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認識他的,臉上出看不起的表,往地上啐了一口:“他爹已經死了快十年,他娘也是寡婦。
聽說他娘這兩天有些風寒,他媳婦卻說是裝的不給抓藥。
他聽他媳婦的,果然就不給老娘抓藥。
現在得知寡婦死了會被朝廷調查,他這是怕了吧?”
其實皇上頒布的關于寡婦的旨意,更多是針對還有生育能力的青年寡婦。
但有些人懵懵懂懂的,好比這個第一時間跑回家去的,他只知道現在不好寡婦病死。
他娘要是死了,他肯定就倒霉了。
他可不想被砍腦袋。
所以他沖回家去給老娘抓藥了。
人們一邊罵這個兒子狼心狗肺、不是東西,一邊又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他老娘要是能借著姬家的事吃上藥、活下來,這樣也好。
茍府。
茍太監頭也不抬地喝著茶,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木叢。
木叢跪在他腳底下,原本想抱著他的嚎啕大哭。
但見茍太監這一副冷漠的樣子,他頓時就哭不下去了。
木叢訕訕道:“您也知道,當初都是那些來求娶的騙了我們木家,看他們誠心誠意的,哪知道竟然藏著壞心,瞞了家人病重的消息……我們木家也是被騙的啊……”
茍太監輕哼一聲。
他用一種輕飄飄的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語氣說:“你雖救了咱家一回,但咱家也為你安排好了前程。
若不是咱家幫你過繼,想辦法把你留在京城,又把你安排進書院,你如今就要跟著你家嫡脈一起被流放……真說起來的話,咱們已經兩清了啊。”
是的,木家嫡系和之前的族老、宗老等已經確定要被流放,旁支雖幸存,但想繼續在地方上特權,這是不可能的了。
整個木家分崩離析,族人各謀生路去吧。
木叢心里不忿,他知道狗太監這是又想問他要好了。
該死的,閹人果然壑難填!
偏偏他們木家如今已經拿不出來什麼了!
雖然木叢手里確實有一筆銀子,是木家嫡系被趕出京城時,他父親留給他的。
這筆銀子不算。
再加上他們在京城里還有一座大宅子,要是賣了,也能換些錢。
但現在木家明擺著完了,木叢總覺得應該給自己留下后路。
這些銀子絕無可能拿出來。
于是他只裝作聽不懂茍太監的話,低頭繼續哭。
茍太監瞇起眼睛,盯著木叢的后腦勺。
都這樣了,木家還不打算把底牌拿出來嗎?
看來得還不夠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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