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顧行舟來到平溪院。
柳霜霜連忙出門相迎,淡笑道:“王爺來了。”
走得有些急,掩輕咳幾聲,更添幾分弱,惹人憐惜。
顧行舟瞥一眼:“你纏綿病榻,出來做什麽?”
“聽說王爺要來,妾自然不能失了規矩,”柳霜霜笑道,“王爺請進。”
顧行舟點點頭,關心了幾句便說出來意。
“本王要迎娶王妃了,你可為自己的以後打算過?”
柳霜霜渾一僵,笑容頓時有些難看。
“是哪家的姑娘?”
“以前的程夫人,如今的程小姐。”
“果然是,”柳霜霜苦笑道,“王爺用至深,可是偌大的秦王府,連妾也容不下嗎?”
顧行舟默了默,道:“本王不想讓不高興。”
他向來將柳霜霜當妹妹看待,也沒有做過什麽該做的事,他自然會給尋個好歸宿。
柳霜霜眸中含淚,啜泣道:“可是,王爺曾答應過妾的娘親,要一輩子照顧妾的,王爺都忘了嗎?”
“自然沒忘,換個份,本王依然可以照顧你。”
“可是、可是,妾隻想留在秦王府。”
柳霜霜哽咽道:“妾與您並無夫妻之實,妾以後也絕對不會主出現在王爺麵前,程姐姐肯定不會嫉恨的,王爺,求求您……”
哭到幾乎要昏厥過去,顧行舟皺了皺眉,吩咐道:“去請府醫過來。”
“不、不用……”
好一會兒,柳霜霜捂著心口,終於平複過來。
顧行舟便繼續說道:“你為何會如此眷秦王府?”
柳霜霜心裏一咯噔,咬不語。
不敢說喜歡他,不然肯定是要被送走的。
“妾……妾隻是聽娘親的話,王爺也是答應過的,您不能反悔呀!”
顧行舟微微瞇起眼睛:“真的隻是這個原因嗎?就算一輩子無寵無,你也要留下?”
柳霜霜張地攥了攥手,輕輕頷首。
“這是娘親的願,為兒,妾自然是要遵從的。”
“你這是在怪本王沒有遵從了?”
柳霜霜垂下頭去:“妾不敢。”
顧行舟定定地著:“本王今日不是過來和你商量此事的,而是通知你。”
娘早已病逝,對於的兒,他自認已經仁至義盡,每個月名貴藥材流水般往平溪院送。
以後當然也會送,前提是聽話,不要學林纓和何嘉的做派。
意識到自己本沒有和他談判的籌碼,柳霜霜終於心如死灰。
輕聲問:“王爺準備如何安置妾?”
“兩條路。”
“一,你回柳家,本王自會幫你好合適的男子,你親也好,不親也罷,本王都隨你。”
“二,你改頭換麵,本王給你一個新份,雖是小之,但日後食無憂,婚嫁之事也由本王持。”
柳霜霜很久都沒說話。
兩條路都很好,可是一個都不想選。
顧行舟站起:“三日之,告訴本王答案。”
離開平溪院,顧行舟又去了趟宜院。
剛進院便瞧見撒歡的小白,不知從哪沾的一泥,髒極了。
他嫌棄地躲開小白往他上撲的作。
瞧見王爺,青荷連忙將小白抱走。
“參見王爺。”
顧行舟點點頭,打量著整個宜院。
青荷暗暗歎了口氣,都過去這麽久了,王爺不會還在睹思人吧?就沒有付諸過行?
正納悶著,便聽王爺說道:“明日起,你去正院伺候。”
青荷愣了愣:“王爺,那夫人怎麽……”
“辦”字還沒說出口,顧行舟打斷的話。
“什麽夫人,以後是王妃了。”
青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好還記得麵前的人是王爺,沒直接跳起來。
激地福道:“是,王爺!”
顧行舟也忍不住翹了下角,吩咐道:“隻要是對你家主子忠心的,你一並帶到正院去,以後繼續伺候。”
青荷點頭如搗蒜,又趕問道:“王爺,以後奴婢還是夫……王妃的丫鬟嗎?”
王妃邊肯定有新的丫鬟了,有些泄氣,不知王妃還記不記得。
顧行舟想了想:“這就要問了,本王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馬上就要去信國公府提親了。
明珠院裏,正在繡香囊的程玉莫名打了個噴嚏。
雪影關心道:“換季容易著涼,小姐多穿件裳吧。”
程玉搖搖頭:“現在穿得正好,萬一捂出病怎麽辦?”
肯定是有人在說,哼了一聲,絕對是顧行舟。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提親,程玉有些出神地想,明日還是後日?
不過時間似乎有些迫了,說不定聘禮還沒準備好。
程玉有些懊惱,這樣顯得有多迫不及待似的,幸好顧行舟不在,不然肯定要笑。
“小姐笑什麽呢?”雪影納悶道,“您方才不是還在對著香囊愁眉苦臉嗎?”
方才從夫人院裏回來,小姐便開始準備繡香囊了,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布置的任務。
程玉笑盈盈道:“因為我想好繡什麽了。”
雪影好奇地問:“繡什麽?”
“繡兩條魚。”
“小姐想吃魚了?”
“……算是吧。”
“紅燒清蒸還是香辣?奴婢這就吩咐小廚房加上。”
程玉想了想:“有酸的嗎?”
這幾日總覺得口中乏味得很,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啊?酸的魚?”雪影撓撓頭,“奴婢的老家倒是有道菜是酸湯魚。”
程玉滿意道:“行,就這個了。”
“好嘞!”
程玉一連吃了五日酸湯魚,連老夫人和齊氏為定製的食單都不做了,此事自然驚了們。
齊氏特意來兒這裏一趟,看了眼依然不明顯的肚子。
“囡囡,我聽你的丫鬟說,你這幾日喜歡吃酸的?”
程玉點點頭:“裏總是沒味道。”
“都說酸兒辣,”齊氏篤定道,“那便是個兒子了。”
程玉懵懂地問:“這句話真的準嗎?”
“準的,我懷你哥哥的時候,喜歡吃酸的,懷你的時候喜歡吃辣。”
程玉將手在肚子上,是個兒子?
正要開口,霜影敲了敲門,稟報道:“夫人,小姐,秦王殿下來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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