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謝靈秋，神驚疑不定。

    謝靈秋上前，拜倒在地。

    張公公打開聖旨宣讀。

    “奉皇帝詔，曰：散騎常侍之長，門襲軒冕，家傳義方，淑德含章，雍和粹純可為皇太子妃，一切禮儀，由禮部與欽天監辦，擇良辰完婚。”

    張公公卷起布帛，“謝小娘子，接旨吧。”

    謝靈秋叩拜，恭敬接過聖旨，張公公又朝謝太傅拱手，“謝太傅，恭喜啊。”

    謝太傅誠惶誠恐：“老臣謝陛下隆恩。”

    將張公公請到廳中用茶，張公公也沒推拒。

    聶琚問他：“公公，我父皇近日可好？”

    因為要守著謝玄，幾日未曾宮，故有此問。

    張公公笑瞇瞇道：“好，陛下好著呢，今日同蜀王殿下去城外騎馬。”

    略略飲口茶，拿到賞銀後，便起告辭：“老奴要回宮了，諸位請留步。”

    話是這麽說，但天子近侍，哪敢不送？謝家眾人將他送至門口。

    送走張公公，屋裏頓時熱鬧起來，謝家要有太子妃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聶琚也高興，“謝家妹妹，恭喜你。”

    哥哥是可靠的男人，沒讓人家白等。

    謝靈秋笑道：“多謝公主。”

    熱鬧一陣後，謝太傅將謝靈秋單獨到書房。

    “靈秋，聖旨既下，你可慌張？”

    謝靈秋斂祍為禮：“回祖父，非但不慌，反而喜悅。”

    皇帝封為太子妃，是聶行舟爭取來的結果。若惶然不安，扭扭，倒顯小家子氣。

    謝太傅讚賞的看著，孫識大，懂進退，也真，無論在哪，都能過好。

    “古訓有雲：年喪母之不可娶。你可知，陛下為何會立你為太子妃？”

    “孫知曉，半因太子，半因公主。”

    謝太傅歎息：“陛下護公主，為計深遠。”

    當年皇後剛離世，陛下悲不自勝，幾乎廢朝，嬪妃們爭著要養公主，但陛下拒絕，他在百忙中出時間，親自照料公主。

    待公主長大，陛下心給挑選夫婿，就連未來新帝新後，他也要留護公主者。

    謝靈秋羨慕道：“公主有天下最強大，最疼的父親。”

    第一次見聶琚，見快樂無憂，就知是被家人護長大的。

    城外，天氣和暖，蜀王同與皇帝比試騎。

    “好！蜀王頗有朕當年之風範！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蜀王著汗，揚聲道：“父皇，兒不累。”

    他眼神明亮，今日的陛下，不再是冷肅嚴厲的帝王，而是慈父。

    回城後，他心大好，連帶著對待府上之人都和悅，還來端王喝酒，興的描述著皇帝對他的關。

    端王打著哈哈附和，當夜他留宿蜀王府，沒辦法，明日蜀王可能需要他安。

    果然，當蜀王知曉謝靈秋被封為太子妃後，他懵住了。

    “我與太子同為帝子，父皇便是不將謝氏賜於我，那也不該將賜嫁給太子！”

    管事戰戰兢兢：“殿下莫要衝，莫要非議陛下。”

    “我是男人，我有自尊！父皇為何不能考慮我的心？”

    披而起的端王出來勸他。

    “我說句公道話，太子在你之前就喜歡謝氏，父皇拗不過他，便下了旨意。”

    “那我呢？我也向父皇求娶過謝氏！”

    端王打量著英武的二哥，抱臂冷笑：“是嗎？你不過是遠遠看幾眼，連話都沒同說過，就去求娶，是想膈應太子吧？”

    蜀王被他看穿心思，一時語塞：“我隻是想得父皇的重視。”

    端王無語，二哥怎麽像討糖吃的孩子？

    “父皇有數十位子，別說他貴為天子，便是田舍郎也會偏心。但該給你的，他一樣沒啊，親王爵位你有，封地你有，職你也有。”

    “至於父——他若有十分，八分在太子兄妹上，剩下二分咱們共。他或許重視你，但比起太子唉，我勸你不要比。”

    蜀王不甘：“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二哥，你哪來的膽子要求父皇？萬朝會上，有國君想當父皇的兒子，還有國君想當父皇的婿，父皇都沒答應！而你是他的兒子，已是幸運。”

    “我知道你生氣，那你告訴我，接下來你是打算報複太子，還是憎恨父皇？若你有此等心思，怕是離謀逆不遠了吧？”

    他不得不說重話，不然二哥就要走歪了。

    蜀王如當頭喝棒，慢慢清醒過來，他雖有怨懟，但並不敢謀逆，實力遠遠不夠。

    太極殿。

    太醫署醫館來報，賀青筠所寫醫書已校對完，他們讚不絕口，《婦科千金方》確實是部難得的典籍。

    皇帝龍大悅，召來聶琚，大力誇讚。

    聶琚不攬功：“父皇，此書全是賀青筠之功，他花了幾十年心。”

    皇帝想到任的姑母，可憐一對怨偶，怨了幾十年，倒也沒白怨，至怨出一部醫藥典籍。

    數日後，第一批《婦科千金方》印刷問世。

    裏麵涵蓋自子初次月信、初次為人婦，以及到懷孕生產的各項注意事宜。

    當然，其中更有各種婦科病和花柳病的防治方子。

    畢竟有些男人妾室多，行為不儉，逛青樓，甚至互相換妾室，後宅婦人染病，實屬無奈。

    聶琚略一思忖，將第一批《婦科千金方》放在醫館售賣。

    反正貴人們買得起，那就多賺些錢，將盈利用於貧苦百姓。

    消息一出，達貴人爭相購買，遠遠超出聶琚預期。

    無他，婦人之病到底私，有些子於請大夫，有本專業婦科醫書在手，於們來說，好不過，再說此書還可以代代相傳。

    各青樓楚館也積極購買，原因自不必說。

    長寧買了二百本，如今才懂，自己以前自傲，於百姓並無寸功，不如買些醫書給西境百姓，分送於他們抄定傳播，也算幫助他人。

    馬飛騰嘖嘖稱奇，“郡主啊，想不到你竟有此良善之心。”

    長寧盯著他：“道長，將來我或許能給你更多驚喜，比如西征之事，我或許會親自參與。”

    馬飛愣了一會兒，大樂：“妙，妙極！那我今晚便讓你看看，你兩位兄長當年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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