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趴在床邊哭了許久，這會兒終于止住了眼淚。

曦寶噎噎地問，“媽咪，你是不是還在難？”  江綰看著他們的模樣，不由心疼，輕輕搖頭。

“媽咪沒事……”  還很虛弱，說話的聲音都很輕，氣息也不是很勻。

墨書硯見狀，就說，“你們媽咪現在需要休息，你們也去休息吧，等好點了，你們再來陪。”

三小只雖然都很不想走開，但都知道，自家爹地有話要對媽咪說。

于是，他們握了握江綰的手，然后懂事地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墨書硯和江綰兩人。

男人握住人蒼白的手，眼眶陣陣發燙，就連嚨都是滾燙而酸的。

“綰綰，你嚇死我了……”  他翕合，終于從嗓子里出一句。

低沉的嗓音像是裹著砂石，糲又沙啞。

江綰聽了，心狠狠一痛。

“你……你怎麼瘦這個樣子了？”  這個男人素來都是干凈整潔，帥氣俊逸的模樣。

可現在，哪里像個天之驕子？  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線條朗的臉顯得更加凌厲，眼底是一層明顯的青，下上也冒著淺淺的一層胡茬。

整個人看起來竟滿是頹廢之。

墨書硯輕扯了扯角。

“你昏睡不醒，我又怎麼能好過？”  說話間，他低頭，克制地在江綰頭頂落下一吻。

“綰綰，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整整十天。”

江綰聞言，睫羽了，顯然也沒想到，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

“我……我怎麼會睡了這麼久？發生什麼事了？”  墨書硯不答，反問，“你怎麼會醒來？”  江綰被問住了，一時有些莫名。

但還是回想了下。

“我……我睡夢中，好像聽到了孩子們在我，但我好像陷了迷霧，夢中也是渾渾噩噩的，明明覺孩子們就在邊，卻怎麼也看不到。”

“我還聽到了你的聲音，但是也一樣看不到你，覺你很近，又離我很遠，我就追著聲音找，期間也聽到了孩子們的聲音，后來覺那聲音越來越近，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聽到這話，墨書硯輕笑了笑。

“我們的確一直在你，你一直不醒，我們就守在你邊跟你說話。”

“尤其是孩子們，他們這幾天哪里都沒去，就守在你床邊，不停地你，跟你聊天，希能喚醒你，沒想到他們真的做到了，若是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江綰撐著想要坐起來。

但實在太虛弱了，剛起來一點就又跌回到床上。

“別，小心點兒，我來幫你。”

墨書硯扶著坐起來，又在后放了個靠枕，讓靠著床頭。

這麼簡單的作，江綰做完卻已經是氣吁吁，疲憊不堪。

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出了大問題。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別瞞著我，都說給我聽。”

墨書硯還在猶豫要不要說。

“你太虛弱了，還是再休息會兒吧，等你好些了再說？”  江綰卻搖搖頭，“我出了很大的問題，對不對？”  墨書硯抿不語。

江綰，“你不說我也有覺到，我的我會不知道嗎？”  現在江綰極度虛弱，說不了太多話，說完就得緩一口氣。

“我能醒來，應該在你們的意料之外吧，所以我本來應該醒不過來的？既然如此，就說明我再睡過去，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了，還是現在都告訴我吧。”

聞言，墨書硯出一抹苦又無奈的表。

“不管什麼時候，你還是這麼聰明。”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說，就已經猜到自己的況很糟糕了。

無聲嘆了口氣，他了江綰蓬松的頭發。

“好，不瞞著你，我全都告訴你。”

于是，他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在說到是云舟給下的毒，并且挑明云舟的份時，他到底于心不忍。

看著江綰震驚的模樣，他抿了抿。

“他……雖然蓄意接近你，但看重你的能力是真的，這麼多年相，不會一點師徒分都沒有。”

然而，江綰卻是嘲弄地扯了扯角。

“師徒分？如若他真的顧念師徒分，又怎麼會真的忍心給我下毒？” 

 墨書硯沉默以對。

江綰角噙著譏誚。

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對孤獨無依的自己出援手，還悉心教導的人，居然是這樣狼子野心。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去完他的復仇大業。

“他利用我，我可以原諒，就當是我報答他這些年的教育之恩，但是他又憑什麼傷害曦寶？傷害歲歲和安安？”  “如若不是他，歲歲安安和曦寶也不會分開，他們本該是一同長大快快樂樂的三兄妹，曦寶也不會和我分開，也就不會因為沒有母親在邊陪伴，而陷自閉，這些年都失去了多快樂？”  “這是我不能容忍的，他可以傷害我，但不可以傷害曦寶！”  江綰越說越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墨書硯見狀，連忙拿過水杯，喂著喝了幾口。

“別生氣，為了這種沒有心的人，不值得。”

江綰咬著角，也知道不值得，但就是忍不住。

人非草木，孰能無。

到底是敬仰了這些年的師父，尊他重他，不想到頭來全都是一場騙局。

以為德高重的師父，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而自詡為師父最得意的門生，可到頭來，其實不過是小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一把刀。

呵……  何其可笑。

從憤怒的緒中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

“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  墨書硯抿，垂眸落在抓住自己袖口的白皙手指上。

他就知道，一定會發現不對勁。

知道瞞不住，他嘆了口氣，只好將真想告知。

聽聞全部真相后，江綰眼睛都睜圓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你……你就這麼把墨氏的全部資產，都轉給了他？”  墨書硯點點頭，“嗯。”

江綰簡直震驚到極致，接著是漫天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