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話特別奇怪，沈飛羽的腳，怎麼流云的如廁了？

可細細一想，謝汐兒有些忍俊不，若傻徒弟在，聽了這話，臉都要氣黑了。

檀歌也跟著笑了起來，起初，以為關靈秀隨口一說，沒想到翌日，真格的。

沈飛羽昨晚出侯府，為了訓練，他回沈家拿了好幾件換洗服。

天蒙蒙亮，他就起了，用了早膳后，又喝了江郎中親自煮的補湯。

還別說，這幾日他面紅潤不，渾氣力增強許多。

依照師傅吩咐，他早起跑幾圈，又去站梅花樁，練了足足一個時辰，天才大亮。

沈飛羽長長呼了一口氣，不抬頭瞧著遠。

算著時辰，流云要來了，怎麼這麼久？

難道出事了？

念頭一晃而過就被他否定，流云在侯府作威作福，誰敢烤它？

既然如此，怎麼今天不來？

“喵~~~”

忽然，通雪白的團子來了，在沈飛羽腳邊蹭著。

“胖貓都來了，笨鸚鵡去哪了？”

實在奇怪，心里又擔心，最近他在侯府，流云一直跟著他，比和侯爺還要親近。

恰巧，流云不是寧遠侯心頭好，否則……

沈飛羽嘖嘖幾下，墩抱起團子，“走，我們去找流云。”

一路上，團子都在東張西，每到一個路口，小爪子就出指路。

最后，沈飛羽看到流云了，但他心不好。

這麼快，他就了過氣黃花，因為人在，流云不找他了。

沈飛羽暗自嘆氣，就要放下團子悄悄離開。

“笨蛋來了！”

募的，悉的鳥聲傳來，沈飛羽腳步一頓，當著外人面，不給他臉？

“原來是沈二公子，你來的正好，我要找你呢！”

關靈秀灑慣了，見沈飛羽不請自來，當即樂開花。

然而，的笑落在沈飛羽眼里，了四個字，莫名其妙。

瞧那樣子，不是看到俊男的花癡樣，真的有事找他。

于是，他轉，依照男之禮躬，“姑娘有何事？”

昨日，他就聽江郎中說，侯府來了兩個年輕姑娘，一個是檀大人的兒，另一個，他沒聽清。

關靈秀見他一板一眼，眉頭微蹙，“聽說，流云習慣在你腳邊拉屎，我喜歡它，你就站著別走，它若是不拉屎憋壞了，可不好。”

每個字都不正經，偏偏話音十分嚴肅。

說罷，攤開畫布，點染筆墨，看著侯府亭臺樓閣，起了興致。

關靈秀是畫癡，和謝遠知有的一拼，只要陷作畫，就渾然忘我。

沈飛羽微怔，他走還是不走？

說了那麼尷尬的話，倒好，鎮定自若。

他留下，真給流云當如廁？

沈飛羽臉微變，轉就要走，就聽——

“大爺來了！”

流云已經撲騰翅膀走了過來，恰巧落在他肩頭，小腦袋微揚，十分矯。

沈飛羽就要抬手逮它下去，卻聽亮的子聲。

“對，就這個角度，姿勢也別！”

關靈秀抓住關鍵，眉宇盡是認真，提筆沾墨，筆走龍蛇。

對而言，山水簡單，人很難，特別是靜相宜。

眼前這幕，抓到靈了。

作畫過于認真，不止沈飛羽，流云也不敢了。

于是，一人一鳥就這麼站在不遠。

不知過了多久，流云憋不住了，噗——，鳥屎順著沈飛羽肩膀下。

沈飛羽：……

流云小腦袋一扭，傲的飛走了。

此刻，關靈秀剛好畫完，滿意的吹著畫紙，“鬼斧神工，俊俏兒郎！”

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著畫看，越看越滿意。

沈飛羽忍不住湊近瞧，亭臺樓閣前，他一碧青長袍而立，微風吹拂風度翩翩，七彩流云傲然立，相得益彰。

還別說，畫的好，特別是他，畫的真俊。

虛榮心得到強烈滿足，沈飛羽沒在意肩頭鳥屎。

直到關靈秀鼻子一，“好臭。”

說罷，嫌棄的看了沈飛羽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畫卷，相當寶貝。

沈飛羽心一沉，嫌棄他，還畫他？

畫了就算，還寶貝一樣供著？

眼看關靈秀要走，沈飛羽徑自上前，“姑娘且慢。”

“今日結束，明日我還要作畫，你再來。”

說著，關靈秀眸子一，“每天給你五兩銀子，算工錢。”

沈飛羽氣的快沒脾氣了，他像缺錢的人？

于是，他直接開門見山，“畫給我。”

這是關靈秀第一次，這麼敏銳的捕捉靈，又是難于攻克的人畫。

還要帶去給謝汐兒看，仔細品鑒呢！

“不不搶，我自己畫的，不給你。”

關靈秀子強悍，說罷，就繞過沈飛羽，話音斬釘截鐵，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

自小不畏強權，臣服謝汐兒，甘拜下風由衷敬佩。

別人，休想！

何況，眼前這位沈二公子罷了，就算是他大哥沈統領，也不怕。

沈飛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蠻不講理。

秉守男之禮，他仍然君子，沒有去拉拽，甚至好脾氣的講道理。

“你沒經過我同意，私自畫我，我要畫，很正常。”

說罷，他故意瞄了關靈秀，意有所指，“若我不收回，誰知道你拿畫，作何用途？”

最后一句，關靈秀似乎聽到天大的玩笑，上下打量沈飛羽，“就你這長相，我圖什麼？賣到鴨子樓，也就幾百兩。”

東齊沒有鴨子樓，但梁國有，專門訓練俊男人，供有錢人賞玩。

在梁國很正常，但在東齊，無疑及所有男人自尊，誰都忍不了。

沈飛羽氣的眼皮直跳，被師傅磨練許久的耐心，此刻消耗殆盡。

“如此貶低，畫我作甚！”

話音剛落，他飛快揚手，常年習武之人，作極快，一把握住畫作一角。

就要回之際，關靈秀手沒放，力道太大，整個人往前栽去。

撞合，接著，啵……

清晰的瓣相聲，沈飛羽眉頭瞬間擰起，珍藏多年的吻，就這麼沒了？

他一心習武，從沒想過姑娘，今日出乎意料。

一時之間，他忘了如何反應，只剩怔愣。

直到啪——！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