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明白了,為什麼元夫人延后婚事,要給敏珠正名才行。
上行下效,搞得不好,謝府其他姑娘,甚至很多姑娘紛紛效仿。
那追男的戲碼,將越演越烈,指不定延傳到京城。
“顧連城!”
就在這時,清亮的男子聲傳來,顧連城抬頭,就見上岐拿著厚厚賬本走來。
就算第一神算,太多賬目,看的也累了,總是打算盤,就差手一層皮。
顧連城同他,比起以前,他神緩許多,看的上岐心驚跳。
這廝怎麼了,為何這麼看著他?
“你打擊了?謝三小姐追你,你應該是謝府香餑餑才對。”
顧連城收起同,視線移轉間,看到上岐脖子上的痕跡。
就算傷口結痂,快掉沒了,但只要印記,他就能看出,這是鞭痕。
于是,他一邊走一邊問,“這次,被了幾鞭子?”
上岐心頭了,他要面子,那種事侯爺知道就行了。
不對,還多了一個謝汐兒,難道給顧連城的?
想想也不會,那麼丟人的事,說出去,對謝汐兒有什麼好?
所以,他說謊了,“我練鞭子,不小心到自己了。”
顧連城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寫滿兩個字,我懂。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顧連城不再說別的,直接道,“侯爺呢?”
“估計在試新郎服吧,所有人駐扎在縣郊了,就等著那一日,整齊出發。”
顧連城點頭,二話不說出了謝府大門,翻上馬迅速離開。
“好英俊,好瀟灑!從兵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我也要找個軍營男人!”
不止謝府姑娘,從謝家門前經過的,也都這麼想。
一連幾天,謝汐兒都在屋,沒有被足,可一出去,就會看到眾人買麻袋,場面震撼。
每走幾步,或者去茶樓,聽到的話題永遠都是。
大家不敢提寧遠侯,但敢提,言語里全是羨慕,還有夫君不近多年,這回要開葷了。
知道,越小的地方越沒新鮮事,像這種事,百年難遇,當然趁機會多說了。
所以,索在云院。
可是,一到院門,元金娣派來的嬤嬤就來了,什麼都沒說,但眼神盯著,太可怕。
這些天,謝汐兒不知怎麼度過的,桌上永遠是三本書……
該說什麼?
這一刻,都覺得寧遠侯來晚了,婚事應該快點,不該等足足十五天!
早一點,就解了,至于他檢查功課,說了算。
保證書上寫了,說東,他不能往西。
思及此,謝汐兒長長一嘆,百無聊賴的翻書。
要說這幾天得到了什麼,那就是看到圖文并茂,臉不紅氣不。
日子漸漸而過,在旁人眼里很快,在這,太慢了。
謝敏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在佛堂,抄寫佛經。
一個被迫看“營養書”,一個被迫清心寡。
云卷云舒,月落日升,終于,十月初五,第十五天,滿月盈喜鵲梢,宜嫁娶。
才過子時,謝汐兒就被嬤嬤強行拽起,徐娘疾步走,大紅嫁,火紅托盤。
云院外謝府各個角落,燈籠高掛,就連樹上,都了大紅喜字。
多日的準備,全在今天蓄勢待發。
不止謝家,整個青泯,就像一繃的琴弦,在今日被人。
“大小姐,來,抿。”
徐娘親自替打扮,丹脂映眼簾。
鏡中的子,在徐娘一點點的裝扮下,紅喜意燁燁生輝。
謝汐兒抿,不一會,櫻桃小口不已。
出水芙蓉,艷若牡丹,又著幽谷的清麗,說不出來的。
徐娘眸中忍不住贊嘆,“大小姐,您真。”
說罷,彎,替謝汐兒拍拍嫁擺,又整理袖。
就在這時,嬤嬤的聲音傳來,“徐娘子,您好了嗎?老夫人來了,要給大小姐梳頭。”
嫁娘梳頭,必須家中長輩,每梳一下說一句喜詞,以此福壽綿綿。
徐娘立即答道,“我好了。”
說著,拿出紫木梳,等老夫人邁步進來,恭敬呈上。
謝汐兒青飄下,散至腰間,看到祖母走近,連忙喊道,“祖母。”
看著孫,老夫人一陣心,養在邊十幾年的滴滴,今日要離開了。
就算做好準備,絕不掉眼淚,可現在,迎親隊還沒府,就忍不住了。
默的,老夫人鼻子一酸,幾乎片刻,恢復如常,接過紫木梳。
“汐兒,祖母給你梳頭。”
話落,紫木梳從發頂梳到發尾,“一梳到白頭,二梳到……”
呢喃細語,著長輩的關懷,更有對未來的祝福。
謝汐兒眸中波流涌,在嫁中的手握。
這一幕和前世重疊,姑母站在后,替梳頭,說的每句話,都和祖母一樣。
曾經的,也是一火紅嫁,但那時,傾盡一切,換來撕心裂肺。
而今天,只有縈繞周。
這輩子不傻,真的想對姑母說一聲,“姑母您放心,憐兒嫁對人了。”
清雋男子,筆高大,就在不遠等。
將牽住他的手,與他一路走到底。
思慮中,謝老夫人已經梳好頭,徐娘替挽發。
東齊所有子,婚嫁日那天,都束喜髻。
“錦盒拿來。”
徐娘輕喚,蠻蠻恭敬遞上,打開后,一柄六尾金步搖進視線。
看到步搖時,謝汐兒雙目睜大,不可置信。
這……
前世,出嫁前,姑母送六尾金步搖,和錦盒中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是未來太子妃,只能戴冠,姑母仍舊替準備步搖。
不曾想,今生……
可也清楚,時隔多年,步搖早不見了,就算留著,也會染上灰印。
眼前這只,是重新打造的,澤勻亮遍。
“大小姐,您抬頭。”
徐娘一聲喚,拉回謝汐兒的思緒,立即抬頭,看著六尾步搖緩緩置于發頂。
這只步搖,對而言意義非凡。
不僅是寧世遠的,更有姑母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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