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氤氳,波瀾四起。
程玉蹙眉趴在湯池邊,小聲說:“該走了,王爺。”
方才哭過一次,啞著聲音,卻是十足的模樣。
“不急,”顧行舟親了親的耳尖,“阿玉,先喚一聲行舟。”
見他還在糾結這個,程玉懊惱不已,一個字都不說了。
見如此,顧行舟歎了口氣。
“不便不吧,但是必須要忘記本王鑽的事,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顧行舟咬住的耳垂,將送上雲端。
躺在床榻上,程玉還在發抖。
“冷?”顧行舟抱住,“還是因為太刺激了?”
程玉瞪他一眼,偏偏春尚在,眼如,毫無威懾力。
顧行舟滿足地蹭了蹭的臉:“本王幫你暖一暖。”
程玉閉上眼睛,疲憊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已臨近傍晚了。
程玉嚇了一跳,怎麽睡了這麽久!
“本王可真是天賦異稟,”顧行舟得意道,“為了照顧你的子,沐浴還不到半個時辰,便讓你又睡了一個半時辰。”
程玉要急死了,他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一會兒娘親們問起來,怎麽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顧行舟道,“咱們在這裏多待了一會兒而已,為何要解釋?”
程玉抿了抿,好像也是。
但是見到娘親之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
“明珠院的床褥真是舒服,我居然睡了一下午。”
顧行舟輕咳一聲,憋著笑移開視線。
“既然這樣,那便將床褥送到王府去,”齊氏笑道,“娘親再給你做一床新的放在明珠院。”
程玉趕拒絕:“娘親,不必麻煩了,我在王府睡得也好的。”
老夫人問:“天快黑了,打算什麽時候走?”
雖然不舍孫,但是現在已經太晚了。
程玉咬了咬,按理來說,現在便該離開了。
見狀,顧行舟做主道:“用過晚膳之後再走也不遲。”
程玉眼睛亮晶晶的,問:“真的?”
“真的,”顧行舟的頭發,“今晚睡在這裏也無妨。”
“那倒不用,”老夫人慈道,“用過膳就走吧,王爺明日肯定還有事,我們就不耽擱你們的事了。”
在國公府用過一頓盛的晚膳,夫妻倆坐上回程的馬車。
程玉依偎在顧行舟懷裏,笑盈盈道:“王爺真好。”
顧行舟揚眉問:“這就好了?不如再獎勵本王一次湯池沐浴。”
程玉馬上坐起,不理他了。
顧行舟笑道:“不過本王沒想到的是,阿玉居然連床褥太舒服的借口也想得出來。”
“還不是因為你,”程玉擰他一下,和他算舊賬,“你怎麽不我起來!”
顧行舟滿臉饜足道:“看你睡得這麽香,本王怎麽舍得打擾。”
程玉不理他了,坐得離他遠遠的,開始生悶氣。
絕對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第三次!
諒孕中辛苦,接下來兩日,顧行舟都老老實實的,晚上規規矩矩地抱著睡。
但是他是個男人,那些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一邊忍一邊咬牙開口:“等生了孩子,本王要全都補償回來。”
程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這種威脅,習慣地睡覺去了。
午歇醒來,程玉收到了顧頌寧寄來的信。
還困倦著,犯了懶,讓顧行舟念給聽。
顧行舟一邊拆信一邊問:“不怕本王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程玉嗔他一眼:“你想哪去了,我和頌寧聊得都是正經的,沒什麽不能看的。”
拆了信,顧行舟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問:“和百裏景明在一起了也是本王能看的?”
程玉吃了一驚,立刻看向他手裏的信。
信中先說可以將以前的來往信件給恪人看,然後便將和百裏景明在一起的事娓娓道來了。
“怎麽這麽突然,”程玉喃喃道,“上次還在信上說和百裏公子吵了一架呢。”
顧行舟搖頭歎息:“果然啊,日久生,頌寧也躲不過。”
程玉訝然地問:“王爺居然不生氣?”
還記得得知百裏景明喜歡顧頌寧的時候,顧行舟暴怒的模樣。
“氣什麽,”顧行舟心平氣和道,“本王早就想開了。”
因為中秋宮宴的事,他愧對百裏景明一家人,既然妹妹真的喜歡上他了,也算是皆大歡喜。
程玉慢慢將信折好,這才說道:“明日進宮一趟吧,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母妃?”
顧行舟思索片刻,道:“以後讓頌寧親自跟講吧。”
他們一家人,一定會有重逢的那一日。
翌日晌午,兩人進宮。
照例是要走去含芳宮的,沒想到竟會在半路上與楚王狹路相逢。
“六弟、六弟妹,真是巧,”楚王看向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顧行舟微微瞇起眼睛:“三哥去做什麽了?”
“自然是去探父皇,”楚王神自若道,“三哥不像你這麽悠閑,整日待在王府,與新婚妻子濃意。”
顧行舟心頭浮現出不好的預,問:“父皇可還好?”
“還在昏迷,六弟去看看?”
“自然是要去看的,”顧行舟道,“三哥慢走。”
楚王並沒有過多糾纏,很快便走了。
程玉小聲問:“楚王是不是暗中做什麽事了?”
顧行舟神凝重道:“先去芳華宮看看。”
芳華宮裏,藥味依然濃重,兩個太醫侍奉在側,床榻上的皇帝呼吸綿長,仿佛隻是睡著了。
顧行舟移開視線,問:“方才楚王來過?”
兩位太醫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今日楚王並未來此。”
顧行舟微微擰眉,讓沉霄去查他進宮後的行蹤。
聽說,齊三公子遇刺,被嚇成了個呆子 當然,這跟孤女明玉沒有關係 可是……如果被親戚坑給他做了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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