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嘆：“你太神了，連這都會？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徒有貌的花瓶，該死！”

小羊的語氣詼諧可，本該是會讓人到愉悅的贊賞，但卻恍惚了片刻，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好像還被尹冰嫌棄過。

那時候的尹冰是怎麼說的呢？

——“一看就是你被你哥寵得太好，什麼都不會，套枕頭都能套歪。”

哦，好像不是不久前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陳賜也常常笑笨，他不知道，現在他走了，就什麼都會了。

思緒走神，被燙到了一下，宋嘉茉嘶了聲，這才低頭。

小羊：“要報修嗎？去找阿姨？”

“不用，”說，“燈泡燒壞了，換一個就行。”

“這都能看出來？”

“我一個人住過的。”

很快，小羊買來新的燈泡，宋嘉茉順著接口，緩緩地擰上。

黑暗里，小羊又在嘆：“對了，茉茉你有男朋友嗎？”

正想口而出說有，緩了會兒，才笑著搖頭，“沒，怎麼了？”

“你這麼優秀，不舍得讓你單著。”小羊說，“我認識多帥哥的，你喜歡什麼樣的？”

宋嘉茉仰頭說：“不用了。”

“怎麼，你不喜歡男人啊？”

這問題難以回答，哽了一下。

枸杞說：“這肯定是被上段傷到了，短時間不想接了。”

“沒事的，”小羊連忙安，“沒事的啊，咱長得這麼漂亮，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更喜歡你的……”

宋嘉茉看著墻壁，黑暗中，竟像個小型放映機。

第一次為打架的陳賜，給蓋服的陳賜，幫剃魚骨的陳賜，給偏的陳賜，說天塌下來哥幫你扛的陳賜……

錦繡坦途面前，為了，也能毫不猶豫拿起刀的陳賜。

總閘被人打開，宋嘉茉手調整開關。

“不會的。”

燈篩落一瞬，輕聲說：“沒有人比他更我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步

說完這句話后, 寢室里沉默了一會兒。

很快，敲門聲響起，宋嘉茉笑笑：“還愣著？有人找。”

“哦哦, ”小羊這才反應過來，“我去開門。”

這次送來的是一份快遞, 收件人是宋嘉茉。

燈已經修好了, 宋嘉茉低頭拆開, 出一個淺禮盒。

最上面印著白鯨的LOGO, 打開，里頭放著手賬本, 還有幾個小玩類的周邊。

枸杞：“這是什麼？”

“白鯨FM給簽約主播的禮吧？我看我首頁有幾個人曬了。”小羊說, “不過, 茉茉的好像跟們的不太一樣……”

宋嘉茉也有些出神。

今早快遞就打電話問在不在家，以為是尹冰寄來的零食, 便改了學校的地址，沒想到竟然是白鯨送的東西。

小羊問：“你簽了幾年的約啊？”

“四年半。”

“那可能久一點的是不一樣的，我關注的那幾個, 都是只簽了一年的。”

小羊說：“也可能是人氣, 你是們的幾倍。”

“有得收就不錯了，”宋嘉茉笑笑, “送什麼都是心意。”

小羊點頭：“白鯨的福利真的蠻好, 逢年過節經常寄禮, 有時候還寄月餅粽子什麼的。”

枸杞：“這麼頂？那我也去申請一個主播，怎麼弄啊。”

“你以為很好簽嗎？他們平臺……”

小羊和枸杞討論起了簽約的事，宋嘉茉就坐在桌前，仔細翻看這份禮。

手賬本的第一頁，夾著一張卡。

上面畫的是一顆智齒。

記得, 這是不久之前的一場直播里，有人談起初的話題，每個人都要說一下，初對自己而言，是怎樣的存在。

那時候，的回答是智齒。

像青春期長出的第一顆智齒，萌芽時而酸，長后牢固而多余。

拔掉會疼，不拔也疼。

*

十月初，南半球墨爾本，下午六點。

陳賜剛戴上耳機，就看到室友推開門，伴隨而來的，還有幾聲兇猛的狗。

室友還在費解：“這狗怎麼都養不，已經一年了，還是看到我就，沒見過這麼兇的拉布拉多。”

“賜，又在聽電臺啊？不是我說，你每天六點就把那個手機開著，不知道在聽什麼玩意兒呢？”

“電臺不是只有老年人才聽的東西嗎？你每天不跟金發碧眼的辣妹談，合著你的取向是個廣播電臺？”

“靠！樓上又在烤松餅了！”

“我今晚正沒吃飽，不要不識好歹在這勾引我！”

“樓上這老太太也是離譜，每天烤了松餅吧，也不分給人吃，也不賣，大半夜還喜歡在那兒跳舞擾民。”

“現在還能維持和睦的鄰里關系，全靠我骨子里的善良。”

“哦shit，你的箱子又到我尊貴的屁了！”

“這箱子到底什麼時候搬啊，里面全是些七八糟的，還有這個盒子，里面都是機票——”

“你看看你的行程有多離譜行嗎？”

“去年十二月，那麼冷，你當天去當天回，不懂。”

“哦還有這兩張，六月七號回國，九號回來，你去干嘛，去國打了個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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