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舍命救他。

霍景深允諾，無條件滿足四個條件，這是手里，最有分量的籌碼。

“可以。”霍景深無波無瀾地點頭應允了，提醒，“還有最后一件事。”

那樣涼薄的口吻，他們之間的一切，在霍景深看來，都不過是場易罷了……

“……我知道的。”秦以出一貫溫婉的淺笑，看上去分外善解人意，“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可是秦以，又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霍景深，只能是的！

書房的門被帶上，一片沉靜。

霍景深起，正打算去里間看看睡著的云清，先聽見一陣手機鈴聲。

他形微頓，循聲側目。

是云清的手機，落在了沙發上，此時屏幕亮起不斷震著，來電顯示——【家】。

考慮了幾秒，霍景深邁步上前，接起了電話。

“清清，這個點了，你怎麼還沒回家？”姜如心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擔心。

霍景深默了片刻，開口：“伯母，我是霍景深。”

夜另一端，云家別墅的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燈。

姜如心瘦弱蒼老的影被燈拉單薄的一片，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里著張經年久遠的照片……聽見霍景深的聲音，姜如心手抖了一下，照片掉在地上。

明黃的燈直晃晃地點亮照片那對彼此依偎的人。

只見照片上的人清麗絕，而男人五冷峻氣質疏冷又霸氣，竟跟霍景深有五六分相似……

姜如心勉強穩定下心緒。

“霍先生，清清呢？”

霍景深語調溫淡又客氣：“今晚發生了些計劃外的事，清清很累，現在已經睡著了。明天一早我送回去。”

“不行！”姜如心反應異常激，有些惱火，直截了當地道，“清清跟你在一塊兒，我不放心……”

“伯母。”霍景深打斷，平靜地跟姜如心把話挑明，“一晚上的時間，應該足夠你查清楚我跟清清的關系了。現在，是我的太太。”

“……”

姜如心渾一，的確已經問清楚了，可不愿意承認也不肯接，這個危險又將死的男人是清清的丈夫！

更何況，他跟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男人……長得那麼像！

如果他是真是那個人的兒子……姜如心猛地打了個激靈，不敢想下去。

只能安自己，一個姓霍，一個姓薄，不可能有干系的！

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掐滅這個苗頭！

“霍先生，我想你還沒搞清楚，清清當初是為了我，才嫁到你們霍家！”姜如心斬釘截鐵地冷冷道，“我是母親，我要是不接你，一定會聽我的！”

要換做別人，這番話落地，離死也就不遠了。

可這個人，是云清的母親。

霍景深罕見地好脾氣，沒接的話。

“時候不早了，伯母早點休息。”

姜如心只覺得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有些惱火。

“霍先生，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現在的狀況！清清年紀小，又重，你不該這麼自私地拖累！”沉吸了口氣，給霍景深下了最后通牒，“請你盡快離開清清！”

霍景深淡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他的確非良配，但姜如心對他的敵意，未免太過明顯刻意……刻意到，他忍不住去考慮，這背后還有什麼其它。

“霍景深……”云清的聲音，突然響起。

著腳，悄無聲息地站在霍景深后，不知聽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