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兒，你一定會弄死我吧？”

“但你剛才說什麼？‘我沐家沒有那種違法紀的人’？”

“你現在能為了你兒生這種念頭，當年你爸也能因為別的原因，生出貪污的心思。”

“所以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他戴著手銬的手重重砸在桌子上，眼中滿是猩紅。

“當年就是因為沐業，他見財起意，明明得到了三億巨款的下落，卻貪污枉法，導致我媽媽和妹妹被盯上。”

“我眼睜睜看著妹妹被分尸，母親抱著一堆尸塊死在泊里。”

“沐建華，這是你爸欠我的，這是你沐家欠我， 我要殺你，殺了你們全家。”

他突然暴起，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就朝著沐宛丟過去，那是整個房間唯一有點攻擊力的東西。

“宛宛！”

況野連忙將沐宛拉著蹲下。

咚的一聲，搪瓷杯砸到墻上，沒人傷，但漫天紅棗枸杞撒了一地。

眾人：“……”

警員和刑偵副隊長連忙把趙耀按住。

看著滿地紅點，刑偵隊長對警員輕斥。

“下次不準把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帶進審問室。”

小警員：“……”

刑偵隊長悄聲：“剛立功，不能丟面，你先承認，下次案子你跟我出外勤。”

小警員迅速：“對不起副隊，下次不敢了。”

刑偵科出外勤，容易漲履歷和工資的。

扣扣——

就在這人人一團的時候，忽然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外頭敲門。

沐建華看到來人一驚，走過去開門：“王叔，你怎麼來了？”

王熯今年已經七十有余，以前是沐業的副，原本已經在回老家養老，聽到沐建華在查神州銀行的案子，就連夜坐飛機過來了。

他直接走向趙耀：“你就是趙濱海的兒子？”

趙耀眼中還是赤紅一片，此時平等的仇恨每一個人。

“你又是誰？”

他從兜里拿出一封泛黃的信紙：“這是三十年前，你爸爸讓我替他寄給你母親的信，但是因為沒人簽收，又被退回來了，你要看看嗎？”

審問室里的人都是一愣。

趙耀重復：“我爸爸，寄給我媽媽的？”

王熯點點頭，陷當年的回憶。

“當年六個綁匪，另外五個都是手上沾的，只有你爸是普通工人，長覺得奇怪，就暗中聯系上了你爸。”

“得知是你妹妹得了重病，走投無路后，長策反了你爸。”

“表示只要你爸和我方合作，他就請最好的醫療團隊給你妹妹治病。”

“他同意了。”

“那時候還沒有手機定位的技，我方因為你爸爸的幫助，才很快鎖定了綁匪的位置。”

“但等我們趕到，只看到他們的面包車停在邊境，人都死了，從他們上的子彈殼和槍支指紋上，警方判定他們是訌導致死亡。”

“長后來也去你們住的地方找過你們了，但是那里已經人去樓空。”

趙耀神不可置信，他手抖的打開信封，見里面泛黃的書信上寫著。

【小英，yaoyao，小圓，我犯錯了，以后可能要坐牢，但我爭取寬大理了，有個沐業的人，他說可以幫我救小圓。】

【等我進去了，你們就拿著這封信去見沐業。】

【yaoyao，小男子漢，幫爸爸保護好媽媽和妹妹，以后好好讀書，別學我。】

晶瑩的淚花浸了薄薄的紙片。

真的是父親。

因為他只讀書到小學二年級，耀字有些復雜他不會寫，所有經常用拼音代替。

所以當初爸爸在電話里說沐業，不是說兇手是沐業，而是讓他去找沐業。

因為他能救小圓。

世事無常，如果當年他能收到這份郵件，就不會恨錯人三十年之久。

沐建華把桌子拍的砰砰響，眼中也泛起了猩紅。

“現在真相大白，當初害你全家的人不是我爸，他甚至一直就在幫你家，可是你是怎麼對我家宛宛的？”

“你——”

一想到上輩子兒被那麼殘忍的殺害，沐建華心底就氣不打一來。

沖上去就狠狠給了對方一拳。

趙耀此時已經如行尸走，如果仇人不是沐家，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況野此時卻想到一個疑點。

“王伯伯，3.15案和神州銀行案件有關聯，這件事當初沒有人發現嗎？”

王熯皺眉：“當初那件事的善后工作，是你爺爺全權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