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心里十分清楚，紫薇星代表帝星。

詢問道：“確定了嗎？”

姜監正微微頷首：“出不了差錯。”

姜夫人想明白了。

難怪從幾個月前開始，老爺每日夜里都會觀天象，白日里從署回來，便關在書房鉆研《推背圖》。

直至這幾日，提出要與林家退親。

這種天機不可泄的事，姜夫人沒有去細問，就怕會招來殺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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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帶著聽雪采買年貨，看到灑金箔的正丹紙特別致好看，打算買回去和趙頤一塊寫對聯。

把手里這一張樣紙遞給掌柜：“我買一刀正丹紙。”

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口傳進來：“你這兒有灑金箔的正丹紙嗎？”

沈青檀循聲去，便瞧見帝師邊的燕一走進來。神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燕一也會來買正丹紙寫對聯。

從冊子里看到過一條關于帝師的信息，帝師府的對聯全都是北齊帝親自提筆寫的，賜下來給帝師。

燕一瞧見沈青檀也愣了一下，連忙行禮：“王妃。”

“不必多禮。”沈青檀下意識往門口看了一眼。

燕一捕捉到沈青檀的眼神，假裝沒有看見，等著掌柜取來正丹紙。

掌柜認得燕一，聽到燕一對沈青檀的稱呼，神惶恐，戰戰兢兢地說道：“這……這是今年新出的正丹紙，不僅灑了金箔，還印有暗紋，很都城里的貴人喜，只剩下這最后二三十張了。”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白，無論是帝師，還是沈青檀，他都得罪不起。

沈青檀倒是沒有為難掌柜：“正丹紙給他吧。”

另外算是給帝師一個面，畢竟帝師幫了趙頤不忙。

掌柜如蒙大赦，連忙取來剩下的正丹紙給燕一。

“多謝王妃割。”燕一沒有推辭，收下正丹紙，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面上。臨走之前，對沈青檀說道：“屬下聽說林祈年帶了禮去廣陵王府，將王爺堵在府門口，鬧出了不小的靜。”

沈青檀一聽，便帶上聽雪從鋪子里出來，經過一輛馬車時，車夫向行禮：“王妃萬福。”

坐在馬車里的帝師，聽到外頭的靜，挑開了車窗簾子。沈青檀腰間佩戴的玉佩，猝不及防的映他的瞳仁。

他的目在玉佩上頭停留了幾息。

呵，竟是儀貞的。

沈青檀的心思全都在趙頤那兒，沒有留意馬車的主子是誰，甚至沒有看向車夫，只是匆匆說了一句“免禮”，便坐進自家馬車回府。

帝師放下車窗簾子，便看見燕一抱著正丹紙回來。

燕一說：“主子，王妃在鋪子里買正丹紙，可惜只剩下這二三十張，讓給了我。”

帝師淡淡一瞥正丹紙，開口道：“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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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回到廣陵王府，徑自去往前院書房尋找趙頤。

守在門口的江暮看到沈青檀回來了，連忙打開書房的門，請。

沈青檀匆匆進了書房，便瞧見趙頤伏案在理公務。

趙頤聽到靜，抬眸來，溫聲問道：“今日在外面可有什麼收獲？”

“我采辦了一些年貨，打算買一刀正丹紙和你寫對聯，恰好遇見了帝師的屬下。他也是來買正丹紙，只剩下二三十張，我讓給他了。”

沈青檀心里記掛著燕一說的話，聲問道：“林家公子來咱們府上鬧事了？”

“林公子來送禮。”趙頤言簡意賅道：“我也回了禮。”

沈青檀等了片刻，見趙頤不多說，便覺得那一份禮，恐怕不是好東西。

“今日流月告訴我，阿容在林家的茶葉鋪，買了許多茶葉。我吩咐去查，若是茶葉沒有問題，便讓孫副將安排人去買茶葉。”

沈青檀站在他的側，手搭在他的肩上：“林家的茶葉來路正，必定會供應不上我們要買的量。若是來路不正，他們賣茶葉給我們，必定會用私茶。這樣一來，我們順著這一條線查下去，就能捉住他們販賣私茶的證據。”

趙頤握住的手：“這件事不適合我們親自去做，確定他們是賣私茶就行了，其余的給林家的另一個對頭去做。”

他解釋道：“我們初來北齊，剛剛站穩腳跟。林家是外戚，我們若是手，難免會招人忌憚。”

沈青檀明白趙頤的意思，他想要借刀殺人。

也正有此意。

兩個人一拍即合。

這時，江朝的聲音在外響起：“主子，姜家向林家退婚了。”

趙頤聞言，神如常。

這件事在他的預料之中。

姜家最近有意要和林家退婚，只是苦于沒有正當的理由。

林祈年送了他補腎與生子方，他便順手回擊過去。

每個家族都格外注重子嗣，何況林老夫人最疼林祈年，在他的事上不會馬虎半分。為了安的心，定會請府醫給林祈年診脈。

以姜家的勢力，必定會探聽到林家的消息。

林祈年不能生育的消息，正好給了姜家一個退婚的理由。

失去姜家這一座大靠山，相當于斬斷了林家的一條得力的臂膀。

沈青檀詢問道：“姜家和林家退婚，那齊王會籠絡姜家嗎？”

趙頤微微搖頭：“姜監正選擇與林家結親，便站在了齊王的對立面。如今與林家退親，姜家若是個明智的，就不會投靠到齊王的陣營。”

因為姜監正一開始是在賢王的陣營里面，并不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齊王。

如今姜監正和林家退婚，便是退出了賢王的陣營。

若是他接齊王的招攬，想要得到齊王的重視，必須要給齊王提供有效的信息，以此獲得齊王的重視。

而齊王招攬姜監正，其一是為了姜監正的份地位，其二是姜監正手里掌握住林家犯事的證據。

姜監正若是出賣林家和賢王，某種意義上，犯了忌諱。

齊王再愚蠢，也不會重用一個會背叛前主的人。

沈青檀覺得姜家退婚，無疑是讓林家雪上加霜。

那些與林家為伍的人，恐怕會猜測姜家退婚，其中是不是有別的幕？

繼而開始搖，觀。

若是再加上一稻草，林家的勢力估計會徹底崩塌。

“叩叩——”

門扉敲響，流月在外說道：“王妃，奴婢有要事稟報。”