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程玉立刻站起。

    忽然意識到這樣顯得太不矜持了，又紅著臉坐了下來。

    齊氏看了兒一眼，對著霜影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站起，又問：“囡囡要一起嗎？”

    程玉抿了抿，慢慢點了下頭。

    母倆一同走出門去，程玉有些張，手心冒了汗。

    雖然已經做過顧行舟的侍妾，但是這是定親，意義是不一樣的。

    這意味著他們有了父母之命妁之言，他會八抬大轎將娶回家，他們即將為夫妻。

    見兒的神激又忐忑，齊氏道：“一會兒你看一眼，別進去了。”

    程玉也是這樣想的，這是定親，待嫁總是害的，不出麵也很正常。

    “不過今日是不是就要商量婚期了？”程玉問，“您和祖母們可想好了？”

    齊氏故意問：“囡囡想早些親還是晚些親？”

    程玉的臉又開始發燙了，訥訥道：“全憑娘親做主。”

    “真的？”齊氏笑道，“那就定在明年這個時候。”

    “不行，那時候孩子都出生了。”程玉著急出聲。

    齊氏掩一笑：“好好好，一定讓你在孩子出生之前出嫁。”

    意識到娘親是在逗，程玉地哼了一聲：“不理娘親了。”

    “娘親倒是真的想讓你再多留一段時日，”齊氏歎了口氣，“你才回國公府多久，竟又要離開了。”

    程玉挽著娘親的手臂，親親熱熱道：“以後我會常回來看您的。”

    “不怕王爺生氣？”

    “我才不怕呢，”程玉笑盈盈道，“王爺還是很好的，隻要我說想家了，他一定會讓我回來。”

    齊氏點點頭，王爺確實不是冷漠無的人。

    兩人很快來到正院。

    院子裏已經擺了數十個紅木箱子，全是聘禮，遠遠瞧著甚是壯觀。

    程玉有些咂舌，這也太多了吧。

    不過既然要娶，自然要拿出最好的聘禮才行，程玉坦然之。

    觀了一下花廳裏的況，趁顧行舟不注意，程玉悄悄進去，躲在屏風後麵。

    今日祖父和祖母都在，並排坐在上首，下麵坐著爹爹和兄嫂，和顧行舟上次前來拜訪時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是來提親的。

    程玉深吸一口氣，替他張。

    見兒躲好了，齊氏緩步。

    聽見聲音，顧行舟朝外去，卻不見程玉的影，不由得有些失。

    見他這副模樣，程玉捂住，眼睛彎月牙。

    顧行舟躬行禮道：“伯母安好。”

    齊氏微微頷首：“不必拘禮，行舟快坐。”

    今日沒有王爺與臣子，隻有嶽家與婿。

    程玉有些心澎湃，靜靜地聽著他們商量各種事宜。

    要嫁兒，婿自然是要經過一番刁難的，方能顯現出對兒的重視，以後也不會被夫家瞧不起。

    雖然為信國公府的小姐，有底氣，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顧行舟應對得遊刃有餘，程玉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商定婚期的環節。

    老夫人率先開口：“囡囡才回府不久，依我看，親的日子不如定在明年臘月。”

    程玉了把汗，祖母比娘親更狠。

    程和微笑著開口：“祖母，不如和囡囡同慶新春之後再讓嫁人，依孫兒看，後年九月親不錯。”

    程玉：“……”

    誰都沒有哥哥狠。

    顧行舟神自若道：“親之後，我也可以來信國公府同慶新春。”

    程和狐疑地問：“真的？”

    “自然，隻要大哥想見我，我今年也可以過來。”

    這句“大哥”喊得順口無比，滿廳堂都沉默了。

    程玉差點沒忍住笑聲，趕捂住。

    “你！”程和氣惱道，“還沒親呢，你的也太早了些！”

    江芷笑瞇瞇道：“夫君莫氣，這是遲早的事。”

    顧行舟深以為然：“嫂嫂說的是。”

    作為兩人最堅實的後盾，江芷輕咳一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今年臘月親最合適，我特意看過黃曆，有兩三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呢，娘親覺得呢？”

    齊氏沉片刻，道：“我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今年親最為穩妥。”

    老夫人聞言也點點頭，說明年親隻是個幌子，婚期自然是要一點一點地提前的。

    孫的肚子快大起來了，自然越早越好。

    顧行舟鬆了口氣：“不知諸位可有中意的婚期？我挑了幾個日子，請大家過目。”

    沉霄呈上幾張紙，不僅寫明了日期，還特意將當日宜忌事項寫了出來。

    最近的日子是十月末，最遠的日子是臘月末，都是圍繞著今年選的。

    程玉雖然看不到所寫的容，但是想也知道一定不會太久。

    眾人商量一番，依然沒有最終敲定一個都滿意的日子。

    老夫人做主道：“親是大事，既然都拿不準主意，不如讓囡囡自己來選。”

    顧行舟怔了怔，今日竟然可以見到阿玉？

    他馬上說道：“如此甚好，快快去請。”

    齊氏笑道：“不必麻煩了，囡囡就在這裏。”

    程玉不好意思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福行禮。

    有道視線從出現起便黏在了上，程玉晦地嗔他一眼，讓他收斂一些。

    顧行舟卻沒聽，目落在的臉上。

    五日不見，似乎圓潤了幾分，小臉更顯，仿佛能掐出水。

    程和輕咳一聲，顧行舟收斂視線，默默垂眸，看向依然瞧不出什麽的肚子。

    “到祖母邊來，”老夫人朝孫招招手，“過來看看，可有你中意的好日子？”

    程玉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笑盈盈道：“我喜歡這個，十二月初六。”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將一切事宜準備充分。

    老夫人頷首道：“囡囡選的極好，還有沒有人有異議？”

    縱然百般不願，程和還是跟著說了句“沒有異議”。

    既然妹妹喜歡，那就聽的吧。

    程玉笑盈盈道：“謝謝哥哥。”

    顧行舟跟著抱拳：“多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