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拉開宮祀絕,親自走上前。
“原來是非凡表哥。”
柳非凡顯然也認出了晏南柯,他微微垂首,對著行禮,藏起了角的一不易察覺的不屑。
“見過絕王妃。”
他這口吻很是疏離,完全沒有任何與拉近關系的意思。
晏南柯眼底閃過一道厲,神變的嚴肅:“這次我和王爺剿匪,不需要太多人隨行,容易打草驚蛇,多生變故。”
柳非凡自信十足:“王妃放心,末將和屬下不會給兩位拖后,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跟來的,皇上也吩咐末將,路上行程要優先聽從王爺安排。”
他說的是優先,而并非必須。
所以,這話語之還是有空子可鉆。
而他又一句一個皇上,將其當倚仗,擋住了晏南柯想讓他退出這次剿匪的意愿。
宮祀絕瞇起雙眼,他可沒有晏南柯那般好脾氣。
他大步走到門口,一只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隨后眸變得越發幽暗。
隨著他一步一步近,柳非凡覺到一種極為強大的迫。
他嚨滾了一下,卻是依舊擋在門口最中間的地方沒彈。
下一瞬間,寒驟然在他面前閃過,后一個屬下眼疾手快的將他往后拉了一步。
“將軍!”
柳非凡只覺脖頸的位置驟然涼了一瞬,有些火辣辣的疼,他抬起手了一把,目的鮮紅讓他渾冰冷。
“絕王,你……”
他臉突然變了,想到自己剛剛那一下沒有躲開的話,這會兒恐怕已經尸首分離了。
宮祀絕面容冷肅,手中拿著的那把劍,劍尖上還沾染著一點從他脖子上流下來的。
隨便掏出一張手帕,將其完全仔細的干凈,這才一臉嫌惡的將那手帕丟掉。
“本王沒時間在這里與你廢話,再不滾,就宰了你。”
他這話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意思,氣的柳非凡口劇烈抖。
他一只手捂著傷口,被屬下飛快的帶著后退,將原本擋住的路口給讓了出來。
柳非凡臉鐵青,不甘心的道:“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還容不得你這般撒野,你若是真殺了我,皇上一定會重重罰你!”
宮祀絕的眼神變的更加暗沉,用一種看傻子的表瞧著他,“本王知道,那又如何?”
晏南柯趁機走到宮祀絕的邊,然后笑著揚起眉眼對他說著:“非凡表哥,你自己都說了,哪怕王爺殺了你,也不過到一點懲罰而已,你還非要過來送命嗎?”
柳非凡:“……”
他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這一行人昂首的從他面前經過,覺自己剛才的舉猶如跳梁小丑一般。
柳非凡之所以故意堵在這里面,目的就是震懾宮祀絕和晏南柯,雖說對方份貴為王爺,可是如今也不過淪落為掌管著幾千兵馬的玄武司主。
而他手上,都有著兩萬將士。
這次皇上安排他跟隨剿匪,還給了他一個特別的權限,如果這兩人有任何異,他都有責任稟報給皇上,還要在暗中保護太子的安全。
這其中的含義很明顯,那邊是太子的安危大于一切,在皇上心里,宮祀絕這個絕王,本比不上太子殿下的一手指頭。
這便是他敢來此的底氣。
可誰知道,絕王不愧是傳說中的瘋子,一點虧都不吃,一出手就要人命。
柳非凡手下副將小聲問道:“將軍,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人馬都準備好了嗎?”柳非凡站直了,也沒再管脖子上并不太深的傷口。
“一千人馬齊全。”
柳非凡眼底閃過一道惡意,角劃過一抹冷笑:“全部跟在絕王勢力的后方,止和前面隊伍過多接,一切以我的命令為準!”
“是!”
他立刻帶著剩下的一千人追上,好像尾一樣遠遠跟在后面。
晏南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隨著宮祀絕上了馬車,前后的隊伍把這輛馬車保護在最中間。
掀開簾子看了看大后方的人馬,將腦袋重新了回來。
這次出行兇險,晏南柯沒有將風花帶出來,留駐守王府。
不過,倒是將剛從端王那里得來的好將領陳一龍帶了出來。
論能力,他顯然深得晏南柯的心,這次剿匪事件,也正好給了他建功立業的機會。
“王爺,你剛剛不會真打算殺了柳非凡吧?”
宮祀絕一只手撐著下,半靠在窗戶的馬車邊緣,長發隨意披散在他上,看起來有幾分睡人一般的慵懶愜意。
聽到晏南柯的問題,宮祀絕也只是輕輕挑了挑眼皮:“什麼真的假的?”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可是晏南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說,他出手就是出手,肯定沒留面。
“沒死,算他命大。”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垂眸,半闔著眼休養生息。
晏南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宮祀絕就是這種子,武功強大,不可一世,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喜歡為所為。
而且,偏偏就沒人能夠治得住他。
晏南柯將手覆蓋在了宮祀絕平放在小桌子上的另外一只手。
溫熱的氣息,讓他有些涼的手變得溫暖起來。
宮祀絕的睫輕輕抖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蜷,卻沒有把手收回去。
晏南柯知道他這兩天為了這件事,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見他如今總算有了機會小憩,也沒有打擾。
周圍都是趕路的馬蹄聲,車隊很快離開京城境,向著鯤鵬寨所的方向行進。
晏南柯沒事就將地圖拿出來專研。
一天一夜之后,三千人的隊伍總算進了接近鯤鵬寨的地界,好巧不巧,上了賊匪打劫村子。
宮祀絕沒有讓人貿然前行,而是短暫的停留在林子里,讓探子打聽敵人報。
很快,探子撒狂奔的跑回來,對著宮祀絕行禮:“王爺,前方村落遇襲,確定是鯤鵬寨的人無疑,匪眾大概百人。”
在確定消息之后,宮祀絕毫不猶豫下了命令,“誅殺匪眾,一個不留。”
晏南柯卻驟然出聲:“王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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