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家。
謝母剛剛從暈厥中醒過來。
夏沁見狀,上前道:“媽,好些了嗎?家庭醫生說你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太激了。”
謝母見了夏沁,瞬間氣得雙眼紅。
忽然猛地一把拽過了夏沁的頭發,罵道:“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我兒子跟你離婚后好好的,你非要復婚!結果剛剛跟你領證就出事了!你就是克夫!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回夏家,你爸被你克星了!你回謝家,我兒子讓你克死了!你還克死了我的金孫!你這個掃把星!”
說到氣怒之,甚至揚起了掌,就要劈頭蓋臉往夏沁的臉上扇過去。
謝家優于夏家,而且夏沁在謝家既沒有親娘幫著,在夏父那里也不寵,兼得謝宇婚后不著調,甚尊重。
所以夏沁在謝家的地位十分低微。
謝母并不是第一次打。
然而這一次,夏沁沒有像往日一般忍氣吞聲,反而一把攥住了謝母的手。
目凜冽地落在如同瘋婆子一般的謝母臉上,忽然出了一抹深深的嘲諷之意。
“金孫?”夏沁的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威嚴和散漫,“如果婆婆這麼喜歡金孫,只能看看試不試能不能老蚌生珠了,不過就算生了,也不一定是男孩嘛,就算生了是男孩,你也活不到他生兒子那天了。”
這句話一出,謝母差點當場吐。
氣得臉扭曲,上前就要掐夏沁的脖子,大喊大道:“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夏沁早已今時不同往日,臉鎮靜,波瀾不驚,輕輕將發狂的謝母推到了床上,沉聲道:“婆婆,話不能說,謝宇出事那天,我一整天都在謝家給你們做飯,我怎麼害他?是他自己跑去約會小人,還吸毒過量,掉進湖里淹死的!那個小人生怕到牽連,連夜出逃了,發生了車禍,車毀人亡。這是警方的通報,這麼大一個屎盆子,你可不能往我頭上扣!”
謝母用怨毒的目狠狠地盯著夏沁,哀嚎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個喪門星!我不該讓他跟你復婚的!我不該啊!如果不是你非要打掉賀小蘭的孩子,他又怎麼會去找賀小蘭!怎麼會出事!你自己生不出個兒子來!非要我謝家就此斷后!你這個毒婦!”
夏沁勾輕笑。
湊近了謝母,忽然低聲道:“是啊,當初你們嫌棄夏瑤是個孩子,仙子啊謝宇死了,你們謝家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這話到了謝母的痛,猛地抬起眼,死死盯著夏沁,恨不得將目化作利刃,在夏沁的臉上盯出幾個來。
夏沁毫不懼,淡淡地回,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被拽的頭發,道:“還有,這一次復婚,可不是我求著謝宇的,是你們求著我的。現在謝宇死了,二叔那邊應該在慶祝了,你們信嗎?謝氏諾大的產業,以后落在謝宇堂弟手中,還有你們什麼事?興許以后死了,都沒有人送終呢——”
夏沁越說,謝母的臉就越是青黑。
實在聽不下去了,手指抖地指著夏沁,用命令的語氣道:“夏瑤是我們謝家的種!姓謝!是姓謝的!將的姓改回來!立即改回來!”
謝母一向重男輕得厲害,可是現在兒子死了,這個唯一的孫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夏沁眼底嘲諷的意味越發深重了。
不不慢道:“現在謝宇死了,能給改姓的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有權力這麼做。”
“你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就是故意的!”謝母哭嚎道。
謝父將兩個人的鬧劇看在眼里,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喝斥道:“好了!夠了!”
謝母被吼得瞬間噤聲。
謝父目銳利地看著夏沁。
謝父雖然管理能力不行,混了這麼多年一直都還是個小經理,但畢竟已經到了這樣的年歲,看人還是有三分的。
他語氣疲憊道:“夏沁,以前是我們謝家對不住你,也是謝宇年輕不懂事,但是現在謝宇已經死了,人死債消,瑤瑤畢竟是他唯一的孩子,這個姓,你還是改回來吧。”
見謝父都這麼開口了,夏沁也冷靜了下來。
徐徐坐下,看向了謝父,聲音沉冷道:“要改回來也不是不可以。我要進謝氏,接替謝宇的工作。”
“你這個毒婦!你害死我兒子還不夠!你還想霸占我們家的家產是不是!”謝母一聽,嚯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夏沁看都不看,冷笑道:“你們謝家的確有很多家產,但是謝宇死了,跟你們有關系嗎?先不說爸混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財務部的小經理,就連謝宇靠著賣乖加我爸幫襯,也不過是個副總而已。請的總裁還是個外人,但是二叔掌管人事部,謝宏握著銷售部,現在謝宇死了,一旦謝宏或者二叔坐上副總的位置,到了爺爺百年,謝氏總裁還不是他們的囊中之?爺爺治家這麼嚴他手里有多錢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們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謝氏的利潤,誰能夠做到總裁之位,誰就有最大的話事權。你整天就想著爺爺死了分錢,可是分錢也不是分給你自己的,還有二叔一家,還有大姑,還有四姑,更加別說還有爺爺那些兄弟姐妹,謝家這麼大一家人,分到你手里頭能有幾錢!蛋有多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下蛋的必須聽話!它要將蛋下在我們家里,蛋才是我們的!”
謝家雖然是有錢,但是家庭復雜,人口眾多,老爺子雖然病膏肓,卻一直都沒有放權,為了家里頭的兒子兒起紛爭,謝氏總裁還是一個請回來的外人。
夏沁這一番話,震住了謝父。
他看著夏沁,重新帶了一審視的意味。
“你有把握,坐上謝宇的位置?”他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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