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時候,符會每隔兩天過來照顧一下。
當然,黎纖是給了錢的。
那家伙,沒錢不挪窩。
但他照顧的還好的。
黎纖看了看,又喂了一遍,一一挪到檢測設備下,仔細的掃描分析基因。
跟之前沒太大區別,沒惡化,也沒優化。
把寵拿回去放好,要關閉設備離開時,黎纖又微頓,退回來,從白實驗臺旁邊的消毒保鮮柜里,拿出一排新的干凈試管,以及兩套新的針管。
打開玻璃罩,從一只掌大小,黑紅,有些嚇人的蝎子上,提取了些毒素。
包括其他的,一共取了六支。
黎纖端著去實驗臺那邊。
這一忙,直接忙到天亮。
黎纖打著哈欠去洗漱,打開電腦發了條消息出,躺在床上,就開始埋頭大睡。
——
霍家。
霍謹川有段時間不在家,如今一回來,整個霍家氣氛都無比低沉,仆人修剪花園都不敢大靜。
霍老爺子問秦錚,“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秦錚撓頭,“我知道的都已經跟你說了。”
霍謹川去膠州,他沒跟著去。
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
霍謹川去了兩天,直接回了帝京,回來后整個人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誰去勸都沒用,暴戾的不行。
他從帝京飛回來后,給霍謹川短飯菜,直接被砸了。
他問江格發生了什麼事,江格抿著一言不發。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霍謹川變這樣。
可他是去膠州找過黎纖回來后,變這樣的。
秦錚確定他是因為黎纖變這樣的,可怎麼都問不出,他跟黎纖發生了什麼。
因為不清楚,他也不敢去問黎纖。
叮——
正苦惱著,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秦錚本就是收到消息,下意識的隨手出來一看,可這一看,瞳孔倏然放大,瞬間忘了恐懼,朝著霍謹川臥室的門跑去。
他把門敲的啪啪響,“謹哥!我有重要的事!”
“謹哥你開開門!我真的是急正事!”
“謹哥就一會!”
他敲了半天,屋里也沒有一點的靜。
秦錚直接喊“謹哥,神音出現接單了!”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找神音,但神音像從未存在過一樣,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們在各大地方掛了單。
甚至連神盟都請了。
也沒找到神音。
為以免神音出現,他們錯過。
秦錚給所有下單的件和帖子加了特質提醒,剛才那個消息,就是提示神音!
神音不但出現,還接了單!
“謹哥,你的有救了!”
“謹哥我求你開開門!”
“謹……”
“咔嚓!”
秦錚繼續激的拍門喊著,門突然從里邊開了。
秦錚不防,趴在門上的他直接踉蹌的撲進去,直接臉朝地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謹……哥……”
秦錚發出虛弱的哀怨。
屋里每開燈,亮度很弱。
他從地上爬起來,朝里臥走去。
霍謹川坐在椅上,背對著門口這邊,單看背影就能到氣息的低沉,周戾氣縈繞。
有點嚇人。
秦錚小心翼翼,“謹哥?”
“說。”霍謹川冷冷吐出一個字。
秦錚走到近前,想把手機給他看,但看到他正臉那一刻,又嚇的“媽呀”一聲。
霍謹川的五立凸出,線條廓分明,俊無籌的面容上,左眼下一顆幾乎明的淚痣,像制煞氣的封印,給他平添幾分妖冶。
而此時,他這張臉,胡子拉碴,憔悴的像鬼。
連那顆明的淚痣,都有些泛紅。
翳滿目,郁氣駭人。
像是猛要解開封印,躥逃出來一樣。
還有點臨死前的回返照,隨時要咽氣一樣。
“謹……謹哥……”
秦錚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怎……怎麼了……”
這才不到兩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謹哥變這樣?
他是不是該慶幸,謹哥他從來不煙?
否則秦錚肯定相信,此時這屋里遍地都得是煙頭,和嗆死人的味道,以及滿屋子云霧繚繞。
霍謹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開口的嗓音沙啞的可怕,“神音在哪。”
秦錚打了個激靈,大氣都不敢一下,把手機遞給他,“就剛才,神音主接了我們掛在地下盟的懸賞!”
他們為找神音,第一個去找的就是特調局。
但驚蟬消失不見。
特調局回應說,正在尋找。
他們沒辦法,只能四掛懸賞。
而掛在地下盟的懸賞,并沒有明確說找神音,只是說找能夠治疾的大佬醫生。
數億的高價懸賞,很多人心接單。
可都沒到霍謹川。
因為宋時樾對他們進行考驗,他們的醫,不是歪門邪道的偏方技,就是還沒宋時樾醫好。
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也不能隨意讓他們霍謹川。
就都被剔掉了。
而今天!
神音主接了他們這個單!
主!
霍謹川盯著屏幕上,修長漆黑的濃睫羽遮下,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過了會,他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打開聊天件。
所有聯系好友加起來,一共沒有十個。
而正在聊天那一頁,只有一個。
還被置頂。
名字備注是:纖纖
上一次消息,是昨天夜里凌晨兩點。
對方發的。
【還活著的話,出來喝個酒,打架也行?】
他沒回。
很顯然,他從昨天收到這條消息以后,已經看了無數次。
他只看著,什麼也沒說,氣息低沉又郁。
——
黎纖一覺睡到晚上,洗漱起床后打開手機看了看。
神客沒回消息。
上次他說消失后,似乎就真的消失了。
沒有消息,江湖也沒傳聞。
他算不算個朋友,黎纖并不知道。
但覺得,最起碼神客是個好的酒友。
以及打架對手。
可惜了。
黎纖單肩背著包,從巷子里的小店買了兩罐啤酒,拎在手里去另外一棟樓找符。
這里太過老舊,樓道里連燈都沒有。
外面房子高聳集,連月亮都不進來芒。
手不見五指的黑,偶爾還有老鼠爬過的聲音。
黎纖也沒開手電筒,就黑的走在樓道里,一步一步,像開了夜視一樣,穩穩落在每一階臺階上,在漆黑夜里鬼魅般沒發出一點聲音。
符看到,直接拿出賬單,“一個月的喂養費,給你打九點八折,共一萬八千四百八十六。”
有零有整的。
黎纖嘖笑,掏出手機給他轉了兩萬過去。
符不喜歡亮,屋子里一如既往的昏暗。
除了該有的廚房冰箱等配置,其他地方堆滿了麻袋。
臥室也是。
苦的甜的的,滿屋子混雜的濃郁藥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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