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聽他提起爹娘，立即抬頭殷切地著他，眸中似有星閃。

沒想到他作這麼快，而且說到做到。

抄家至今三個月了，不知道爹娘怎麼樣了。

靳珩垂眸沉思了片刻，才道，“蘇大人收押在大理寺監牢，命無虞。”

“浣局的活不輕松，我已吩咐下去，安排蘇夫人到司苑局看護花草。”

有些事他不打算說，說了也是徒勞。

蘇婳聽后鼻子發酸，眼眶發熱。

最擔心的就是爹娘了，沒想到靳珩不僅去看他們，還幫忙將娘轉去了司苑局。

“爺，您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只能盡心服侍。”

蘇婳的聲音著一沙啞，淚水在澄澈的杏眼中打轉，落不落，海棠凝一般，鐵石心腸也難免生出幾分。

這弱中著一堅強的模樣，讓靳珩不由得想起教坊司那日，初遇的場景。

跪在地上控訴老鴇的罪行，人雖然哭了，但眼神卻是倔強堅毅的。

靳珩看著，一時竟舍不得收回目。

半晌，他才看著桌上的食道，“以后我回來吃晚飯，你給我安排，出去吧。”

“是。”

蘇婳轉往外走。

行走之間，碧紗微微擺，绦掐出一捻細細的柳腰，綽約多姿。

靳珩目追隨著，心頭一時涌上很多想法。

晚上。

蘇婳為報答靳珩的“大恩大德”，端了一盞銀耳雪燕去了他書房。

“爺，歇一會吧。”

蘇婳將雪燕放在桌上，一抬頭看見靳珩活著脖頸，乖巧上前，幫他。

若無骨的小手按在脖頸兩側，力道不輕不重，雖然隔了一層服，靳珩還是舒服地打了個。

脖頸的酸痛很快就有所緩解，靳珩抬手，按住了肩頭細膩的荑。

“盥洗室正在備水，一會你給我背。”

蘇婳頓了一下，收回手，想起白日里自己說過的“盡心服侍”，應聲道，“是。”

靳珩指尖還殘留著的，忍不住捻了捻手指，端起桌上的雪燕，拿起勺羹吃了起來。

盥洗室。

靳珩大大方方站在那，讓蘇婳幫他褪去外衫、腰帶。

褪去后，出了寬闊的肩膀，壯的窄腰。

蘇婳第一次看男人的，小臉通紅，想看還不敢看。

靳珩第一次見臉紅，覺得有意思。

“繼續。”

蘇婳幫他松了繩，低著頭小聲道，“爺，再……就不尊重您了。”

靳珩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看著，“想什麼呢，里面還有一件。”

蘇婳睫輕，小臉更紅了，小手抖幫他往下拉外面的。

待看見面前鼓起的一大塊，立刻將臉瞥向一邊，頭都不敢抬。

靳珩轉，邁步進了浴桶。

蘇婳抬頭，看見他充滿力量的大。

最重要的是，還翹。

晃了一下神，走過去拿起一旁備好的帕，沾了水，幫他背。

靳珩白，皮也不糙，虬結，脈絡分明。

鎖骨窩深陷，前飽滿，約還有一道壑。

蘇婳眼睛不自覺盯著他前看。

靳珩覺背的手一點都不專心，似乎還有一道目落在自己上，隨口問道。

“好看嗎。”

“好看。”

毫不遲疑。

話音落下，蘇婳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紅的都快滴出了，帕也落進了水中

靳珩輕聲發笑。

蘇婳慌忙從水中撈起帕，竟不知，鐵面冷心的京兆尹，原來也會開玩笑。

“專心點。”

靳珩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是。”

蘇婳抿起紅，專心給他背。

……

同樣也是今晚。

謝玉瑾回府后，看見母親劉氏，站在院等他。

他快走兩步過去，攙扶住母親

“娘，京城秋風大，不比揚州，您怎麼出來了。”

劉氏握住兒子的手，有些擔憂地問道，“玉瑾，蘇小姐有消息了嗎。”

兒子高中狀元，馬上就要迎娶侯府千金，現在應該是春風滿面才對。

但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始終高興不起來。

謝玉瑾形微頓，“沒有。”

他問了教坊司很多人，都是諱莫如深，他也不知道蘇婳去哪了。

劉氏想起蘇家曾經對兒子的資助，以及蘇婳的乖巧，不由得輕嘆一聲。

“雖說你現在高中狀元，連公主都尚得，但是單論兒媳，娘還是喜歡蘇小姐。”

“想當初在揚州時，一個生慣養的知府小姐，竟然為了你洗手作羹湯，學做各式小食。”

“不說別的，就是這份心也是難得。”

“那侯府千金，斷不會為你這樣，娶過來怕是要像供菩薩一樣供著，更別說侍奉我了。”

劉氏的話，讓謝玉瑾想起剛剛在侯府時，靳萱將不要的牛丸子，放進自己碗中的一幕。

蘇婳從來不會將不喜歡東西給他，只會給他自己覺得最好的。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會娶。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莫名的煩躁，“娘，外面風大，快回去吧。”

“蘇小姐也是可憐，好好的一個黃花大姑娘，被蘇大人連累進了教坊司。”

劉氏并不知道蘇文熙獄跟兒子有關，依舊在原地念叨。

“不然現在就是狀元夫人，也是個沒福氣的。”

謝玉瑾倏然放開劉氏的手，冷聲道，“娘，我不會娶蘇婳，您別忘了，我爹當年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會娶殺父仇人的兒！”

劉氏一個宅婦人，對當年的事不是很清楚，丈夫也沒跟說那麼多。

可是記得當年的事跟蘇文熙無關，“玉瑾，我記得當年的事跟蘇大人無關，你爹是……”

“娘，別說了。”謝玉瑾打斷了劉氏。

“若不是一年前，有人告訴我當年發生的事，我也被蒙在鼓里，一直把蘇文熙當好人。”

“您好好想一想，蘇文熙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不是因為良心過不去在彌補，又是什麼！”

說完，他不等劉氏說話，馬上又道，“娘，我還有公文要理，先回書房了。”

起風了。

劉氏站在原地，著兒子冷漠決絕的背影，輕嘆一聲，轉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