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厲喝幾乎咆哮，在震天樂聲下，也極其清晰，讓本來沒注意到這邊的人也過來。

吧臺那邊跟人談正事的白麟，也被這一嗓子嚇一跳，直接就扔下所有事跑過來。

從人群里出來，就看見，黎纖站在卡座里，握的發白雙拳在微微抖著，遠遠的，都能到周散發的憤怒。

而在卡座邊緣地上，一個穿黑風白襯衫的男人，翻滾式的半跪在地上。

帝京那個霍謹川，黎纖的那個未婚夫……

白麟神微凜，走過來，但還沒到近前，就被剛才從卡座里跑出來的黎昊拉住。

黎昊低聲說，“我勸你最好不要過去。”

白麟皺眉，不聽勸告，繼續往前走，冷極的聲音里帶著殺意，“這人惹了我纖姐嗎，我替你解……”

“滾。”

他話沒說完，就被黎纖一個冰冷字符打斷。

白麟神一僵。

黎昊飛快過來又把他拽走，“我就說你別過去！”

黎纖目冰冷的看著地上，“有意思嗎？”

“沒有。”霍謹川低垂著腦袋，聲音沙啞沉悶到極致，“可只要能讓你原諒，我什麼都愿意做。”

哪怕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可以不要任何尊嚴，不要任何臉面，只要開心。

黎纖角蠕，有些疲憊，“霍謹川……”

“我的確騙了你，可我從沒有想過耍你。”霍謹川先開口，“當年那件事我是故意沒躲，可我不知道對面會有輛車，我藏自己，也不知道會有今天……”

他抬頭看著黎纖，目泛紅，帶著祈求，“我沒什麼好辯解的，我只是想再博取一個機會……”

如果從沒得到過黎纖的喜歡和，以及在乎，沒看到過希，那他或許可以接一切結果。

可偏偏，他得到過黎纖的，看到過對自己的喜歡和在乎，看到了那束……

“帥哥長這麼帥，天下人那麼多，何須在一個人上吊死呢，是吧？”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穿著清涼的人走過來，看著霍謹川那張臉，惋惜的道，“帥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麼沒尊嚴……”

“滾！”

想手往霍謹川肩上搭，但連領都還沒到，霍謹川就猛地抬頭一聲厲喝，那雙布滿紅的眼里充斥殺意。

人嚇一跳，在一眾目中悻悻收回手。

霍謹川，不該是這樣的。

他該高高在上，該傲骨嶙嶙。

而不是沒有任何尊嚴的跪在這里，在地上翻滾，任由別人去折辱。

黎纖指尖的發白，最終先敗下陣來，啞著聲道，“霍謹川，你起來。”

霍謹川聽話的起。

黎纖轉向外走。

霍謹川跟上去。

離開不夜京，外面的城市一片昏暗，只有零星的燈火還在閃爍著，夜風蕭瑟。

黎纖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霍謹川跟在后。

再后邊。

跟著白麟和黎昊。

白麟著牙尖，“這個霍謹川到底什麼東西？”

“小白鼠。”黎昊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又聳肩，補充了一句，“還差點是我的姐夫。”

白麟皺眉，“就這種東西你也認姐夫？”

黎昊瞥他，“那難不認你嗎？”

“我……”怎麼了？

白麟話噎在邊，不敢說。

四個人就這樣在夜里，漫無目的的走著。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邊的月亮被烏云覆蓋，空氣沉悶的有些抑，再到一場毫無預兆的大雨。

“草！”白麟低罵了一聲，拉著黎昊拐進了路邊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里買傘。

但等他們買完出來的時候，街頭已經沒了黎纖和霍謹川的影。

白麟看向黎昊，“你姐呢？”

黎昊無語翻白眼，“你拉著我一起去買傘的，你問我我哪知道？”

白麟抬踢了旁邊垃圾筒，“草！”

看起來火氣很大，還是無明火。

黎昊覺得莫名其妙，“我姐不會有事的。”

而不遠的巷子里。

黎纖突然停住腳步，猛地轉沖著后男人一腳踹上去，“你覺得這一切很好玩是不是？”

霍謹川沒有閃躲，直接倒飛出去躺在地上。

他頭發漉漉的在臉上，俊的面容在雨水里蒼白，“不好玩，但我你。”

“你媽！”

黎纖幾步走過來，又一腳踹他上。

霍謹川就著。

黎纖咬牙，“起來，跟我打啊！”

“好。”霍謹川迷離的視線，盯著看了兩秒，漉漉的從地上站起來，“我陪你打。”

黎纖出手，招招致命，霍謹川不留余力的還擊。

黎纖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會找神客打架，兩人打的你死我活，不分敵我。

他如果不出手，讓著黎纖，黎纖會更憤怒。

“你覺得我很好耍是不是？”

“不是。”

“我給你臉了是嗎？”

“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沒有。”

大雨瓢潑的夜里，兩道影廝打在一起，一聲聲質問里，霍謹川一句句回答。

不知打了多久，兩人上服都全了。

朦朧大雨中的昏黃路燈下，兩道影躺在地上，糾纏在一起，打的不可開。

在翻滾到上邊時，霍謹川眸沉沉，抓住下生的手，突然俯吻了下去。

黎纖瞳孔放大，上用力，直接咬破那蒼冷薄，伴隨著雨水發咸的腥味在里彌漫開，上用力，把霍謹川踹開。

霍謹川側倒在地上，本不等掙扎，黎纖就翻到他上，蒼冷的修長手指，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地上。

“纖纖。”

霍謹川躺在地上的水里，任由雨水拍打在臉上，模糊不清的視線看著上黎纖，凸起的結在黎纖手心里滾，“我以前覺得活著好沒意思，所以對一切都不在乎，可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遇見你，而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他聲音啞的不像話，“我更沒有想過，我會上你，的無法自拔可以連命都不要。”

“我開始覺得，這個有你的世界似乎也不錯，我曾數次想要開口告訴你的，可我……唔……”

霍謹川的話還沒有說完，被上生猛地俯用堵住，角被咬的一陣生痛，更加濃郁的腥味充斥口腔。

霍謹川瞳孔了，沒有閃躲，大手掐著上生腰肢往下一拉，頂著腥頂開生牙關，橫沖直撞的闖進去。

大雨不斷下著，兩道影在地上翻滾。

不知是打架還是親吻，又似在一起的抵死纏綿。

巷尾的黑暗里，白麟默默然的看著，最終轉離開，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手里兩把新買的傘，無聲落下。

黎昊張了張，一聲嘆，也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