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李家。

    趙氏和李懷秀正在做飯，聽到他們回來的靜便迎了出來。

    趙氏上下打量著：“程姑娘可大好了？”

    “多謝伯母關心，我好多了。”

    程玉向們介紹顧行舟：“這是我的夫君。”

    兩人都愣住了，這……他和那位顧公子有什麽區別？

    顧行舟輕咳一聲：“阿玉，你了吧，先去喝口水。”

    程玉應了聲好，去堂屋了。

    等走遠，顧行舟這才向們快速解釋一遍來龍去脈。

    “我原本就是的夫君，隻是落水之後忘了，將我當了惡霸，現在又想起來了。”

    趙氏覺得自己已經糊塗了，看眼兒，也是一臉的迷茫。

    看眼去而複返的程玉，顧行舟道：“總之我們是夫妻，如假包換的夫妻。”

    程玉端來一盞茶：“夫君喝水。”

    顧行舟笑著應好。

    見他們如此親昵，趙氏和李懷秀隻好下一肚子的疑問。

    不多時，他們一同用午飯。

    李懷文探究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來回打轉，程玉再遲鈍也發現了，疑地看向他。

    正要開口，顧行舟給夾了一筷子菜：“多吃些，你剛生過病，要好好補補。”

    程玉低頭吃菜，顧行舟目平靜地向李懷文，卻藏不住眼底的威嚴。

    李懷文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冷不丁的，腦海中浮現出顧行舟說過的話——

    本王是皇上第六子，封秦王。

    他忽然相信了幾分。

    用過午膳便要歇晌了，顧行舟回到李懷文的屋裏。

    他看向李懷文，問：“你睡不睡？”

    李懷文點點頭，每日晌午他都會小睡兩刻鍾，不然下午會困倦。

    但是他今日不想睡了，低聲問：“你真的是秦王嗎？”

    顧行舟不屑回答，反問道：“你終於信了？”

    “半信半疑。”

    顧行舟冷哼一聲，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李懷文卻忍不住開口：“程姑娘是你的王妃嗎？”

    “不是。”

    “什麽位份？”

    “……侍妾。”

    “居然隻是侍妾！”李懷文咬牙切齒地開口，“你怎麽舍得辜負？”

    顧行舟冷聲道：“本王從未辜負，自進府便是獨寵。”

    李懷文被他的氣勢嚇到，好半晌才開口：“那你的王妃不生氣嗎？”

    顧行舟睜開眼睛。

    差點忘了，他還有位準王妃。

    月末是五哥娶妻的好日子，等五哥親之後，他的大婚事宜也要開始安排了。

    “小門小戶的兒罷了，本王不會放在眼裏，”顧行舟斜他一眼，“難道你不相信本王能保護好？”

    況且，他有什麽立場質疑？

    李懷文的翕幾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顧行舟淡淡開口：“再肖想本王的人，就算你是救命恩人的兒子，本王也不會手下留。”

    一牆之隔，程玉和李懷秀也在說悄悄話。

    程玉問：“他到底有沒有承認他是故意偶遇你的？”

    李懷秀紅著臉點點頭。

    “我就知道是這樣。”程玉有些得意，催繼續說。

    “別的倒是沒什麽了，”李懷秀用手指了下臉頰，“不過他臨走時親了我一下，把我嚇了一跳。”

    麵容慍怒道：“算他跑得快，下次見麵之後，我一定要打他一頓！”

    程玉笑，下次親的可不是臉了。

    到李懷秀問了，程玉卻閉上眼睛：“我困了，咱們先睡覺吧。”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緣故，現在腦子裏依然糟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見滿臉倦，李懷秀自然沒有強求。

    歇過晌之後，李懷秀和趙氏一同繡嫁妝。

    程玉紅一般，便沒有添，坐在一旁陪們說話。

    直到有人敲了敲門，低聲喊了聲“阿玉”。

    李懷秀笑著抬頭看一眼，程玉不好意思地走出門去。

    “夫君，怎麽了？”

    顧行舟出手，了的額頭，比正常的溫度略高一些。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程玉道：“隻要一想以前的事便會頭暈。”

    顧行舟的臉：“那便不想了，你隻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便好。”

    黃昏時分，李大回來了，背簍裏裝滿了獵，大多是野兔與野。

    晚飯便多了一道燉野，眾人吃得幹幹淨淨。

    吃過飯，趁著大家都在忙，顧行舟走到李大邊。

    他將玉佩到李大手裏，低聲囑咐：“伯父，這是信，您一定要到百裏景明手裏。”

    他形容了一番百裏景明的相貌，又道：“除了這個人可信，旁人都不能信，你若是找到他，一定要與他單獨說話。”

    楚王向來謹慎，活要見人死要見，若是沒有找到他的，一定會派人尋找他的下落，他不能掉以輕心。

    李大收下玉佩，笑嗬嗬道：“放心吧，我明日一早就去，坐騾車過去也就兩日的工夫。”

    顧行舟怔了下，問：“沒有馬車嗎？”

    “嗐，馬車多貴啊……”

    顧行舟打斷他的話：“不管您花了多銀子，到時候我百倍千倍還給您，一定要快。”

    李大拍拍他的肩，玩笑道：“不用百倍千倍，該是多便是多，你可不許賴賬。”

    顧行舟鄭重應是。

    翌日一早，李大與妻子兒說過之後，便啟程前往襄州城了。

    顧行舟很想現在便走，但是看了一眼虛弱的程玉，又想起危機四伏的襄州城，隻能暫時忍耐。

    吃過午飯，顧行舟親自幫程玉煎藥。

    他看著沸騰的藥，心神複雜。

    若是病好之後，又重新將他當惡霸，他真的會瘋。

    幸好這次喝完藥後，程玉睡醒之後依然甜甜地喚他夫君。

    顧行舟鬆了口氣，隔日再次煎藥的時候便輕鬆多了。

    再次喝完藥，困倦很快襲來。

    程玉打了個哈欠：“夫君，我先去睡了。”

    顧行舟心裏繃著一弦，半晌才點頭：“阿玉，不要忘記我是你的夫君。”

    程玉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夫君，還能是誰？”

    有這句話，顧行舟放鬆不。

    過了半個時辰，程玉醒了。

    顧行舟沒睡，聽到推門聲便了過去，瞧見怒氣衝衝的模樣，暗道不好。

    程玉揚聲：“你居然假扮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