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云清看著越飆越高的車速,咽了下口,抬手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直覺告訴,霍景深現在整個人正在氣頭上。
最好老實點。
霍景深雖然沒有正眼看,但顯然察覺到這個害怕的小作,車速放慢了下來。
但車抑的氣氛,卻沒有因此緩解。
云清輕咳了一聲,開口:“我今天上午在氣頭上,來參加拍賣會就沒有告訴你。不是想玩失蹤……”
確實也沒想到,霍景深為了找會弄出這麼大陣仗。
但已經先服,臺階都遞過去了,霍景深依然一聲不吭。
云清:“……”
這狗男人難道覺得自己現在就站在道德高地了??
費心費力地跑過來跟喬植搶沉香木,還不是為了他!
云清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這狗男人跟秦以摟摟抱抱的事,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云清沉吸口氣:“霍景深……”
話沒出口,車子突然一個急剎,靠路邊停下了。
霍景深單手扶著方向盤,終于側頭看。
“清清,我有話跟你說。”他低聲說,“關于你的世……”
霍景深那張一貫冷峻淡漠的臉上,籠罩著罕見的猶疑和幾分不安。
云清一顆心跟著沒由來地往下沉……
霍景深給最后一次逃避的機會。
“如果你不想知道……”
“你說。”云清打斷他,語氣堅定。
無論真相是什麼,都接。
對云清來說,再殘忍的真相,都好過好的騙局。
霍景深握著方向盤的手,收了幾分。他緩緩道:“你是鄴城家,卿姿的兒。”
這個結果,云清早有預料,畢竟跟卿姿長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霍景深接著說:“你應該查過鄴城家的資料,但什麼都沒查到。”
“……”云清明白了什麼,“是你抹掉的?”
霍景深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之。
他終還是點頭承認了:“是。”
“為什麼?”云清的聲音,不自覺地在發抖。
預到,真相,也許比料想得還要殘忍……
霍景深微涼的大手,輕著的臉,憐惜的姿態,黑眸盡,卻暗洶涌。
“因為,鄴城家已經不存在了。被我……親手抹殺的。”他神近乎溫,可出口的每個字,都腥無比,“我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云清只覺得渾的,一寸寸冷了下去。
關于的世,想過很多種可能。
可唯獨沒想到,跟霍景深之間隔著的,竟是海深仇……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被霍家收養。因為二十年前,你還在卿姿肚子里的時候,你父親殺害了我父母,洗了薄家,而我是唯一活下來的……”
那時候,霍景深只有七歲。
但他永遠忘不了那腥的畫面……
霍景深閉了閉眼睛,仿佛還能看見他母親拼命捂住他的,不讓他發出聲音。
母親在他耳邊說:‘你一定要活下去……’
于是,他活了下來,忍辱負重地活了二十年,終于親手報仇!
鄴城家,從此不復存在!
可誰又能想到,二十年后,他會上仇人的兒。
“我本來想瞞你一輩子的。”霍景深扯了扯角,笑意苦。他安靜注視著眼前臉發白的云清,開口道,“你不是在生氣,那天在醫院病房里,我沒推開秦以?因為當時在我耳邊說,手里還有一份卿姿的基因樣本……”
霍景深出手,輕輕揩去云清眼角震驚倉皇下滲出的水痕。
他捧著的臉,像個塵埃落定,等待審判的囚徒。
一切已定局。
他在等他的法,給他最后的判決。
“清清,我對你……再沒有瞞了。”霍景深握住云清的手,以一種溫決絕的姿態,將隨帶來的槍,塞進云清掌心,槍口直抵著自己口。
他朝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縱容。
“如果不能原諒,你可以殺了我。”
云清整個人都在發抖。
信息量太大,本沒想好該怎麼理……
可唯一能確定的是,絕對不想對霍景深開槍!
“……不。”
霍景深卻沒管的抗拒。
他強勢霸道地住抖的手,臉上卻平靜得沒有一點表。
“清清,債應該用償……”
他太清楚,在云清心里家人的位置有多重要。
但如果時倒流,他依然會做同樣的事……他們之間,沒有對錯。
只是命運弄人罷了……
“不,你放手!!”云清被他瘋狂決絕的神嚇住了。
眼淚終于涌了出來,哭著搖頭。
然而,霍景深卻著的臉,微微笑了一下,溫得不樣子。
“清清,這一槍下去,我們兩清好嗎?”
話音落,霍景深眼底閃過狠意,下一刻,他強勢地按住的手指,狠狠扣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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