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襄州城,便是空曠的道。
顧行舟徑直下了馬車,改為騎馬,程玉卻坐著沒。
昨晚折騰太久,沒力氣騎馬,隻想在馬車裏待著。
等顧行舟一走,便躺了下來。
馬車寬敞,坐榻舒適,躺兩個也綽綽有餘,程玉便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是晌午了,程玉跟隨顧行舟去鎮上的酒樓吃了頓飯。
再次坐上馬車,顧行舟也跟來了。
程玉搖著團扇問:“王爺怎麽不去了?”
顧行舟明知故問:“去哪?”
自然是去騎馬,程玉嗔他一眼,沒說出口。
顧行舟笑著攬住的腰肢。
“明日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到京城了,本王進宮一趟,你先回府。”
程玉乖巧應是。
隻是還有些擔憂,他們在襄州耽擱了這麽久,不知府裏的人有沒有發現不在。
“放心,本王都安排好了,”顧行舟道,“不管是誰問起來,你都說擔心本王,所以跟隨侍衛一同去了襄州。”
這倒是個好借口,隻是……
程玉抿了抿,這樣說像是隻有擔心顧行舟似的,何嘉、林纓和柳霜霜怎麽不來?
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隻能這樣解釋了。
臨近傍晚,程玉坐累了,顧行舟重新提議教騎馬。
程玉卻不想學,本不敢一個人坐在馬上,總覺得太高了,自己要摔下來。
顧行舟道:“那就共乘一騎。”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等隊伍走過去了,顧行舟抱上馬。
顧行舟就在後,程玉不怕了,張開雙臂迎接自由的風。
真心實意道:“王爺,您的騎真厲害。”
顧行舟毫不謙虛地“嗯”了一聲,一本正經道:“你的騎還需進。”
一時間,程玉竟不知他說的到底是什麽騎。
“不過你第一次做,已經很好了,”顧行舟掐著的腰回味,“下次可以再嚐試一次。”
程玉:“……”
真想往他臉上拍一掌。
生地岔開話題:“王爺是不是箭也很厲害?”
中秋宮宴前後,皇上會舉辦一場為期三日的狩獵。
還在青樓的時候便聽說過,隻要秦王殿下上場,第一名非他莫屬。
誰知顧行舟卻道:“以前是,現在應當不是了。”
程玉訝然地看著他,還有誰能超過他?
而且,可沒聽說過顧行舟誇過誰。
他與有榮焉道:“本王的七弟,你見過的。”
程玉便想起那個喚嫂嫂的七皇子,有些懷疑,如此瘦弱的形,能繃弓弦嗎?
不過本來就是隨口問問,程玉笑道:“在妾心裏,王爺最厲害。”
顧行舟低聲問:“哪裏最厲害?”
他言辭曖昧,程玉偏不順他的意,認真開口:“打仗最厲害。”
“也行吧,”顧行舟意氣風發道,“本王否認不了。”
“王爺,好巧!”
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百裏景明忽然出現,從右側衝過來。
顧行舟收斂笑容,冷淡地瞥他一眼,沒一點眼力見。
驟然見到百裏公子,程玉小聲說:“王爺,放妾下來。”
“下來之後,難道你要走路?”顧行舟握住的手,“就這樣坐著,本王趕他走。”
程玉隻好用幕籬遮住自己紅的臉。
“你來做什麽?”顧行舟看向百裏景明。
百裏景明笑道:“酒癮上來了,想邀王爺一起喝酒。”
他是最喜歡喝酒的,昨晚那一壺本沒盡興。
顧行舟本想拒絕,忽然從他臉上看出些許傷的神,頓了頓,點頭應了。
“多謝王爺,等會兒我去找你!”
百裏景明自覺地走了。
程玉掀開幕籬,央求道:“王爺喝些。”
昨晚他喝完酒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阿玉、、心肝兒流喊,的又又臊。
作也磨人,極盡溫繾綣,磨得心。
顧行舟故意問:“為何?”
程玉抿不語,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放心,這次本王喝不了多,”他嘖了一聲,“景明在別了傷,他肯定是來訴苦的。”
也不知道他看到哪對神仙眷了,惹得他傷一場。
程玉好奇地問:“什麽傷?”
“大概是在粼州認識的姑娘,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一起,你若是好奇,本王今晚問問。”
他也正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將百裏景明迷這樣。
回京也有一個月了,還放不下?
他嘖了一聲,一個人罷了,真是優寡斷!
若是他了什麽傷,肯定一點都不在乎。
程玉搖搖頭,算了吧,還是不揭人傷疤了。
天暗下來,眾人在客棧下榻。
程玉很累,沐浴之後躺在床榻上便不想了。
顧行舟心甚好,幫一番。
隻是著著便變了味道,程玉迅速按住他的手。
“王爺,百裏公子肯定在等你了,快去吧。”
顧行舟不願地哼了一聲:“本王要喝得爛醉如泥,然後再來折騰你。”
程玉故作害怕,等他走了,笑盈盈地躺回床上。
若是爛醉如泥,他還能有興致就怪了。
顧行舟走出門去,讓沉霄守在外麵。
他去了隔壁廂房,還未靠近便聞到衝天酒氣。
他眉宇鎖地推開門,百裏景明早已開始自斟自飲了。
見他過來,百裏景明睜大眼睛看了一會兒,終於將他認了出來,笑道:“王爺,來喝酒!”
顧行舟問:“你又發什麽瘋?”
百裏景明大著舌頭開口:“也沒什麽,就是清晨看到你和程夫人神仙眷似的,我悲從中來。”
原來是看到他們,顧行舟麵稍霽,坐了下來。
他剛喝一杯,百裏景明直接喝了一壺,還嫌不夠,直接抱起酒壇。
顧行舟任由他喝,心裏思忖著今晚一定要將他的心上人問出來。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同手足,或許他可以幫他一把。
終於等到百裏景明喝得爛醉如泥,嘟囔著聽不清的話。
顧行舟這才開口:“是誰?”
百裏景明聞言迷茫了一瞬,揚起臉喃喃道:“你妹……”
話還沒說完,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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