邊拿著手機很無奈:盡管早就知道肖迎春并不在乎錢,可當這樣果斷的時候,戴恒新還是五味雜陳。
又高興又失。
高興不貪財。
失跟自己分得那麼清楚。
最終戴恒新只回了三個字:“聽你的”。
舅媽潘華那邊也來了信息,卻是在打聽今晚帶走肖迎春的人是誰。
潘華敏銳地發現那位劉副總的態度前倨后恭。
肖迎春被拉走后,劉副總一開始暴跳如雷,那個留學歸來的兒子說了幾句悄悄話后,卻立刻噤若寒蟬。
等肖迎春和那年輕男人走了以后,劉副總甚至開始主勸劉為民放棄肖迎春。
劉為民自然不舍得,可當著潘華的面,劉為民和劉副總都沒說原因。
潘華知道:這一切,跟那個年輕人有關。
這兩口子一個國企高層,一個局長,在萬縣這種小地方會怕的人沒幾個。
顯然這個年輕男人是其中之一。
若是這個年輕男人真的手眼通天,是不是能幫自己和丈夫葛春更上一層樓?
潘華的熱切追問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反饋,肖迎春只回了五個字:“朋友的朋友。”
潘華心中失,可同時卻決定以后找個機會再仔細問問。
劉為民也來了消息,一大段一大段的小作文。
肖迎春只回了一句話:“我們不合適,你別浪費時間了。”
就再也不回他的話了。
將所有微信都回完,肖迎春開始刷短視頻。
上半夜,傅辰安還好,一不堪稱模范病號。
下半夜,傅辰安就開始折騰。
先是跟蟲似的扭啊扭,后來就開始說胡話。
一開始喊“爹,你快走!”
后來又喊“娘,你別走……”
咋的?
爹娘有別?
還一個讓走一個不讓走……
肖迎春酒、監控溫度、喂退燒藥,忙得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天亮時他的燒退下去了,肖迎春也累壞了,一骨碌滾在自己的地鋪上,睡得香甜。
等醒來,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盤子。
肖迎春短促地喊了一聲:“啊!”
等意識到這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傅辰安時,趕忙又捂住了爬起:“你好些了?”
傅辰安側躺著,上蓋著被子,他臉頰微紅,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窘的:“肖姑娘……我上的裳呢?”
肖迎春指了指柜臺那邊的垃圾桶:“我用剪刀剪壞了,扔了。”
“你剪的?”傅辰安臉更紅了。
肖迎春一臉莫名其妙:“不是我還能有誰?”
“我總不能去外面找醫生……大夫給你吧?到時候我如何解釋你的來歷?”
傅辰安忙解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肖迎春就奇怪了:“那你是什麼意思?”
傅辰安咬咬牙,失過多的臉龐竟然顯出一抹病態的紅:“我……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傅某無以為報,愿……愿……”
愿以相許?!
肖迎春一骨碌站了起來:“哎哎哎,你可別瓷啊!我只是救了你,我沒別的意思!”
“你千萬別胡思想,就是路邊一條狗,我看它傷這樣也會救的……”
啊呸!
這是什麼蠢話!
肖迎春轉頭呸了自己一聲,又換了個說法。
“不就是看了你的子嗎?我們這里對這事兒看得沒這麼嚴重。”
“如果是為了救命,看了也沒關系的,大家都不會往心里去……”
“最多送點禮表示謝就完事兒了。”
我的暗示都快明示了,你該懂了吧?
給錢就行。
給東西也行。
傅辰安的神卻變了:“你救過幾個人?”
看過幾個男子的子?!
肖迎春無語地看著他:大哥你的關注點出問題了,請聽最后一句。
上肖迎春卻很真誠:“當然只救過你一個。”
“我所在的國家很安全,這種事一輩子都不上兩回。”
“如果出了這種事,會有……差第一時間趕來,幾分鐘……半柱香就到場了。”
傅辰安的神好了一點,他也沒再執著于以相許,而是開始關注另一個問題:“你這里可有男子的?”
肖迎春想了想:“有!你等會兒。”
先是從貨架上拿了一盒男士拆開遞給他:“這個,你應該能穿。”
“這是?”傅辰安沒見過這種式樣,一下沒認出來。
“衩子!”見傅辰安還是一臉茫然,肖迎春比劃著,“穿這兒的……”
傅辰安臉又紅了,忙接過去塞進被窩要穿。
肖迎春也覺得尷尬,上樓去給他找服。
去年老爸過世后,絕大部分服都拿出去燒掉了,只剩下一套留著做念想的。
肖迎春上樓找出來拿給傅辰安。
傅辰安穿上……短了!好難看!
肖迎春無奈:“你比我爸高太多了……你等等,我給你去買。”
傅辰安乖乖點頭,把被子蓋蓋好。
前門不敢開,怕被人看見超市里面躺了人,肖迎春選擇從庫房出去。
夏天的短袖大衩不貴,一套才幾十塊,來兩套。
想了想,肖迎春又買了菜和:這幾天最好還是別出門了,專心伺候金主爸爸比什麼都重要。
等回到家,肖迎春將服給了傅辰安,又給他在貨架上拿了一雙嶄新的塑料拖鞋:“喏,你在這里換服,我去做飯。”
“好。”
傅辰安乖乖答應,目送肖迎春去廚房做飯。
廚房早已經空置許久,肖迎春基本吃外賣,沒在這里做過飯。
傅辰安吃得多,肖迎春直接煮了一大鍋飯,炒了個豆芽炒,豬開湯,端飯菜出來的時候,傅辰安已經坐在桌子邊了。
肖迎春看了一眼他扣得整整齊齊的扣子,勸道:“你上還有傷,晚點還要換藥,穿著子就行了,服可以不穿。”
傅辰安低頭看了自己的裳一眼,堅定自己的立場:“等換藥的時候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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